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听雪轩前,玉瑾迎上前去,眸中满是疑惑。“娘娘,昨晚于常在不是在您屋里歇下的吗?怎么又从于常在那儿回来了呢?奴婢一大早去您屋子里,都没瞧见您的影儿。”她眨巴着眼睛,语气里透着天真。
陆汀兰嘴角微扬,轻声笑道:“没事儿,今天醒得早,就去姐姐那儿逛了逛。”
于溪棠看着陆汀兰站在一旁,便没有自称“本宫”,只是对玉瑾说:“你照顾好你家主子,我就先行一步了。”
玉瑾笑嘻嘻地回应:“好嘞,于常在慢走。”
[棠梨宫·内室·晨光熹微]
薄雾笼罩庭院,似轻纱般朦胧。于溪棠倚在雕花窗边,指尖缓缓拨弄着新折的海棠,花瓣上的露珠在日光下闪着碎金般的光芒。
青衣端着鎏金铜盆进来,温热的水汽袅袅升起,让她眉眼更显柔和。
“娘娘怎么不多睡会儿呀?”青衣拧干帕子关切地询问,“昨夜那么大的事,您也没睡好。”
于溪棠接过帕子覆在脸上,声音透过丝绢传出:“没事儿,睡不着了。”
挽月正在为她梳发,闻言笑了:“娘娘连梦里都美得很,方才奴婢进来时,见您倚在窗边,那晨光照着,简直像画里的仙子。”
铜镜中的女子眉如远山,眸若秋水,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晨光透过纱窗,在她脸上洒下细碎光影,连睫毛都染上淡金。她抬手抚鬓角,指尖莹白如玉,指甲透着淡淡粉色,似清晨初绽的桃花瓣。
“就会贫嘴。”于溪棠轻斥,眼中却含着笑意。
[巳时]
她在等萧景宴的消息,那男人足够聪明,今日就该来寻她。不出意外应该就像上次那样晚上来了,必竟他很擅长行偷鸡摸狗之类事。
忽然,窗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棠梨宫一个小宫女若兰慌张地跑进来:“娘娘!长春宫来人了,说徐贵妃请您即刻过去!”
于溪棠指尖一顿,眸色微沉。
徐月凝?
——她怎么会突然召见?
青衣和挽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不安。
“可知她唤我过去所为何事?”
小宫女若兰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说是……关于听雪轩的趣事。还说了只让娘娘您一人过去。”
于溪棠指尖一顿,海棠枝上的露珠“啪”地落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于溪棠让若兰退下后,她已然猜到徐贵妃的目的了,无非是陆汀兰的事情让她知道了,想以此事要挟她。
青衣柳眉微蹙,上前一步挡在娘娘身前:"娘娘,此事太过蹊跷,您只身前往恐有不测。让奴婢先去探探虚实。"
挽月也焦急地握住于溪棠的衣袖:"是啊娘娘,近来宫中风声鹤唳,奴婢总觉心神不宁。不如让奴婢陪同您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于溪棠看着两个忠心耿耿的贴身宫女,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但还是轻声说道:"我自有分寸,你们且退下吧。"她的语气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长春宫·晨雾未散]
长春宫庭院晨雾未散,徐月凝坐在廊下,身着绛紫色宫装,外罩轻纱,发间的金凤步摇熠熠生辉。虽已三十五岁,但脸保养得很好,唯有眼角细纹泄露岁月痕迹。
于溪棠看着这个入宫十六年仍未登上凤座的女人。她听说徐月凝最得宠时曾连获七日临幸,却在萧贵妃忌日那天被先帝当众掌掴——因为她在灵前当众侮辱萧贵妃。
“妹妹来了?”她红唇微勾,指尖金镶翡翠护甲轻敲青玉茶盏。
于溪棠福身行礼:“贵妃娘娘晨安。”
“本宫听闻……”徐月凝突然倾身,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听雪轩那位,近日举止有些怪异?”
于溪棠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陆才人不过是染了风寒,精神不太好罢了。”
“哦?”徐贵妃轻笑,拍手。两个嬷嬷押着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进来——正是陆汀兰身边的宫女。
“这丫头今早来报,说她家主子半夜去了冷宫,还在井边……”徐贵妃护甲划过小宫女脖颈,“自言自语,像是与什么人讲话。”
于溪棠看着这个宫女心中满是震惊,她看着这个平日里安安分分的小宫女,没想到她早已出卖了陆汀兰。
晨风吹过,带来凉意。于溪棠袖中手微微收紧,面上依旧平静:“娘娘想说什么?”
徐月凝凑近,在她耳边低语:“本宫可以压下这事。只要你……为我所用。”
“若我不应呢?”
“那本宫只好禀明陛下,彻查宫中妖邪之事。”徐月凝退后一步,笑容森冷,“你说……陛下会如何处置一个被厉鬼缠身的妃子?”
晨光渐盛,照在于溪棠脸上。她忽然笑了,那笑美得惊人,却冷得刺骨:“娘娘以为拿住我的把柄了?”
她缓步上前,在徐月凝耳边轻声道:“陆汀兰不过是个玩物,也配成为我的把柄?您尽管去告发——反正,她的生死与我无关…”那语气,仿若冰霜凝结,透着丝丝寒意,不带我一丝温度,眼神更是冷淡至极,好似深冬里结满冰凌的湖面,平静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退后一步,晨光为她镀上金边:“看陛下是信您这个无子无宠的老妃,还是信……”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刚承过雨露的新人?”
徐月凝脸色骤变,护甲“咔”地折断在掌心。
于溪棠转身离去,晨风吹起她腰间丝绦,如绯色闪电划过晨雾。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袖中的手,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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