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溪棠只觉昏昏欲睡,摸着黑回到床榻上便睡着了。
天光刚透进窗纸,于溪棠便被颈间的刺痛惊醒。晨光里,满室狼藉撞入眼帘——花瓶碎成莹白的星子,锦被揉得像团乱麻,梳妆台歪了半尺,铜镜斜斜映出她苍白的脸,颈间那道青黑手印泛着冷意,昨夜被怨灵缠身的窒息感瞬间漫上心头。
“原来是真的……”她抚着脖颈低喃。昨夜她失控大闹时,萧景宴既要斗法又要护着她,想必累得不轻。
一丝异样的暖意刚冒头,就被她强压下去:“找机会谢他便是,别多想。”
此时——
“于常在接旨——”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思绪。李德全展开圣旨,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于氏溪棠于陆汀兰一事出谋划策,晋封美人。”
于溪棠叩首接旨,捏着圣旨的指尖微微泛白。
送走太监,挽月端水进来,咋舌道:“娘娘,冷宫枯井闹鬼的事已经传疯了!侍卫见井里冒绿光,还听见女人哭,吓晕好几个小太监呢!”
于溪棠心头一凛,她还是阴魂不散,自己真的要成为第二的陆汀兰了吗,她也理解了陆汀兰当时的感受了——是无尽的恐惧。
“青衣,挽月,我去乾清宫门口等陛下下朝,你们先在宫里待着。”
——
乾清宫内,周行之敲着龙案沉声道:“枯井闹鬼扰得后宫不宁,谁能处置?”
萧景宴出列,玄色朝服衬得他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刀:“臣愿往,今夜子时必除邪祟,保后宫安宁。”周行之见他胸有成竹,当即准奏。
退朝时,海棠树下,于溪棠一身浅粉宫装立着,领口绣纹遮不住颈间青痕。“王爷留步。”她迎上前,声音平静无波,“冷宫的鬼,你打算如何应对?”
萧景宴眸色微沉,未直接回答:“今夜子时,我去枯井了结此事,保她再不会出现。”语气强势,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有把握?”于溪棠眉尖微蹙。昨夜怨灵的力量她亲身领教,绝非易与之辈。
萧景宴忽然逼近半步,指尖几乎触到她发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信我,或者……等着被缠上?”他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于溪棠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气息,冷声道:“我只是不想被牵连。”
远处銮驾渐近,徐月凝扶着周行之走来,凤钗摇曳,目光扫过两人时,眼底阴鸷一闪而逝,随即笑语盈盈:“王爷要去驱鬼?需不需要本宫请高僧助阵?”
“不必。”萧景宴语气疏离,目光掠过周行之,带着一丝冷意。
銮驾走远,于溪棠望着徐月凝背影,心头发凉,随口一句:“这个徐贵妃平日太嚣张跋扈了。”
“呵,后宫女人的手段罢了。”萧景宴声音冷了几分,“你将来会不会成为这样?”他又开始挑逗。
“我可不会成为她那样的人。”
“哦?于美人当时在储秀宫中不是说不是什么好人的吗?”
“呵,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不做,只要王爷不要触碰到我的利益,那我也能同王爷好声说话,否则,我让王爷见识下本宫的手段。”她的表情严肃,但说的话却很好笑。
萧景宴轻笑出声,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本王倒是很期待。不过,于美人这伶牙俐齿的本事倒是愈发精进了。"
"王爷若是无事,我就告退了。"她福了福身,转身要走。
夜幕很快降临,棠梨宫内烛火摇曳。于溪棠攥着母亲生前留下的朱砂包,坐在窗前望着冷宫方向,心头莫名发紧。
她很清楚自己的底线——权力与自由,情爱绝不可碰,哪怕萧景宴眼底的在意再明显,她也绝不会动摇。
亥时刚过,冷宫方向阴风渐起,隐约传来女子呜咽声,惊得宫人们纷纷闭门熄灯。于溪棠捏紧朱砂包,指尖泛白。
这时,门被推开,萧景宴走了进来,玄衣上沾着夜露,眼神锐利如鹰:“怕了?”
“我只是在想,摄政王若解决不了,会不会影响我的生命。”于溪棠抬眸,语气平静。
萧景宴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动作强势却没用力:“记住,本王从不出错。等我回来。”他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疯狂,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叮嘱。
于溪棠别开脸,挣脱他的钳制:“王爷请便。”
萧景宴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冷宫方向,阴风越来越盛,隐约传来斗法声与女子凄厉的哭喊。于溪棠坐在窗前,听着那声音,心头那丝异样再次浮现,被她狠狠压下。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于溪棠,你要的是皇后之位,不是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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