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工具箱的秘密 1

第六章 工具箱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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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子跟铁沙子似的砸下来，砸得我后脑勺生疼。我抱着橘猫在拆迁楼的断墙后面缩成一团，怀里的工具箱烫得跟揣了个暖气片似的。

雨幕把废品站的狗叫声和人的骂声糊成一片白噪音，但我还是听见有铁链拖在地上的哗啦声越来越近——那头把铁柱都拽歪的斗牛犬还在追！

"妈的，这傻狗是铁做的？"我骂了句脏话，唾沫星子刚喷出去就被雨水拍回脸上。怀里的橘猫突然炸毛，爪子死死抠住我胳膊，疼得我嘶嘶抽冷气。抬头一看，废品站铁丝网破洞那边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手里还打着手电筒，光柱在雨里歪歪扭扭地晃。

"他娘的，李浩然那孙子果然在这儿！"我一眼就认出那几个穿黑西装的家伙，跟上次在修车铺门口揍我的是一伙人。手电筒的光突然扫过来，我赶紧把头埋进怀里，把橘猫捂得更紧了。雨水顺着我的破T恤往下淌，流进裤裆里凉飕飕的，冻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工具箱突然"咔嗒"响了一声，吓得我差点把它扔出去。低头一看，锁扣不知什么时候松了，缝隙里透出股怪味儿——不是机油味，也不是铁锈味，是股甜腥甜腥的气味儿，有点像我当狗时在屠宰场闻到的味儿，但又不太一样。

"喵呜！"橘猫在我怀里不安地扭动，尾巴拍得我胸口啪啪响。远处的狗叫声突然停了，只剩下雨点砸铁皮的噼啪声。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当狗的本能告诉我，这他妈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肯定没好事。

手电筒的光又晃过来了，这次更近了，我甚至能看见光里飞舞的雨丝。得赶紧跑！我抱着猫扛起箱子，猫着腰往拆迁楼深处钻。脚下的碎玻璃扎得我脚心生疼，我却不敢停——那帮穿黑西装的脚步声就在身后，泥水被踩得咕叽咕叽响。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有人喊道，声音被雨水压得闷闷的。紧接着就是子弹上膛的咔啦声，吓得我魂飞魄散。操！这帮狗日的竟然带枪了？！我再也顾不上脚疼，撒丫子狂奔，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以前当狗的时候追兔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雨越下越大，天也黑透了，只能借着偶尔闪过的闪电看清路。我七拐八绕地钻进一栋没塌完的厂房，钢筋架子在头顶张牙舞爪的，活像只巨大的金属蜘蛛。怀里的工具箱越来越烫，那股甜腥味也越来越浓，熏得我头晕乎乎的。

"先找个地方躲躲。"我喘着粗气嘀咕，眼睛在黑暗里扫视。厂房角落里有个通风管道，口子不大，但我现在这瘦猴体型应该能钻进去。刚想往那边挪，就听见身后传来重型靴子踩在积水里的声音。

"有财是吧？"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我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闪电正好亮了，照亮了说话那个人的脸——鹰钩鼻，三角眼，嘴角有道刀疤，正是李浩然的头号狗腿子，上次在修车铺把我揍得爬不起来的那个！他身后还站着三个黑西装，手里都拿着家伙，有钢管有砍刀，还有一个竟然真他妈端着把猎枪！

"操，是你啊刀疤脸。"我故意嬉皮笑脸的，手却悄悄摸到了工具箱的锁扣，"怎么着？上次被狗爷我咬了还不吸取教训，又来找虐？"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当狗的时候确实咬过他，就在他左腿屁股蛋子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牙痒痒。他往前走了一步，雨水顺着他的刀疤往下淌，看着有点渗人。

"少他妈废话！把王老头的工具箱交出来，再告诉我那老东西藏哪儿了，我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点。"刀疤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然的话，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冲着老王头来的！可老王头一个修车的，怎么会招惹上这种拿枪的狠角色？还有这工具箱里到底藏了什么，竟然让他们这么大动干戈？

"想要箱子？行啊。"我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你过来拿啊。"

刀疤脸眼神一沉，朝旁边两个黑西装使了个眼色。那俩人立刻呈扇形包抄过来，手里的钢管在闪电下闪着寒光。我慢慢往后退，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脚——当狗的时候打架，最重要的就是看对手下盘稳不稳。

"别想着耍花样。"刀疤脸冷笑一声，"这厂房四面都是墙，你跑不了。"

"跑？谁他妈说我要跑了？"我突然咧嘴一笑，猛地抬脚踢向旁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铁桶"哐当"一声巨响撞在墙上，吓得那两个黑西装齐齐一愣。就是现在！

我像兔子似的蹿出去，一把抄起工具箱，转身就往通风管道的方向冲。身后立刻传来叫骂声和脚步声，子弹"嗖"地从我耳边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水泥渣。

"操！真开枪啊！"我吓得魂都没了，连滚带爬地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又黑又窄，全是灰尘和蜘蛛网，呛得我直咳嗽。怀里的橘猫突然用力挣扎，爪子在我胸口乱抓。

"老实点！"我低声骂了句，可下一秒就知道它为什么挣扎了——通风管道突然开始震动，后面传来"砰砰"的砸铁皮声，那帮狗日的竟然在拆管道！

我手脚并用地往前爬，铁皮刮得我胳膊和膝盖火辣辣地疼。工具箱在我背上撞来撞去，里面的东西叮叮当当地响。突然，前面出现一丝光亮，竟然是管道的出口！我心里一喜，加快速度爬过去，一头扎了出去。

"噗通"一声，我摔在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还挺香。借着从出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一看，我差点吐出来——我他妈竟然摔进了一堆衣服里，而周围，全是一排排挂着的女人内衣！蕾丝的、透明的、各种颜色各种款式，看得我眼花缭乱。

这他妈是哪儿？情趣内衣仓库？

橘猫从我怀里跳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冲我叫了两声，尾巴指向仓库深处。顺着它指的方向一看，角落里竟然有扇小门，门没锁，虚掩着。

身后的通风管道传来"哗啦"一声巨响，肯定是被拆穿了。没时间多想，我抱起工具箱冲向那扇小门。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就扑面而来，呛得我直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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