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文具盒玄机 2

2)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那条杂种狗突然不叫了，歪着脑袋朝我藏身的方向嗅了嗅。糟了！被发现了！我暗骂一声，刚想换个地方，那条狼狗突然发力，猛地拽着铁链往前扑，差点把铁柱都拉倒了。

"妈的，拼了！"我一咬牙，从沙发后面冲了出去。当狗的原则就是——要么不打，要打就先下手为强！

三头狗立刻发现了我，狂吠着朝我扑来。好在铁链不够长，离我还有两米远就被拽住了。但这已经足够吓人了，尤其是那头斗牛犬，龇牙咧嘴的样子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我绕着空地边缘慢慢移动，眼睛死死盯着三头狗，寻找下手的机会。工具箱就在铁柱旁边，只要拿到它就能撤。可三头狗把路堵得死死的，根本靠近不了。

"喂！傻狗！看这儿！"我捡起地上一个破轮胎朝远处扔去。轮胎滚了几圈，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杂种狗果然上当，注意力被轮胎吸引过去，朝那边狂吠。

就是现在！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就要抓工具箱的把手。可还没碰到箱子，那条大狼狗突然猛地一跃，铁链"哗啦"一声绷直，张开大嘴就朝我胳膊咬来！

我赶紧往旁边一躲，狼狗的牙齿擦着我的胳膊过去，带起一阵冷风。好险！差一点就让它咬到了。我吓得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这是当狗时打了无数次架练出来的本能。

我就地一滚，躲开斗牛犬的扑击，顺带捡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铁管。管他妈的什么招数，先打服这几条恶狗再说！

"嗷呜——！"我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嗓子里痒痒的，这是准备战斗的信号。当狗时每次打架前我都会这样叫，警告对方，也给自己壮胆。

三头狗似乎被我的吼声激怒了，叫得更加疯狂。尤其是那头斗牛犬，使劲拽着铁链，脖子上的毛都炸开了，像是要挣脱束缚扑过来撕碎我。

我握着铁管慢慢后退，眼睛快速扫视四周，寻找脱身的机会。突然，我注意到斗牛犬的铁链似乎比另外两条短一些，它够不到右侧一堆废旧汽车零件。如果我能绕到那边去...

打定主意，我突然往前冲了两步，装作要攻击的样子。三头狗果然上当，全都朝我猛扑过来，铁链绷得笔直。趁着这个机会，我猛地向右侧转身，朝着那堆汽车零件跑去。

"滚开！"我挥舞着铁管，砸向挡路的一个破引擎盖。"哐当"一声巨响，引擎盖被我砸得凹陷下去。三头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动作顿了一下。

就趁这个间隙，我冲到了汽车零件堆旁边。这里空间狭窄，三头狗的铁链够不着。我靠在一辆废旧面包车上喘气，心脏跳得跟擂鼓似的。低头一看，胳膊上还是被狼狗的爪子划了道口子，血正往外冒。

"妈的，敢伤老子！"我骂了句，却突然愣住了。刚才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撕咬、怎么扑倒对手，完全是当狗的思维。如果刚才狼狗真的咬到我，我会不会本能地回咬它？

一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我到底是人还是狗？如果只是披着人皮的狗，那我变成人还有什么意义？晓姐给我洗干净、穿上干净衣服，林溪帮我处理伤口、给我画画...难道这些都改变不了我只是条狗的事实？

"汪汪汪！"斗牛犬的狂吠声把我拉回现实。它正使劲拽着铁链，前爪在地上刨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眼睛里全是凶狠的光。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血腥味飘进鼻子。不是我的血，也不是老王头的血，而是...狼狗的血！我抬头一看，那条狼狗的前腿上有一道伤口，血正顺着爪子往下滴。原来是刚才扑我的时候被地上的铁片划伤了！

机会！我眼睛一亮。当狗的时候打架，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对方的弱点。这条狼狗受伤了，肯定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猛扑。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铁管。不管我是人是狗，先拿到工具箱再说！我朝着狼狗受伤的那条腿指了指，故意露出个凶狠的表情。狼狗果然退缩了一下，夹了夹尾巴。

就是现在！我突然发力，朝着工具箱冲过去。与此同时，我把手里的铁管狠狠朝斗牛犬扔了过去。铁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砸在斗牛犬面前的地上。它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趁着这个空档，我一把抓住工具箱的把手，转身就跑。工具箱比想象的沉得多，拖着它跑不快。三头狗很快反应过来，在我身后疯狂咆哮。杂种狗突然朝我脚边扑来，我赶紧抬脚狠狠踹过去！

"嗷呜！"杂种狗被我踹中肚子，发出一声惨叫，夹着尾巴退了回去。我趁机埋头往前冲，拖着工具箱跑向之前钻进来的铁丝网破洞。

眼看就要跑到洞口，突然脚下一绊，"啪嗒"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工具箱从我手里飞出去，摔在地上发出哐当巨响。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小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是杂种狗！它趁我摔倒的机会扑了上来，死死咬住了我的裤腿！

"混帐！敢咬我！”我反手抓住狗脖子上的厚毛，膝盖顶住它肚子使劲往上提。杂种狗呜呜叫着松了嘴，我趁机把它甩向追来的斗牛犬。两条狗撞在一起滚成一团，铁链缠得跟麻花似的。刚爬起来要捞工具箱，后腰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回头一看，那条受伤的狼狗正龇着牙，涎水滴在我新买的牛仔裤上。狼狗的尖牙离我喉咙就几厘米，我能闻见它牙缝里的肉腥味。"滚开！"我肘子往后猛顶，正撞它受伤的前腿。这狗崽子嗷一声惨叫，我趁机转身骑到它背上，左手揪耳朵右手往它鼻子上招呼——当狗时对付同类就这招最管用！

狼狗被按得呜呜叫，突然猛地一甩头，我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工具箱上。铁皮箱子硌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直冒金星。

"呜汪！"狼狗瘸着腿扑上来，口水甩了我满脸。我抓起工具箱挡在身前，这破箱子倒挺结实，"哐当"一声撞得狗鼻子直流血。杂种狗和斗牛犬也挣脱了铁链纠缠，三条狗把我围在中间，哈喇子淌了一地。

"妈的跟狗爷我玩围攻？"我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突然注意到斗牛犬项圈上挂着个小牌子——"冠军犬"。操，怪不得这么能打！但现在不是认怂的时候，我掏出帆布包里那罐还没开封的午餐肉，使劲往远处一扔。铁罐子划过抛物线，在五十米外的纸箱堆里发出闷响。

三头狗的耳朵同时竖了起来。杂种狗第一个反应过来，夹着尾巴就往纸箱堆那边冲，斗牛犬犹豫了一下，也拽着铁链跟了过去，狼狗瘸着腿在原地打转，鼻子使劲嗅着空气。我趁机捞起工具箱往肩上一扛，后背被铁皮棱角硌得生疼。

刚跑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斗牛犬竟然把拴铁链的铁柱拽歪了，正拖着半根钢筋朝我追来！"操！这狗也太猛了！"我撒腿就跑，工具箱在背后磕得我脊椎骨都快断了。

铁丝网破洞就在眼前，我一头扎出去，感觉后背的T恤又被钩破了一大块。橘猫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洞外，嘴里叼着我的学生证冲我喵喵叫，证件还在微微发烫。"先跑再说！"我一把夺过学生证塞进裤兜，抱起橘猫就往拆迁楼后面钻。

身后传来狗叫声和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喊声："哪个小兔崽子偷东西！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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