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宫·午时]
“娘娘,您真要留宿听雪轩?”青衣一边替于溪棠整理衣物,一边低声问道。
于溪棠淡淡“嗯”了一声:“陆才人状态不对,我陪她一晚。”
青衣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那奴婢和挽月去准备些安神的香。”
“不必。”于溪棠摇头,“她那儿有。”
挽月也在一旁,她劝说到:“可奴婢总觉得陆才人有些怪怪的,有些担心娘娘…”她委屈巴巴地说。
于溪棠抬眸:“怎么说?”
“她前日来棠梨宫时,奴婢无意间瞥见……她手腕上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勒过。”挽月声音越来越低,“而且,她走路时,裙摆下……有血迹。”
于溪棠指尖一颤。
血迹?
她忽然想起冷宫井底捞上来的药箱——那具猫尸心口的银针,针尾系着的红绳……
“主子?”青衣见她出神,轻声唤道。
于溪棠回过神,淡淡道:“此事别声张,今晚我亲自看看。”
青衣点头,却又犹豫道:“那……要不要带上挽月?她身手好,万一……”
于溪棠思索片刻,摇头:“不必,人多反而打草惊蛇。”
晚上,于溪棠想了想,若是真有什么危险,凭她一个人也不好对付,便让青衣和挽月悄悄跟上去,不让陆汀兰知晓,她俩就躲在主殿外的草丛中便好。
[听雪轩·亥时]
夜色渐深,听雪轩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
陆汀兰缩在床榻内侧,紧紧攥着被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子。
于溪棠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神色平静,可余光却始终注意着陆汀兰的一举一动。
“姐姐……”陆汀兰忽然开口,声音发抖,“你听到了吗?”
于溪棠抬眸:“听到什么?”
“滴水声。”
屋内一片死寂,唯有更漏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于溪棠摇头:“只是更漏。”
陆汀兰却猛地坐直了身子,脸色惨白:“不……不是更漏!是井水!是井水滴落的声音!”
她的声音尖锐得近乎凄厉,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于溪棠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冷静点,这里没有井。”
陆汀兰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她来了……她又来了……”
“谁?”
“那个……湿淋淋的女人……”
话音未落,窗子忽然“砰”地一声被风吹开,冰冷的夜风灌入室内,烛火剧烈摇晃,最终“嗤”地熄灭。
黑暗中,陆汀兰清晰地听到——
“滴答。”
“滴答。”
——是水珠落地的声音
但于溪棠只听到更漏的声音,并未听到水珠落地声。
忽然,陆汀兰向下晕倒。
于溪棠的呼吸凝滞了一瞬,她猛地攥紧陆汀兰的手腕,低喝道:“汀兰!醒醒!”
可陆汀兰却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瞳孔涣散,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她的手指突然收紧,猛地掐住了于溪棠的脖子!
“陆汀兰!你——”于溪棠喉咙一紧,窒息感瞬间袭来。她拼命挣扎,可陆汀兰的力气大得惊人,指节深深陷入她的肌肤,像是铁钳一般无法撼动。
她这是被鬼附身了?!她真的……要杀了她?!
就在视线开始模糊的刹那——
“砰!”
一道黑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狠狠撞向陆汀兰!
“娘娘!”挽月的声音带着哭腔。
陆汀兰被撞得踉跄后退,松开了手。于溪棠跌坐在地,剧烈咳嗽着,喉咙火辣辣地疼。她抬头,看到挽月正挡在她身前,手中握着一把短匕,眼神凌厉如刀。
“陆才人!”挽月厉声喝道,“你清醒一点!”
可陆汀兰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的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嘴角扭曲着,发出一种不属于她的、沙哑的低笑:“呵……呵……你们……拦不住……”
她转身,赤着脚,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拦住她!”于溪棠嘶哑着下令。
青衣和挽月立刻上前,可陆汀兰的动作却快得诡异,她猛地一挥袖,两人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
“这……这不可能……”青衣脸色惨白。
于溪棠咬牙站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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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枯井边]
夜风呜咽,枯井周围的杂草无风自动,像是无数只鬼手在摇曳。
陆汀兰站在井边,长发被风吹得凌乱飞舞,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缓缓抬起脚——
“陆汀兰!”于溪棠冲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疯了吗?!”
陆汀兰转过头,眼神空洞,声音却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低沉、阴冷,像是从井底传来:
“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否则……皆索命……”
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于溪棠的指尖瞬间覆上了一层薄霜。
青衣和挽月追了上来,见状吓得僵在原地。
“娘娘!快松手!”青衣尖叫。
可于溪棠死死抓着陆汀兰,咬牙道:“本宫不管你是人是鬼,放开她!”
井底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像是无数指甲刮过石板:
“找死……”
下一秒,陆汀兰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翻白,直直向后倒去——
“汀兰!”于溪棠一把抱住她,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井口处,一道模糊的白影缓缓浮现,长发遮面,衣衫湿透,水珠不断从她身上滴落,渗入泥土。
“你们……都会死……”
女鬼的声音回荡在冷宫上空,带着无尽的怨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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