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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棋子

西部沙漠突遭大规模丧尸侵袭,其中混杂着不少形态诡异的变异体。猝不及防之下,双方势力都伤亡惨重。待回过神来,幸存者们迅速组织力量展开清除行动,只是这场对抗注定艰难重重,绝非易事。

沙暴裹着尸臭拍打着指挥帐篷,查理斯·沃克盯着沙盘上不断蔓延的黑色尸潮标记,指尖在绿洲枢纽与炼油厂之间划出一道直线。身后传来副官的急报:沃克指挥官,南方军三个装甲旅正沿河谷快速机动,距离我们左翼只剩八十公里!

查理斯拿起望远镜,镜片里能看见远处扬起的沙尘——那是装甲部队高速推进的痕迹。他放下望远镜,声音平稳如冰镇的钢铁:让工兵连在河谷弯道处炸掉上游的储水坝,放水淹掉前三公里河床。

可那样会把尸潮也引向河谷……

就是要让他们混在一起。查理斯在沙盘上圈出河谷下游的狭窄隘口,给克罗恩发报,说我们防线崩溃,请求侧翼掩护,把预备队的位置标在隘口东侧。

南方军指挥部里,克罗恩正将查理斯的求援电报拍在地图上,年轻的脸上掠过一丝冷锐的笑意。他以为放水淹路就能拖延时间?他指尖戳向隘口位置,命令装甲旅加速,趁尸潮被洪水困住的间隙,直接冲过隘口——查理斯的预备队敢来堵,正好让尸潮和我们前后夹击,一举端掉他的指挥核心!

副官犹豫道:可尸潮一旦失控……

失控才好。克罗恩调出卫星地图,上面清晰显示着烈火会主力被尸潮缠在绿洲的红色光点,等我们踏过隘口,绿洲是我们的,炼油厂是我们的,连清理尸潮的功劳都能算在我们头上。给我接装甲旅,让他们半小时内必须抵达隘口!

电波刚落,查理斯已听见河谷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储水坝如期溃决。他看着沙盘上被洪水标记覆盖的河床,又望向南方军装甲旅的推进路线,忽然对通讯兵道:给克罗恩发最后一封电报,告诉他,隘口西侧的油井,我们没来得及关闭。

帐篷外,洪水裹挟着丧尸的嘶吼冲向河谷下游,而南方军装甲旅的先头部队,正一头扎进查理斯为他们准备的、火与尸潮交织的陷阱里。两个年轻的指挥官,一个在计算如何借势破局,一个在谋划如何一举定乾坤,他们的棋盘,早已被风沙与硝烟染得滚烫。

前线阵地,烈火会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尸群,枪管喷吐的火舌在暮色中织成密集的火网, grenades的爆轰掀起漫天尘土与碎肉。重机枪手抵着发烫的枪身疯狂扫射,子弹穿透丧尸躯体时溅起的黑血像暴雨般泼洒,却拦不住它们蹒跚的步伐——被打断腿的丧尸用双臂在地上匍匐,喉咙里溢出嗬嗬的嘶吼;脑袋被轰掉一半的家伙仍凭着残存的神经挥舞利爪,指骨刮擦装甲车的钢板发出刺耳的尖啸。

士兵们嘶吼着换弹匣,刺刀捅进丧尸眼眶又被硬生生卡住,有人被扑倒时拉响了手雷,血肉横飞中,周围的丧尸却像被血腥味刺激的鲨鱼,踩着同类的残骸继续向前。火焰喷射器的橘红色火柱将成片丧尸裹入火海,烧焦的皮肉发出刺鼻的糊味,但那些燃烧的躯体依旧在火中扭动、前进,直到骨骼烧裂才轰然倒塌,而后面的尸群早已踩着这堆火炭碾了过去。

集中火力打头部!打头部!队长的吼声被枪炮声吞没,他眼睁睁看着一名新兵的刺刀被丧尸的肋骨缠住,那具烂透了的躯体猛地低头,咬断了新兵的喉管。鲜血喷溅在队长脸上,他举枪爆头,却发现更多丧尸已经突破了临时堆砌的掩体,它们腐烂的手掌正抓向士兵们的脚踝,仿佛一群不知疲倦的死神,在枪林弹雨中缓缓收割着生命。

全体撤退!向东南方向转移——把这群畜生引到南方军的防区去!

通讯器里的命令带着电流的刺啦声炸响时,正用刺刀撬开丧尸下颌的老兵猛地一愣,随即狠狠一脚踹开那具扑来的躯体。远处城市的天际线正腾起浓烟,南方军的炮弹刚才还在城郊炸响,此刻竟成了他们撤退的信号。

妈的,这群白眼狼!重机枪手骂着扯掉滚烫的枪管,拽起身边腿被抓伤的新兵就跑。火网骤然稀疏,尸群像被松了闸的洪水,嘶吼着扑向撤离的队伍。士兵们边打边退,刻意将射击的弹道偏向东南,那里正是南方军刚刚占领的三座城市所在的方向。

有人扔出最后几颗烟雾弹,灰白色的烟幕里,丧尸被枪声和活人的气息牵引着,蹒跚的队列渐渐转向。一名中尉回头望去,只见燃烧的丧尸还在火中追赶,而更远处南方军的阵地已经隐约可见——他们用撤退的背影做诱饵,把这场血腥的灾难,抛向了刚刚在背后捅刀的友军。

传我命令——前线指挥官的拳头重重砸在指挥车的仪表盘上,玻璃震出细密的裂纹,装甲连断后,交替掩护主力向侧翼丘陵转移!通讯组立刻加密频道,给后方发坐标:南方军第三、第七师防区交界处,标记尸潮引流点!

他一把扯下领口的烈火会徽章,眼神冷得像冰:告诉所有士兵,南方军不是友军,是把我们往尸堆里推的刽子手!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是让他们尝尝养虎为患的滋味——把尸群的行进路线钉死在他们的补给线上,用这群畜生的嘶吼,给他们的背叛奏乐!

话音未落,他已抓起电台麦克风,声音透过电流传遍每个撤退的小队:记住你们的枪口该对准谁——暂时不是丧尸,是那些敢在背后开枪的杂碎!等把这群活死人送到位,我们再回头算账!

车外,装甲车载着机枪轰鸣着调转车头,曳光弹在暮色中划出弧线,精准地将最汹涌的尸群引向南方军阵地的方向。指挥官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近的黑色潮水,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南方军想要坐收渔利?那就让他们收下这份用战友鲜血换来的厚礼。

南方军指挥官的手指在作战地图上重重一点,间谍传来的加密情报还带着海雾的潮气——烈火会正把尸潮往他们的防区赶。

这群疯子!他猛地推开椅子,军靴踩在铁皮地板上发出闷响,命令高射炮营调转炮口,不是打飞机,是用弹幕封死西北方向的三条主干道!让工兵连五分钟内炸断跨河大桥,把尸群困在北岸的废弃工业区!

通讯兵刚要转身,又被他喝住:等等——给第一旅发信号,让他们撤出城西的补给站,把那片空厂房留给客人。告诉所有人,别心疼弹药,等尸群冲进工业区,就用燃烧弹给他们洗地——既清理了这些畜生,也让烈火会看看,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窗外,南方军的士兵正扛着炸药包冲向桥墩,而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晃动的黑影正被枪声牵引着,朝这片刚刚布好的屠宰场涌来。指挥官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嘴角浮起冷笑——烈火会想借刀杀人?那就让他们看看,谁的刀更快。

内奸已经处理干净了。参谋官将染血的密电码本扔在桌上,声音带着刚结束审讯的沙哑。前线指挥官捏着那份从南方军间谍船截获的破译情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随即忽然低笑出声。

他们想设屠宰场?他指尖在地图上划过南方军标记的废弃工业区,那里恰好在三条河流的交汇处,传我命令,让断后的装甲连故意露出破绽,把尸群的前锋引向工业区西侧的泄洪渠——告诉他们,炸掉上游的水坝闸门,时间定在凌晨三点。

他抬眼时,目光里淬着狠劲:南方军不是想困死丧尸吗?那就让他们看看,被洪水裹着的尸群是什么模样。通知所有潜伏在南方军防区的暗线,凌晨两点半,在他们的弹药库和发电站制造‘意外——没了电和炸药,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高射炮怎么响。

参谋官刚要离开,又被他叫住:再加一句,让引潮的小队留几颗信号弹。等洪水漫过工业区的时候,给南方军放个烟花,让他们记清楚,背叛的代价从来不是算计,是毁灭。

指挥车外,夜色渐浓,被刻意引导的尸群仍在嘶吼着前进,而它们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一场由背叛点燃、被洪水放大的双重炼狱。

南方军指挥部里,指挥官正盯着沙盘上被红笔圈出的泄洪渠,指尖在水坝的位置敲了敲。烈火会那帮人最擅长借势,不会甘心只把尸群赶过来。他忽然抬头,给工兵连再下道命令——炸掉泄洪渠下游的分流闸,让洪水改道往东边的沼泽地灌。

通讯兵一愣:可是那样……我们的左翼阵地会被淹掉一小块。

总比被尸群和洪水一起包饺子强。指挥官扯过军大衣,告诉高射炮营,别光顾着封路,把炮弹往水坝方向也备着——他们敢动闸门,我们就先让那座坝提前塌一半。

窗外,夜色里的尸群还在循着活人的气息挪动,浑浊的眼珠映不出任何计谋。它们不知道自己正被两拨人当成棋子,更不知道脚下的土地很快会被洪水与炮火撕裂,只在本能的驱使下,朝着每一个传来动静的方向,伸出腐烂的爪牙。

凌晨三点的钟声在硝烟里闷响的瞬间,水坝闸门的爆炸声先一步炸穿夜空。

烈火会引爆的炸药在坝体撕开缺口,浑浊的洪流裹挟着冰棱般的碎块冲下泄洪渠,却在下游撞上早已炸塌的分流闸——南方军的算计让洪水猛地转向,一半撞向沼泽地,泥浆里瞬间翻涌出被惊动的尸群;另一半则漫向南方军的左翼阵地,积水里很快浮起挣扎的士兵与扑咬的丧尸。

几乎同时,南方军的高射炮炮弹砸向水坝残余的坝体。第二波爆炸让水流彻底失控,漫溢的洪水不再按任何一方的预想流动,在平原上撕开蛛网般的支流。被卷入洪水中的丧尸像黑色的浮木,顺着乱流撞向烈火会的侧翼丘陵,也冲垮了南方军仓促筑起的沙袋防线。

信号弹在混乱中升空,红绿色的光线下,两拨士兵隔着奔涌的洪水与嘶吼的尸群互相瞄准。而那些在洪水里沉浮的丧尸,终于在这一刻成了真正的主宰——它们不在乎谁的计谋得逞,只在浑浊的浪涛里,朝着每一个活人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

指挥车的电台里传来洪水改道的报告时,烈火会指挥官的指节捏得发白,脸上最后一丝温度褪得干干净净。他太清楚南方军指挥官的性子——那人看似狠戾,却总把士兵的命比防线金贵挂在嘴边,如今为了破局,竟甘愿淹掉自己的左翼阵地,连带着几百名士兵的生死都赌了进去。

利益……到底是什么?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地图上南方军刚刚占领的那几座城市,忽然想起那些城市底下藏着的军火库和炼油厂。原来比起士兵的性命,南方军更怕的是尸潮毁掉他们刚到手的战利品。

而南方军指挥部里,指挥官正看着沙盘上被蓝线(代表洪水)覆盖的沼泽地,那里密密麻麻的红点(代表尸群)正被泥水困住,动弹不得。他端起搪瓷缸喝了口冷茶,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告诉各营,清点伤亡,加固右翼——尸群被沼泽绊住了,烈火会的主力也被洪水隔开,我们要的缓冲带,到手了。

窗外,洪水里的丧尸还在徒劳地挣扎,沼泽地里的同类陷在泥里只露个脑袋嘶吼。两拨指挥官隔着夜色与硝烟,都读懂了对方的算盘,唯有那些不知疲倦的丧尸,还在为别人的利益,耗尽最后一丝腐烂的生命。

查理斯指尖摩挲着怀表冰凉的金属边缘,表盖内侧的刻痕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极了当年广场上数万人的心跳——那时他站在高台,攥着烫金的誓词,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承诺要让每盏街灯都照亮晚归人的路,让孩子们的笑声漫过每一条巷弄。

如今怀表的指针转过了二十三个春秋,他袖口的褶皱里还藏着褪色的城市规划图,边缘被反复折叠出深深的折痕。表盖弹开的瞬间,不仅是时光在流转,还有那些被风雨打湿的承诺,在记忆里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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