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王府那间深邃而静谧的书房里,今夜的烛火肆意燃烧,亮得近乎刺眼,仿佛急于将房中每一处潜藏的阴谋与算计都毫无保留地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书案之后,端坐着的燕王刘盛,宛如一尊神秘的雕像。他身着一袭玄黑色锦袍,那锦袍仿若夜幕降临,质地精良得如同流淌的墨汁,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泛出幽幽暗光,恰似隐藏于黑暗中的无尽深邃。袖口精心绣制的金丝祥云,宛如灵动的仙灵,随着刘盛轻微的一举一动,仿佛随时准备腾飞而起,直上九霄;腰间束着的镶玉腰带,温润的玉质在灯光下折射出清冷光辉,每一枚玉石都似在无声诉说着主人身份的尊贵与不凡。
在他对面,坐着年纪相仿的东平郡王刘钰。刘钰虽瞧着不过十五六岁,可眉宇间却凝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他的双眸深邃如渊,恰似隐藏着无尽漩涡的神秘海域,令人深陷其中,却又难以窥探其内心究竟暗藏何种诡谲心思与谋略。
“四皇兄,”刘钰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仿若怕惊扰了这书房中暗藏的隐秘,“如今父皇因江州之事卧病不起,朝廷已然乱作一团。父皇命太子皇兄代父监国,此乃天赐良机,于我们而言,可谓千载难逢。依我愚见,我们不妨暗中劝说吴王刘澈与宁王刘弘,携手并肩,共同对付太子皇兄,不知四皇兄意下如何?”刘钰说着,目光紧紧锁住刘盛,眼神中闪烁的算计与野心昭然若揭。
刘盛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如时钟的指针,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那轻微而规律的声响,在这寂静得近乎凝固的书房里,宛如倒计时的丧钟,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人心上,仿佛在精准丈量着他们命运的起伏轨迹。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犹如实质,锐利如鹰隼,直直落在刘钰身上,似要将他心底每一丝隐秘的想法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五儿,”刘盛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仿佛是从岁月的幽深处、从那深邃不见底的古井中缓缓传来,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与深沉,“你当真思虑周全了?这一步棋,一旦落下,往轻了说,你或许会被贬为郡王,从此与权力核心渐行渐远;可若稍有差池,走错一步,那你便再无翻身之日,不仅王爷之位化为泡影,甚至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粉身碎骨。”
刘钰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他脸上悄然绽放。他微眯双眸,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睛此刻愈发神秘莫测,犹如隐藏着无数秘密的黑洞,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冷峻而凛冽。“四皇兄,您就无需再与我拐弯抹角了。旁人或许看不透您的心思,但我却比谁都明白。您心机深沉,恰似那老谋深算的狐狸,步步为营,深藏不露。所以……我们二人携手合作,想必定能天衣无缝,愉快至极,您觉得呢?”刘钰的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然。
刘盛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极难察觉的弧度,似笑非笑。他缓缓起身,迈着沉稳而矫健的步伐,犹如暗夜中潜行的黑豹,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人不寒而栗。他缓步走到刘钰面前,突然,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精准地如鹰爪一般掐住刘钰的下巴,力度之大,迫使刘钰不得不仰起脸来,直面他那如炬的目光。紧接着,他俯身向前,整个人几乎将刘钰压在身下,那强大的压迫感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
“刘钰,”刘盛的声音犹如寒冬腊月的冰碴子,尖锐而冰冷,一字一句从牙缝中狠狠挤出,“你可要给本王牢牢记住,本王是你四皇兄,是与你同父异母的嫡亲兄长。你如此对待兄长,就不怕父皇知晓后雷霆震怒,降罪于你吗?”刘盛的眼神中闪烁着警告的寒芒,仿佛在提醒刘钰,他们之间,不仅有着残酷的权力博弈,更有着那斩不断的皇家血脉羁绊,这羁绊虽无形,却重如泰山。
刘钰听了这话,不但毫无惧色,反而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死寂般安静的书房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而刺耳,犹如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哈哈……四皇兄,您又何必跟我讲这些虚伪至极的东西?咱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我们都是为了权力不顾一切、不择手段之人,又何须披上这层虚假的亲情外衣来惺惺作态?您大可不必担心此事会泄露出去,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丘之貉,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刘钰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仿佛将世间一切规则与束缚都抛诸脑后,只一心追逐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刘盛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犹如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你说的倒也没错,我们都是疯子!但本王还是要清清楚楚地告诉你,疯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本王这样的人,为了权力,敢于舍弃一切,不顾一切后果;而你,哼,你连做疯子的资格都远远不够。”刘盛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与轻蔑,似乎从心底就没将刘钰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刘钰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刘钰听后,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愤怒的火焰,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兽,猛地挣脱掉刘盛的钳制。他双眸危险地眯起,犹如受伤后准备绝地反击的孤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位从小到大就一直被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四皇兄。“我的确远远不及您,四皇兄,我不得不承认,我对您的深谋远虑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这般谋略与手段,的确当之无愧适合做一个掌控天下的帝王。只可惜啊,父皇并未立您为太子,而是选择了秦王刘承,这不得不说是父皇此生犯下的一个天大错误。可见,父皇对您还是心存忌惮的。我这辈子,恐怕都难以望您项背,在权谋之术上超越您了。”刘钰的语气中既有深深的不甘,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的苦涩,仿佛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与刘盛在权谋争斗中的差距。
刘盛闻言,脸上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让人胆寒。他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那是因为,父皇对本王还心存疑虑,他忌惮本王为了权力可以不择手段,不愿将这万里江山交给一个如此疯狂的人。五弟,你也别太高估自己了,你不过是本王手掌心中随意摆弄的一颗棋子罢了。本王早晚会让你明白,与本王作对,究竟会有怎样悲惨的下场!”刘盛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凶狠的杀意,那杀意犹如实质,仿佛要将刘钰瞬间吞噬。
刘盛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伸出手指,如毒蛇吐信般挑起刘钰的下巴,眼神阴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五弟,本王可警告你,你最好收敛点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心思,别再妄图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本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哪怕你是我的亲弟弟,也绝不留情,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钰再次奋力挣脱刘盛的手,重新坐直身体,脸上迅速恢复了那副淡漠而冷峻的神情,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四皇兄,您说错了,并非是本王故意挑衅您的耐性。本王向来有个习惯,就是最厌恶被人威胁。而且,凡是敢妨碍本王获取权力的人,本王向来都不会手下留情,定让他死无全尸。这句话,四皇兄应该再明白不过了吧?”刘钰的目光如同寒夜中的孤星,冰冷而坚定,直直地逼视着刘盛,毫不退缩。
“本王自然明白,”刘盛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看似悠然自得,可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刘钰,未曾有过片刻离开,仿佛要将他看穿。“但五弟,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本王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傻子,更不是一个只会任人宰割的废物。你最好别逼本王翻脸,否则,后果绝非你所能承受得起的。”
“那四皇兄咱们就走着瞧吧!”刘钰说完这话,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书房。他的背影在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愈发决绝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与决心。
而刘钰刚一离开,刘盛的眼底立刻闪过一抹凌厉如电的光芒。他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警惕,又带着一丝欣赏。“刘钰,没想到平日里看似软弱无能、毫无威胁的你,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看来,本王还是小瞧你了。”刘盛心中暗自思忖,往后与刘钰合作,必须得万分小心,时刻提防着他,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被他反咬一口,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毕竟,自古帝王家,亲情薄如纸,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心,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兄弟之间亦可反目成仇,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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