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命运容器的抉择

废墟深处弥漫着诡异的黑雾，像是从地底涌出的墨汁，在倾斜的混凝土裂缝中缓缓流动。林霜靠在倒塌的钢梁旁，胸口金属片与皮肤下的幽蓝纹路同步脉动，像是某种古老仪器的心跳。

苏小白的手指悬在她腕间三寸处。寒气顺着空气凝成细小的冰晶，在两人之间悬浮。他能感觉到那些冰晶在微微震颤，就像林霜此刻紊乱的脉搏。

“她的异能正在反噬自己。”李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金属刮擦般的沙哑。他蹲下身，手里攥着那个银色针管，药液在昏暗中泛着不正常的光泽。

林霜突然剧烈抽搐，锁骨下的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瞬间结成淡红色的冰粒。

“别碰她！”苏小白伸手想拦，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逼退。那不是普通的低温，而是能冻结灵魂的冷。他的眼镜片映出林霜苍白的脸，镜片上的裂纹符文突然开始发光。

医疗舱玻璃上的霜花仍在蔓延，将整个房间变成巨大的冰柜。林霜睫毛上凝结的细小冰珠映出苏小白焦急的表情，他看见自己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银芒——那是上古异能者才有的印记。

“原核...在第七区...”林霜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极深的冰窟里浮上来。她的瞳孔泛起冰冷的蓝光，锁骨下的幽蓝纹路像活物般蠕动，“林震...那里有...”

话音未落，通风管道彻底崩裂，涌出的不是空气，而是混杂着灰烬的黑雾。那些黑雾在空中凝结成模糊人影，隐约能辨认出是林震的轮廓。

“封印松动了。”李墨的声音被淹没在警报声中。他抓起散落的电缆试图重启备用系统，却发现所有接口都结了一层诡异的冰晶。指尖传来刺痛，那些冰晶竟沿着皮肤纹理蔓延。

苏小白扶住摇晃的林霜，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他能感觉到她手腕处细微的凸起——那些幽蓝纹路正在皮下游走，形成某种特定的脉络。

“你也是他们造出来的吗？”林霜突然抓住苏小白的手腕，寒气顺着皮肤接触处蔓延。她瞳孔中的蓝光越来越亮，声音里带着质问和不确定。

黑暗中，李墨摸到保险柜里的银色针管。金属表面的反光映出他僵硬的表情，十年前研发的神经抑制剂本该失效，此刻却散发出诡异的新鲜药水气息。

“等等！”苏小白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林霜的手臂。他的指尖触到皮肤下细微的凸起，那些幽蓝纹路正在皮下游走，形成某种特定的脉络。突然想起意识世界里那张照片背面的字迹：“真正的自由...”

整座地下设施开始倾斜。混凝土碎块坠落的瞬间，李墨看见墙体内侧刻着“1999.3.12”的日期。林霜的瞳孔突然收缩，某个遥远的记忆苏醒，那是管理局最深处的禁地。

“我知道他们把'原核'藏在哪里了。”她扯开实验服纽扣，看着金属片下蔓延的纹路。那些符号正与苏小白瞳孔中的银芒产生共鸣，像是跨越时空的密码。

苏小白的眼镜片完全碎裂，但视野反而变得清晰。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变形，最终与林霜的影子融为一体。那种熟悉的印记再次在瞳孔深处浮现，却比从前明亮十倍。

“准备好要面对真相了吗？”林霜伸手抚过他震惊的脸庞。指尖传来的寒意让苏小白打了个激灵，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中悬浮着细小的冰晶，在昏暗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低吼，地面随之震动。苏小白瞳孔闪过银芒，轻声重复照片背面的字迹：“真正的自由...”

三人背影消失在晨雾中，身后废墟升起漆黑的漩涡状云团。林霜睫毛颤动，冰珠簌簌坠落。她睁开眼时，苏小白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那片幽蓝中碎成千万个模糊的影子。

"你一直在找的答案..."她喉咙里发出两个重叠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她身体里说话，"就在你不敢回忆的地方。"

李墨手中的针管突然迸裂。药液溅在地面的瞬间，结成诡异的晶体图案，像是一串被遗忘的密码。他的手指抽搐着蜷缩起来，十年前植入培养舱的追踪器开始发烫。

通风管道涌出的黑雾突然凝固，形成一面镜子。苏小白看见镜中的自己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管理局第七区首席研究员"的徽章。那个镜像突然对他露出微笑，瞳孔深处银芒闪烁。

"原来如此。"他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与林霜相同的纹路。那些符号顺着血管蔓延，在皮肤上勾勒出相同的脉络。

林霜的指尖擦过他裸露的皮肤，寒气渗入血脉。苏小白打了个激灵，某个画面突然闪现：实验室的警报声中，有人抱着昏迷的自己跑向紧急逃生舱。

"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他抓住林霜的手腕，却发现她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座废墟开始震颤。黑雾凝聚的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林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不过是失败品，为什么要反抗创造者？"

李墨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满是冰霜的承重柱。他摸到一块突起的金属片，用力撕扯下来看清上面的编号——正是十年前他亲手刻在培养舱上的追踪码。

"我才是该死的那个。"他抓起散落的钢筋，对准自己心脏。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暴雨夜他本该带走所有实验体，却在最后一刻背叛了同伴。

林霜胸口的金属片突然弹开，露出跳动着的幽蓝核心。苏小白伸手触碰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孩子们蜷缩在培养舱里的哭声，林震签署的改造计划，还有...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瞥。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看着林霜，那些记忆里始终有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远处的低吼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聋。地面裂开的缝隙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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