突发情况:要塞出现新型感染者,当前感染人数暂不明确,要塞外围已紧急封锁。
长官,外围封锁已完成,各出入口均由宪兵队值守,禁止任何人员物资流动。沃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将刚整理好的简报递到雷诺伊尔面前。
雷诺伊尔指尖在桌面叩了两下,金属质感的指挥室里弥漫着低气压。他接过简报,目光扫过新型感染者几个字,眉峰微沉:第一波接触者排查得怎么样?有没有出现异常症状?
医疗组正在逐人检测,目前暂无明显症状,但……沃伦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负责外围巡逻的三班,有两人失联超过三小时了。
雷诺伊尔抬眼,眸色锐利如刀:调他们最后出现的坐标,让突击队穿戴防护服过去搜查。另外,通知所有部门,从现在起实行一级戒备,非必要人员禁止跨区域移动。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医疗组,不管有没有发现,半小时后必须给我初步报告。
是!沃伦应声转身,刚走到门口,就被雷诺伊尔叫住。
等等,雷诺伊尔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如果找到失联人员,无论状态如何,先隔离,再汇报。记住,要塞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警报声撕裂了要塞的沉寂,比预想中早了整整三个小时。
雷诺伊尔刚接过医疗组的初步报告,指尖还停留在“病毒潜伏期未知”的字样上,指挥室的通讯器就爆发出刺耳的杂音:南门!南门失守!它们突破铁丝网了——
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以及成片的嘶吼。
长官!沃伦猛地撞开地图室的门,作战服上沾着飞溅的血点,是大规模集群!数量至少三位数,而且……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它们比之前的感染者快太多,像疯了一样撞城墙!
雷诺伊尔一把扯过墙上的防御分布图,红笔狠狠圈住南门区域:调预备队去堵缺口,用炸药包清理集群!告诉重火力组,别省弹药,把机枪阵地架到瞭望塔!他抬头时,眸子里已经没了温度,医疗组那边,让他们立刻转移所有非战斗人员到地下掩体,现在就去!
可医疗组还在分析病毒样本——
让他们带着样本滚!雷诺伊尔的拳头砸在桌面上,金属桌沿应声凹陷,活人比死数据重要!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重型卡车在撞击要塞的钢铁骨架。通讯器里传来士兵的惨叫:它们在啃咬合金门!天呐,它们的牙齿……
沃伦脸色煞白,却死死攥紧了通讯器:突击队请求支援!南门的合金门快被啃穿了!
雷诺伊尔抓起挂在墙上的配枪,枪身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声音更显坚硬:告诉突击队,再撑五分钟。他大步走向指挥室外,军靴踏在走廊上发出沉重的回响,我带机动连从侧翼包抄,让他们把丧尸往东边引,那里有预先埋好的火焰喷射器管道。
沃伦看着中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猛地按下通讯按钮,声音因用力而发颤:各单位注意!中将亲赴前线,死守防线!重复,死守!
窗外,黑压压的丧尸群如同涨潮的恶浪,正疯狂吞噬着要塞的边缘。而指挥塔的探照灯下,雷诺伊尔的身影已出现在城墙之上,手中的机枪喷吐出火舌,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决绝的光痕。
火焰喷射器的嘶吼在夜色中撕开一道裂口,橙红色的火墙暂时逼退了潮水般的尸群。雷诺伊尔靠在发烫的瞭望塔栏杆上,枪管因连续射击泛着灼人的温度,视线扫过城墙下蠕动的黑色洪流,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中将!西侧城墙出现裂缝!钢筋都露出来了!通讯器里传来三排长沙哑的吼声,背景是丧尸指甲刮擦水泥的刺耳声响。
沃伦抱着弹药箱冲过来,将一匣新弹匣塞进雷诺伊尔手里:预备队伤亡过半,炸药快见底了!它们像是不知疲倦,被炸碎了肢体还在往前爬!他指着远处尸群中几个扭曲的身影,而且出现了变异体——你看那几个,体型比普通丧尸大一圈,正用头撞墙!
雷诺伊尔眯眼望去,果然见几只畸形的怪物像攻城锤般反复撞击城墙,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他突然想起医疗组报告里的话:病毒可能诱发宿主躯体变异。
让爆破组带定向炸药去西侧,他声音里带着硝烟的沙哑,告诉他们,炸断那面墙的承重柱,让整段防御工事塌下去,把那些东西埋在下面。
可那样一来,西侧就彻底没防御了!
总比让它们从裂缝里钻进来强!雷诺伊尔踹开脚边一只试图爬上塔台的丧尸,靴底碾过对方腐烂的颅骨,通知所有幸存者,向中央堡垒收缩。告诉重炮组,校准坐标,给我轰平西侧墙外五十米范围——现在就轰!
震耳欲聋的炮击声瞬间盖过了丧尸的嘶吼。沃伦看着西侧城墙在烟尘中轰然坍塌,又转头望向指挥塔方向,那里的信号灯还在规律地闪烁——那是地下掩体发来的安全信号。
长官,掩体那边说……
别说了。雷诺伊尔重新架起机枪,火光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换弹匣。下一波,该轮到它们尝尝什么叫地狱了。
重火力组,自由射击!雷诺伊尔的吼声通过扩音器传遍要塞,话音未落,早已蓄势待发的火力网瞬间苏醒。
瞭望塔上的四联装机枪率先喷出火舌,子弹如暴雨般泼向尸群,硬生生在密集的冲锋队列中撕开一道道血雾;城墙暗堡里的迫击炮接连轰鸣,炮弹在丧尸集群中炸开,断肢与碎骨混着泥土冲天而起;更远处的重炮阵地轰然震动,巨大的弹着点将成片的感染者掀飞,焦黑的残骸在火光中噼啪作响。
沃伦看着弹药库传来的实时数据,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长官,弹药储备还剩七成!高爆弹和燃烧弹管够,连备用的火焰喷射器燃料都堆到了通道口!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刚才后勤组汇报,地下仓库还有三批未拆封的穿甲弹,是上个月刚到的补给!
雷诺伊尔正用望远镜观察尸群动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要塞的物资储备本就是为持久战准备的,此刻这些钢铁与火药的洪流,成了最凶狠的杀器。他看着一只体型庞大的变异体刚冲破火墙,就被城墙上的反坦克炮直接轰碎上半身,沉声下令:让迫击炮往尸群后方延伸射击,切断它们的后续梯队!告诉火焰喷射器小组,把油管接到城墙喷淋系统,给外墙裹上一层火油——我要让它们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几分钟后,沿着城墙流淌的火油被机枪子弹点燃,一道数十米长的烈焰屏障拔地而起,丧尸的嘶吼在高温中变得嘶哑,前排的感染者瞬间被烧成焦炭,后面的却仍像被无形的手驱赶着,前赴后继地扑进火墙,在噼啪的燃烧声中化为灰烬。
沃伦抹了把脸上的烟灰,看着指挥屏幕上不断缩小的红色标识代表丧尸集群,声音终于有了底气:这样下去,它们撑不了多久!
雷诺伊尔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城砖上敲了敲:别大意。他望着远处被炮火照亮的夜空,能驱动这么大规模的集群进攻,背后一定有东西在操控。重火力可以撑住一时,但我们得找到源头——去查,最近三天,要塞周围有没有出现异常的能量反应。
火网仍在咆哮,物资丰厚的底气让每一次射击都毫无顾忌。但雷诺伊尔知道,这场屠杀般的防御,不过是真正较量的开始。
炮火的轰鸣渐渐平息,城墙下堆积的尸骸已经漫过了半人高,焦糊的气味混着硝烟弥漫在空气中。最后一只试图爬过火墙的丧尸被机枪扫成碎片,要塞终于暂时夺回了寂静。
雷诺伊尔站在指挥塔顶端,风掀起他沾染血污的披风。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从大规模进攻开始,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小时。
各单位注意。他按下通讯器,声音透过遍布要塞的扩音器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第一阶段防御结束,清点伤亡,加固防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城墙:重火力组留三成弹药警戒,其余立刻补充。工程兵带爆破装置,在尸骸堆外侧五十米处布设地雷阵,用未清理的残骸做伪装。
医疗组,优先救治战斗人员,轻伤者处理后立刻归队。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沉了几分,所有牺牲者遗体,连同无法辨认的残骸,集中焚烧,灰烬深埋——派宪兵队监督,不许留任何隐患。
沃伦在通讯器那头应声,又听见中将补充道:通知情报部,天亮后派无人机侦查外围十公里范围,标记所有感染者聚集点。告诉他们,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我们要知道敌人的老巢在哪。
最后一声命令落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雷诺伊尔望着渐亮的东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配枪的扳机——这场仗,他们不仅要守住要塞,还要把威胁连根拔起。
各单位注意,除了当前部署,启动壁垒预案。雷诺伊尔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格外清晰,炮火的余响尚未散尽,新的指令已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传开,后勤组,立刻清点所有可用物资,按三人七日份分装应急包,优先配给战斗单位。把地下仓库的备用发电机全部调试到位,确保能源供应不中断。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指挥屏幕上的防御薄弱点:工程连,带足钢筋水泥,天亮后修补所有城墙缺口,重点区域加筑两米高的临时掩体。告诉武器维护班,今晚必须让所有重火力设备处于满配状态,备用枪管、炮弹引信,一样都不能少。
沃伦在一旁快速记录,听见中将继续说道:医疗组,除了救治伤员,立刻开始批量调配抗病毒血清和急救药剂,每个战斗小组至少配两名医护兵。另外,让人去化学仓库取凝固汽油,和炸药混装成燃烧弹,对付集群效果更好。
最后,他的声音冷了几分:通知所有士兵,轮班休整时必须保持装备不离身。从现在起,要塞进入一级防御状态——我们不知道下一次进攻什么时候来,但要确保,来多少,我们灭多少。
晨光爬上城墙时,指挥塔的灯光依旧亮着。雷诺伊尔看着士兵们搬运物资、加固工事的身影,指尖在作战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下一次,这里将不是战场,而是埋葬所有威胁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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