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少年从松针林外向家的方向走去,穿过松针林的那个小镇,并非他的家,他只是暂居在那里,他需要一个固定的地方给母亲寄信。
他听从母亲的话,在寒冷的冬季里披上保暖的斗篷,深褐色的斗篷,是皮革的颜色,边上有圈绒毛,是母亲为他特别制作的。
他母亲哪里知道佩兰德的冬有多冷?她只想让奈布不会因冬日的寒冷而生病。
少年藏匿在斗篷下的左手拎了个麻袋,看起来沉甸甸的垂着,而右手则握着把弯刀。
令奈布很惊奇的,与往常不相同的事,是离小镇几里外的地方,多了辆跑了马的马车,奈布上前查看了车厢。
有红绒的软垫,皮革的背靠,窗边有绸缎制的窗帘,一切都是华贵的代表,但没法令人忽略的是。
位置上摊着个老胖子的尸体,脖颈那块被捅了个口子,血看起来早已流干。
车门被从里打开,应该从车厢里跑出了个‘东西’,奈布本应该忽略,这个在平常生活中的插曲,回镇上去给母亲寄信的。
但是,现在的奈布·萨贝达,只是一个16岁还未满的少年,最富好奇心的奈布会选择跟上,那被雪覆盖的浅浅一层的痕迹,像有极致的吸引力,他跟了上去。
走进松针林的时候,痕迹几乎被雪覆了个不着迹的地步,奈布总得蒙着继续向前走。
人总相信第一感觉,所以他盲目的前行。
又一段路后,奈布明显感觉到脚下的路开始颠簸起来,而茫茫白白的雪下,出现了几滴殷红的,掩在雪下的血。
并不明显,甚至难以瞥见,但奈布那双湖蓝色的,如尼泊尔湖般深邃的眼眸,看得见。
于是,他再次跟了上去。
他的好奇心愈发强盛,是独属于16岁少年的。
血染红的雪突然多起来,最后,在一座小雪堆处消失,断了痕迹,但他已经找到目标。奈布放下手中的麻袋,拨开积雪。
他一眼便瞧见积雪里趴了个人,等奈布把他整个人都刨出来才发现,人还有微弱的口气,矮小的,纤瘦的身材。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大腿上还插着把刀,血似乎冻成冰花,凝在他的周围,而他又只穿了件马甲和里衣。
16岁都没满的少年,并没有六年后的警惕,即使手上沾染鲜血,但他仍不漠视生命。
奈布把母亲给的斗篷盖在杰克身上,他背上杰克,提起麻袋,向小镇走去。
杰克趴在他背上,重量却没他的一半重,轻的像半斤的火柴,一下子便要散掉了。他加快脚步。
13岁的杰克·里佩尔在佩兰德十七世纪的冬季末,被16岁的奈布·萨贝达捡走了。
格利地小镇,在佩兰德的东北方向约272英尺,偏僻但清逸,同时落后,边界的战争目前还打不过来。
佩兰德只是政权不稳,但军队方面的战斗力还尚可,只要不断粮。
奈布已经请艾米丽医生为杰克看过伤了。艾米丽虽然还是个院内实习生,但在格利地小镇上已经可以为居民大概的看看普通的病症了。
实际上也算是半个医生了。
而现在艾米丽告诉奈布:杰克目前的昏迷状态还尚不能确定清醒时间,且身体严重缺乏营养,以至于发育缓慢。
艾米丽离开前,还是斟酌的提醒奈布:
“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先生,这个孩子身上的伤疤增添时间不一,但可以确定都是人为,萨贝达先生,你还是多关注一下这个孩子的言语行为吧……”
奈布哪里听得懂艾米丽的话中意是,杰克可能会出现心理障碍及扭曲心理的隐患。用这个时代的语言说出来便是:疯了。
艾米丽叮嘱了那么多,他只听懂了‘缺乏营养’和‘人为伤害’几个词,在现在的奈布闹钟自动翻译为‘吃的太少’和‘被殴打了’。
“难怪,这孩子看起来这么瘦小…我知道,多谢艾米丽医生了!”
艾米丽看着年轻的奈布那像顿悟了一般,只觉得他可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了……吧?
她向来多愁的八字眉,此刻快把那淡浅的“愁”凝成秋季的“悲”了,她向来多感,尤其是看向那些后余生的孩子,皱着眉头从未舒展开。
最后,艾米丽也只轻叹口气,无奈从她口中叹出,拖着长长的尾巴,悠悠的。
但她没有时间浪费,她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她给奈布留了些药和绷带,离开了;艾米丽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其他患者等待治疗,还有毕业手术准备,还要存钱开一所自己梦寐以求的诊所。
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她可真是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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