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宫门近在眼前。
于溪棠刚下马车,手腕却被萧景宴扣住。他的掌心滚烫,力道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
"王爷这是何意?"她蹙眉,声音刻意压低。
萧景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忽然笑了:"于溪棠,你知道我为何从不留活口吗?"
夜风拂过,吹散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间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双魂噬心病发作时,他自己抓伤的。
"因为见过我发病的人,都死了。"他松开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除了你。"
于溪棠心头一跳。
“即使没有陆汀兰这件事,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不会杀你的。”
“嗯,那多谢王爷了…”她已不想多说话了。
"所以……"萧景宴忽然逼近,将她困在宫墙阴影里,"于常在如此拒人于千里的女子,为何对陆汀兰那般特别?"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沉水香的气息:"莫非……你喜欢她?"
于溪棠心头一震,随即冷笑:"是又如何?"
她刻意扬起下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王爷莫非还要治我的罪?"
萧景宴怔了怔,忽然低笑出声。他退后一步,月光洒在他肩头,镀上一层银边。
"情之所钟,本就无关男女。"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诗经》有言'山有木兮木有枝',汉宫有断袖分桃之谊。本朝虽重礼教,但人心向背,又岂是礼法能拘?"
他忽然抬手,指尖虚抚过她发间玉簪:"只是……你撒谎的样子,实在拙劣。"
于溪棠心头狂跳。她入宫尚浅,连陆汀兰都是半月前才相识,哪来的深情厚谊?
"王爷倒是见多识广。"她强自镇定。
"不过实话实说。"萧景宴收回手,笑意渐深,"倒是你,为了拒我于千里之外,连这种谎都编得出来?"
夜风骤起,吹乱两人衣袍。于溪棠忽然发现,这个传闻中暴戾恣睢的王爷,此刻眼中竟带着几分她读不懂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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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何必自欺欺人?"于溪棠硬起心肠,"您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
萧景宴眸色一暗:"何以见得?"
"我入宫才一月,与王爷不过数面之缘。"她抬眼直视他,"若这都不是一时兴起,难不成还是情根深种?"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
许久,萧景宴忽然解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手里。
"拿好了。"他声音沙哑,"若我负你,便将它砸碎。"
玉佩温润,刻着繁复的螭纹。于溪棠心头一颤——这是亲王信物,见玉如见人。
"王爷何必——"
"我杀人如麻,却从不骗人。"萧景宴打断她,"对你,更不会。"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烫得于溪棠几乎想要后退。可宫墙阴影里,她忽然看清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伤痕——那是为压制双魂噬心,用铁链勒出的疤。
"宫门要下钥了。"她最终只是福了福身,"本宫告退。"
转身的瞬间,她听见萧景宴低声道:"棠儿,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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