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失的帐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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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林站比想象中干净，门锁早就生锈了，我用肩膀撞了三下就开了。屋里一股子霉味，但至少不漏雨。

赵小芸生起壁炉时，我才发现这地方居然还有旧家具：一张木桌，两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些干草。

橘猫被我放在唯一干净的毯子上，已经睡着了，胸口起伏比刚才平稳了。我找来个破碗，接了点雨水想给它喝，却被赵小芸夺过去。"生水不能喝。"她从背包里拿出个军用水壶，"我这有水。"

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瓶盖给橘猫喂水，我突然觉得这女警也不是那么讨厌。

她的侧脸在火光下显得很柔和，平时总是紧绷的嘴角现在微微向下弯着，睫毛很长，投下一小片阴影。

"喂，"我忍不住开口，"你妹妹的事..."

她手一抖，水洒了点在毯子上。"跟你没关系。"她立刻恢复冷冰冰的样子，把水壶塞回背包，"看好你的猫，我去外面警戒。"

我看着她走到门口，背对着我站着，肩膀绷得紧紧的。刚才李浩然提到她妹妹时，她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可没忘。

还有账本最后那页"下一个目标：赵小芸"，现在想来背后发凉。这姑娘到底卷进了多大的麻烦里？

突然闻到股烟味。

赵小芸居然从口袋里摸出包女士香烟，点上一根抽起来。火光在她指间明明灭灭，烟雾缭绕中，她的表情看不真切。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树林里，她咬着牙说"我妹妹死的时候才十六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喂，"我又开口，"抽烟对猫不好。"

她愣了一下，把烟扔在地上踩灭，没回头。"外面好像有动静。"她说着掏出枪，慢慢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看。雨水敲打着屋顶，噼里啪啦的声音掩盖了大部分动静，但我的狗耳朵还是捕捉到了——有人在踩断树枝，不止一个人，正朝这边靠近。

橘猫突然抬起头，对着门口发出低沉的嘶嘶声，背上的毛全炸起来了。我抄起墙角的铁铲，这玩意儿比刚才那根铁管顺手多了。

赵小芸回头看我，眼睛在火光下亮得吓人。

"记住，"她压低声音，"待会儿打起来别恋战，从后门跑。"

"那你呢？"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推开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吹得壁炉火星四溅。雨声中，隐约传来了对话声，越来越近。

"应该就在这附近，头儿说了那女警察肯定带他来这儿了..."

"找到那小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敢砸伤刀哥..."

是刀疤脸那帮人！

这孙子居然没死心，还带了更多人来！我握紧铁铲，感觉手心全是汗。

赵小芸靠在门框上，枪握得稳稳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火光映着她的侧脸，我突然发现她居然没在害怕，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着。

"有财，"她突然转头看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没见过的光芒，"待会儿别光顾着揍人，保护好猫。"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木屑飞溅中，刀疤脸那张恶心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至少十个混混，手里都拿着家伙。橘猫吓得"喵呜"一声钻进我怀里，爪子紧紧勾住我衣服。

"小杂种，可算找到你了！"刀疤脸狞笑着，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像条蜈蚣，"把账本交出来，再让老子打断两条腿，就饶你..."

他话没说完，赵小芸就开枪了。子弹擦着刀疤脸耳朵飞过去，打在后面的门框上，溅起一片木屑。混混们瞬间安静下来，刀疤脸的笑容僵在脸上。

"警察办案，都不许动！"赵小芸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刀疤脸愣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警察？就凭你一个女的？兄弟们，给我上！先抢账本，这女的...嘿嘿，带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混混们怪叫着冲上来。

我把橘猫塞进怀里用外套裹紧，举起铁铲迎上去。第一个冲上来的家伙被我一铲子拍在脸上，鼻血瞬间喷了出来，惨叫着倒飞出去。

赵小芸连续开枪，每一枪都打在混混脚边，逼得他们不敢靠近。

但他们人太多了，很快就从两边包抄过来。

我后背挨了一闷棍，疼得眼前发黑，差点把怀里的橘猫摔出去。"操你奶奶！"我反手一铲子砸在那人胳膊上，听见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有财！后门！"赵小芸突然喊道，一脚踹开右边的小门。我趁机往那边冲，却被腿疾的混混抓住了脚踝，狠狠往地上一掼。后脑勺撞在台阶上，眼前金星乱冒，怀里的橘猫也疼得叫出声。

"抓住他了！"那瘸腿混混大喊着扑上来。我看见他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就是刚才架走李浩然的那个！狗爷我跟他没完！我用尽全身力气把铁铲往他脸上拍，却被他用胳膊挡住，铲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赵小芸突然扑过来，用枪托狠狠砸在瘸子后脑勺上。那家伙闷哼一声软倒在地。

她拉起我就往后门跑，手烫得厉害，不知道是被火燎的还是因为紧张。

"橘猫呢？"她边跑边问。我低头一看，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怀里空空如也！

"操！掉在里面了！"我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要冲回去。赵小芸死死拉住我："别去！太危险了！"

"那是我兄弟！"我甩开她的手，眼睛都红了，"你不去我去！"

我刚冲进屋，就看见橘猫被一个混混拎着后颈，正准备往地上摔。"住手！"我吼道，抄起地上的铁铲就砸过去。

那混混惨叫一声被打倒，橘猫趁机跳到我肩膀上，爪子深深抠进我肉里。

"快跑！"赵小芸也跟了进来，开枪打中了一个混混的腿。我们跌跌撞撞冲出后门，外面就是茂密的树林。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身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远，我却不敢停下。橘猫在我肩膀上抖个不停，时不时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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