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宫·夜]
女鬼的身影在井口若隐若现,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面容,唯有那双泛着幽绿光的眼睛透过发丝缝隙,死死盯着于溪棠。
“你们……都会死……”
阴冷的声音像是从极深的水底传来,带着腐朽的寒意。
于溪棠的手臂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将昏迷的陆汀兰护在身后,抬头直视那道鬼影。
“你是谁?”她声音冷静得不像话,“为何缠着陆汀兰?”
女鬼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
“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青衣和挽月站在于溪棠两侧,一个握着匕首,一个攥着从袖中抽出的银针,可两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凡人的武器显得如此无力。
“什么东西?”于溪棠追问。
女鬼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向陆汀兰的手腕——那里,一道暗红色的勒痕清晰可见。
于溪棠忽然想起青衣的话:“她前日来棠梨宫时,奴婢无意间瞥见……她手腕上有一道红痕,像是被什么勒过。”
“是那根红绳……”她低声喃喃。
冷宫井底捞出的药箱里,猫尸心口插着的银针,针尾系着的褪色红绳——陆汀兰一定碰过它!
女鬼的身影忽然扭曲,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七日之内……她必来陪我……否则……你们全都要死……”
话音未落,井水突然剧烈翻涌,一股腥臭的黑水喷溅而出,女鬼的身影随之消散在夜色中。
四周恢复死寂,只剩下几人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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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宫·午时]
陆汀兰被安置在内室的床榻上,脸色惨白如纸,眉心隐隐泛着一层青黑之气。
于溪棠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脉门上——脉象紊乱,时快时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她的生机。
“娘娘,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衣声音发颤,“难道真是……鬼祟作怪?”
于溪棠收回手,眼神沉冷:“我不信鬼神,但眼下也只能相信了。″
她从前看的民间故事,里面说有些被冤死之人的亡魂会久久不散,眼下这女鬼是先皇后无遗了。
她是冤死的吗?是啊,这深宫之中必定藏着不少冤屈吧。
“挽月。”她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你去查查,陆才人最近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东西,尤其是……红色的绳索或布条。”
挽月郑重点头,正要离开,床上的陆汀兰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完全漆黑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浓稠的黑暗。
她的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你们……逃不掉的……”
下一秒,她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口中溢出黑红色的血沫!
“按住她!”于溪棠厉喝。
青衣和挽月立刻上前制住陆汀兰的四肢,可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竟将两人狠狠甩开!
于溪棠眼疾手快,一把扯下床帐的系带,迅速缠住陆汀兰的手腕,打了个死结。
陆汀兰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瘫软下去,眼中的黑色也缓缓褪去,恢复成原本的瞳色。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虚弱地问:“姐姐……我……我怎么了?”
于溪棠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没事,你好好休息。”
可当她转身时,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
七日……他们只有七天时间。
她又想起那句一一“听雪轩主,速离云澜”
眼下估计只有七日内让她离开云澜才能救她了,可是这很难办…
[御药房·卯时]
此时天还未亮。
于溪棠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独自来到御药房最里间的藏书阁。
这里存放着历代太医整理的奇症记录,甚至包括一些……不能见光的秘术解法。
她翻遍了关于“邪祟附体”的记载,终于在一本破旧的《巫蛊志异》中找到了线索——
“红绳缚魂术:取冤死者贴身之物系以红绳,浸井水七日,可引亡魂附身。中术者七日内必亡,唯有突破某种线索方可破解。
而那线索也就是“听雪轩主,速离云澜”无遗了--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于溪棠的指尖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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