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要塞丧尸爆发前

丧尸潮汹涌而至，数量远超预期，南北两条战线在持续冲击下，不得不先后收缩后撤。

或是：面对铺天盖地的丧尸，南北防线难以支撑，只能一步步向后退守，战线接连后退。

12月17日，大部队抵达战线中部，随即展开反击部署。

12月21日，受天气影响，炮兵部队难以对感染区域实施精准打击。紧接着，大雾弥漫进一步打乱了节奏——原定的反击计划被迫推迟，部队只能转入被动防御。

而在此期间，要塞内的最后一轮疫苗实验正紧张进行着。

电视台播报：受台风影响，卡莫纳东部、北部等区域将出现暴雨或雷阵雨。请各位居民务必及时关注最新的预报预警信息，远离可能发生气象灾害的风险区域，注意安全。

沃伦话音压低，眼神里带着几分狠厉：老大，那研究人员又不安分了，在临床实验这节骨眼上瞎折腾。要不……

雷诺伊尔抬手按了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却又透着一丝权衡：算了，急也没用，先让他折腾着试试吧。真出了岔子，再处理也不迟。

沃伦眼底的狠厉稍敛，点头应道：行，那我就先盯着他，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您汇报。说罢微微躬身，转身轻步退了出去。

三架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划破铅灰色的天空，旋翼搅动气流的轰鸣在云层间回荡。机腹下的探照灯如同利剑，每隔十秒便扫过要塞外围的铁丝网与护城河，舱内的巡逻队员紧握着机枪，视线在荒草摇曳的旷野与断壁残垣间反复游移，耳机里不断传来同伴的报位声：东北方向三公里，无异常动静西南角铁丝网完好，红外感应正常。

要塞内部更是如绷紧的弓弦。穿着防化服的卫兵沿着城墙根的射击孔来回踱步，靴底碾过地面的沙砾发出细碎声响，他们每隔五步便会停下，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百米外丧尸聚集的废弃街区，手指始终扣在步枪扳机旁。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外，两名守卫背靠着冰冷的合金门，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一个经过的白大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机油混合的气味，与通风管道里的嗡鸣交织成一片压抑的寂静——所有人都清楚，城墙外那些蹒跚的身影随时可能冲破防线，任何一丝松懈都可能让整个要塞沦为人间炼狱。

军港外围

无线电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夹杂着模糊的嘶吼与急促的喘息：2号……2号遭受大量感染者围攻……请求支——

话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滋滋的空白噪音在空气中震荡，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喉咙。

行政楼外围的水泥地上已积起暗红色的血洼，残余的士兵背靠着斑驳的墙壁，枪管因持续射击而发烫，不得不轮流用衣角裹着降温。尚未撤离的部队正从侧翼架起机枪，子弹撕裂空气的锐响混着丧尸嘶哑的嘶吼，在楼宇间撞出沉闷的回音。

爬满苔藓的围栏早已被撞出缺口，黑压压的丧尸正踩着同类的尸骸往里涌，腐烂的手掌不断拍打着破碎的玻璃窗。最前排的士兵腿上已被抓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仍咬着牙将刺刀捅进迎面扑来的丧尸眼眶——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拖延时间。丧尸像潮水般涌不尽，枪管里的子弹在一点点减少，体力正随着血液一同流逝，终有耗尽的那一刻。到那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变成楼下那群怪物的一员。

德尔文捏着U盘的指节微微泛白，将其插进电脑接口时，金属外壳与端口碰撞发出轻响。屏幕亮起的瞬间，画面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晃动的镜头下，密密麻麻的感染者正挤成一团，腐烂的肢体在废墟间堆叠蠕动，喉咙里溢出的嗬嗬声几乎要穿透屏幕。

更令人心惊的是画面角落：三只体型异常庞大的变异体正撕扯着什么，它们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手臂粗壮如树干，指甲泛着铁锈般的寒光，其中一只甚至猛地撞向镜头方向，浑浊的眼球与裂开的嘴角在屏幕上放大，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扑面而来。德尔文猛地按住鼠标暂停画面，指腹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划痕，眉头拧成了死结。

德尔文盯着定格的画面，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紧绷：视频后半段呢？就拍到这里？他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手下，眼神里的审视像淬了冰，后面的内容是不是被截断了？

手下的喉结动了动，额角渗出细汗，声音压得很低：带回U盘的时候就是这样……最后传回信号的队员说，他们被变异体盯上了，可能是撤离时没来得及完整保存，或者……或者在突围时损坏了后半段。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场只找到这个U盘，人……没回来。

德尔文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外壳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转身抓起桌上的通讯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算了，纠结这个没用。你立刻去通知雷诺伊尔，就说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要塞的另一边

雷诺伊尔的怒吼几乎要震碎听筒，每一个字都裹着怒火砸过来：就这一次机会！你他妈再敢闹腾，信不信我让你体验体验飞的滋味？！

咔哒一声，通讯器被狠狠挂断，只剩下忙音在耳边尖锐地响着。

捏着发烫的通讯器，重重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疲惫，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焦虑——一边是雷诺伊尔的最后通牒，他必须快速做出选择了

沃伦端着一个金属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整齐码放着注射器、培养皿和密封的试剂管，瓶身标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将托盘轻放在实验台边缘，语气平稳却带着一丝审视：你要的东西都齐了，剂量和规格按上次的要求备的。这次……可得稳住。

研究人员头也没抬，指尖已触碰到冰凉的试剂管，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我知道了。试管被轻轻旋开，透明液体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培养皿里的样本上，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收音机:根据气象局观测，此次台风为强台风，底层中心附近最大风力14级。Messiah强台风，将于明天的傍晚登陆，从马尔洛斯东部……

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指令清晰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沃伦，这次台风刚够临界点，没什么用。我们要的是下个月那场超强台风——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把风险压到最低。另外，服务器那边的进度给我盯紧了，半点拖延都不能有。

电流杂音混着风声从听筒里钻出来，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沃伦对着对讲机沉声应道：收到。台风那边我会持续跟进，服务器进度也会派人死盯着，有任何变动立刻汇报。说罢按下通话键，眼神沉了沉，转身朝主控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对讲机那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行，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给我。另外，那个研究人员——他的实验要是出了半点岔子，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不用请示，直接毙了。

电流滋滋响了两声，通讯被切断。沃伦捏着对讲机的手指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狠厉，转身对身后的 guard 使了个眼色，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沃伦对着对讲机短促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多余情绪。他抬手理了理袖口，目光扫过实验室的方向，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转身走向监控室——那里的屏幕正实时映着研究人员的一举一动，而暗处的枪口，早已悄然对准了目标。

要塞外围的哨塔下，履带碾过碎石的哐当声接连不断，五辆主战坦克呈纵队缓缓驶过，厚重的装甲在惨淡日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管警惕地指向旷野深处。

哨塔阴影里，两名刚换岗的士兵斜靠着水泥柱，其中一个扯掉防化面罩，露出被汗水浸透的额发，他拧开一瓶快要过期的能量饮料，橙色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发出满足的喟叹。另一个正用布擦拭步枪枪管，指尖蹭到扳机护圈上的血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远处的风里，似乎又传来了丧尸群模糊的嘶吼，与坦克引擎的轰鸣交织成一片紧绷的背景音。

要塞实验室

实验室门口的士兵侧身让开通道，手指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跟我来吧。他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军靴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回响，身后的阴影里，另一名守卫正无声地握紧了步枪。

厚重的合金门被士兵用力拉开，一股混合着腐臭与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是通体透明的强化玻璃舱，里面只蜷缩着一只变异体——它的脊背异常拱起，像被强行拉长的弓弦，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紫色，裸露的手臂上布满蠕动的青筋。

这只变异体似乎察觉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门口，喉咙里溢出低沉的咆哮，布满獠牙的嘴一张一合，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玻璃舱底积成小小的水洼。它四肢细长如枯枝，却能在舱内瞬间暴起冲撞，玻璃表面随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士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按在枪柄上，低声道：就是它，上周从2号哨塔抓回来的，攻击性比记录里的强三倍。

研究人员盯着玻璃舱壁上新缠绕的几道粗铁链，眉头拧了起来。那些铁链比之前粗了近一倍，链节上还焊着倒刺，死死嵌进舱体的合金框架里，连变异体冲撞时的晃动幅度都小了大半。

之前的加固还不够？他伸手碰了碰玻璃上尚未修复的旧裂纹，声音里带着疑惑，这东西虽然攻击性强，但玻璃舱的强度按理说能撑住——

话音未落，舱内的变异体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猛地用头颅撞向铁链连接处，铁链绷紧的“咯吱”声里，研究人员清楚地看见最粗的那根链节竟微微变形了。

士兵的手指在枪套上顿了顿，视线扫过玻璃舱内躁动的变异体，声音压得很低：是特殊情况。这只携带的病毒株不一样——农场危机时扩散的那种，潜伏期短，变异速度比普通病毒快七成。

他指了指铁链上泛着冷光的倒刺：前晚它突然挣断过一次固定锁，差点撞碎玻璃。上面怕它夜里彻底变异，连夜加了这些铁链，链节里还掺了抑制病毒的药剂，能稍微削弱它的体力。

变异体像是听懂了农场两个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四肢同时发力猛扯铁链，整间屋子都随着铁链绷紧的震颤微微摇晃。

研究人员捏着注射器的手顿了顿，针尖悬在玻璃舱的注射口上方。药剂在透明的针管里轻轻晃动，泛着诡异的荧光。

记住，身后士兵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待会儿注射时要是有任何意外——只要它表现出挣脱的迹象，哪怕只是挣断一根铁链，我们有权当场击毙。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扳机上，指腹扣住扳机护圈，目光死死盯着舱内那只躁动的变异体，语气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上面的命令，不能让它有任何失控的可能。

研究人员没回头，只是将针尖猛地刺入注射口，药剂被缓缓推入的瞬间，变异体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狂啸，四肢骤然绷直，铁链被拽得咔咔作响，倒刺深深勒进它的皮肉里，渗出血珠的瞬间又被灰色的皮肤吞噬。

变异体的嘶吼突然变了调，那声音不再是低沉的咆哮，反而像某种破碎的哭喊，尖利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沙哑——儿子……

这两个字像惊雷炸在实验室里，研究人员握着注射器的手猛地一抖，针尖差点从注射口滑出来。玻璃舱内的变异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四肢疯狂地蹬踹着舱壁，铁链被拽得几乎要从框架上崩脱，粗重的链节撞击声里，它的身体以扭曲的角度反复冲撞，喉咙里不断溢出模糊的音节，每一次挣扎都比前一次更猛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它冲破束缚。

士兵脸色骤变，猛地拔出枪，保险栓咔哒一声弹开，枪口死死对准玻璃舱：它不对劲！这他妈不是攻击本能！

变异体的嘶吼彻底撕裂了实验室的死寂，那声儿子带着血沫从喉咙里喷出来，嘶哑得像是用指甲刮过生锈的铁板。它不再是盲目冲撞，而是死死盯着研究人员的方向，浑浊的眼球里竟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人类的痛苦——

儿子……！！！

最后一声咆哮几乎震裂了玻璃舱，铁链嘣地绷断一根，倒刺带着血肉飞溅在舱壁上。它突然蜷缩起来，细长的手指疯狂抓挠自己的胸口，像是要从皮肉里掏出什么，喉咙里的哭喊混着呜咽，听得人头皮发麻。

研究人员瞳孔骤缩，手里的注射器当啷掉在地上——他认出那只手背上的疤痕，是三年前农场火灾里被烧伤的旧伤。

研究人员猛地扑到玻璃舱前，手掌死死按在冰冷的舱壁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和急切的哀求：是我！爸！是我啊！

眼角的余光瞥见士兵举起的枪口，他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别开枪！求你别开枪！他认出我了！他还有意识！

玻璃舱内的变异体听到这声爸，动作猛地顿住，抓挠胸口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球艰难地聚焦在研究人员脸上，喉咙里发出的不再是咆哮，而是类似呜咽的、破碎的气音。

士兵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那声别开枪终究慢了半拍。

砰——

沉闷的枪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开，子弹穿透玻璃舱的瞬间，变异体正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那丝微弱的光亮骤然熄灭。

士兵放下枪，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向瘫软在地的研究人员，声音低哑得像含着沙：抱歉，这是命令。

研究人员看着舱内缓缓倒下的身影，那声爸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破碎的呜咽。玻璃上的弹孔里，血珠正一滴滴往下渗，像永远不会停的泪。

温热的血液顺着玻璃舱的裂痕蜿蜒而下，溅在研究人员的白大褂上，瞬间晕开一片暗沉的红。他甚至没来得及闭眼，血珠就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嘴角——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和记忆里农场灶台边父亲递来的热汤味，以一种残忍的方式重叠在一起。

他僵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按在舱壁上的冰凉，可皮肤上那点温热的触感却像烙铁一样烧着，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

士兵对着领口的对讲机沉声下令：二组，进来。实验按原计划开始。

研究人员猛地抬起头，视线从沾满血的手上移到士兵脸上，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嘶哑变形：你，你，你都干了什么！

他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白大褂上的血迹蹭到对方的制服上，像泼洒的绝望：他认出我了！他还有意识！你为什么非要开枪！为什么！

手指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士兵的皮肉里，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和悔意，几乎要将他撕裂。玻璃舱内，父亲的身体已经彻底瘫软，那双眼曾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黑暗。

研究人员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士兵脸上，沉闷的撞击声里，士兵踉跄着后退半步，嘴角立刻渗出血丝。他抹了把脸，没看暴怒的研究人员，反而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的方向——那里的红灯正亮着。

何必呢。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语。

下一秒，枪声再次在实验室响起。研究人员直挺挺地倒下去，眼睛还圆睁着，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玻璃舱里父亲残缺的身体。

士兵收起枪，对着对讲机说：清理现场。他跨过温热的尸体时，踩碎了地上那支没来得及用的药剂，荧光色的液体混着血，在瓷砖上漫开一小片诡异的光斑。

任务结束的信号刚在耳机里响起，士兵便揉着发红的眼眶往坦克房走。履带碾压地面的余震还在脚底发颤，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妈的，血溅进眼睛里了，疼得钻心……

话音未落，眼角的刺痛突然变成火烧般的灼烫，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猛地顿住脚步，手指刚碰到眼皮就触电似的缩回——指尖沾着的血渍竟泛出淡淡的灰紫色。

不……不对……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他想喊，却只发出破风箱似的嘶鸣。身体突然剧烈一颤，骨骼错位般的剧痛从脊椎炸开，他踉跄着撞在坦克履带的齿牙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下一秒，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声非人的咆哮取代。他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黑，眼球迅速被浑浊的灰紫色吞噬，脖颈处的青筋像蚯蚓般暴起，皮肤正以诡异的速度褪去血色。

坦克房里，引擎的低鸣突然被这声充满暴戾的嘶吼撕碎，惊得远处的哨兵猛地端起枪——那声音，分明和实验室里那只变异体如出一辙。

要塞上空的警报声尖锐得像要割裂空气，红蓝色的警示灯在灰云下疯狂闪烁。巡逻在外的士兵们猛地转身，步枪齐刷刷指向要塞深处，那里正传来隐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对讲机里突然炸响二队队长的吼声，带着明显的慌乱：这鬼东西防弹！普通步枪子弹打不穿！换大口径！快！

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从坦克房方向传来。士兵们潮水般涌向爆发点，装甲车的引擎嘶吼着碾过营地，而另一侧的研究人员正抱着资料箱往紧急撤离通道跑，白大褂的下摆被风掀起，像一群惊惶的飞鸟。

沃伦刚冲进主控室，通讯器就被副官的急喊震得发烫：沃伦！快带剩下的人走！坦克房撑不住了！那玩意已经撕开三道防线，再不走就全他妈困死在这儿了！

撤离通道的指示灯变成刺眼的红色——那里，正传来沉重的、非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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