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你这画展没人来?”

奈布和杰克站在杰克的画展前门；有风微微吹抚过他的脸颊，然后如羞涩的少女般逃之夭夭，留下余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他怀里的玫瑰也抬头望了他一眼，奈布看着面前的白色大理石雕花建筑，他不得不感叹一句：杰克还是很有品味的。

乳白色的大理石雕花拱门，是有些复古罗生门的模样，而这个季节常开的花，都有种在拱门旁，奈布一眼就瞧见了，那攀上白拱门的紫罗兰；

它是一串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就垂挂在白拱门下。是一大群的紫蝶，就伏跃在垂蔓上，微动蝶翅。

白色的肃穆和那各异美浅的紫色调在一起，是赏心而悦目的，是如美梦般的幻想色调。

眼睛是不自觉的被定下的。

等奈布回过神时，杰克已经擒着笑，在白拱门下看他许久了，奈布快步走过去，低声对杰克说了句抱歉。

杰克那春意满载的眼睛看着他，有浓郁的说不清的感觉，他低笑一下：

“没事，亲爱的，毕竟贵族们不太能欣赏的来，我这种平庸的艺术家……”

奈布垂眼听着杰克的自嘲，看着怀里被强塞来的玫瑰，到底没狠心把它砸到杰克那张完美的脸上。

啧，他不喜欢负情绪，尤其是来自自己本身的。

所以他皱了一下眉头，没注意到杰克悄悄在拱门那挂了个牌子的小动作，牌上写着“Notondisplay（不展出）”

“亲爱的，进去欣赏一下?”他若无其事的问。

看着这里的装修简约却精致，定是下了不少心思的，而身旁的杰克又一脸微笑的“邀请”。

他哪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被拿捏住心思了。

狡猾是狐狸的代名词，其实奈布想的起来，小时候的杰克也有小心机，甚至破绽明显而出劣。

但他不以现在22岁的视角去批判他，那时候,杰克才14岁。

奈布看着怀抱中的玫瑰，随手拨弄两下花瓣的末端，看它在他的指尖下点点示意：“当然，盛情难却，大艺术家。”

然后自顾自地走进去，大理石和他马丁靴上的革色毫不搭边，却意外的能奏出相互配和的伴调奏来；

是比钢琴奏更加赋有艺术的协调。

杰克看着奈布在前面的背影，他怀中的玫瑰开始有点发焉了，有两三瓣的花瓣乘起微风，脱离某人的怀抱后，又似极亲近这个拥有漂亮脸蛋的伪绅士，逗停在他脚边。

杰克没垂眸着它们一眼，只快步跟上奈布的身影，他走过的尘风，掀起了边脚玫瑰的一面。

他更在意前面人的步伐。

奈布的步伐赌气般的快，步距却不大，等他呢？杰克没由来的，又有些自作多情的想着，这一点都不似他。

杰克那优越的身材比例，使他穿着任何衣物都远比其他人更悦目；此如现在的他，像是玻璃瓶中的，暗绿色的墨水被水渲染，在春意下的绿枝上的绿色外衣。

里面是一往不变的白衫衣，他的长裤子把他的下半身裹起，裤角被收入了他小脚中部的长靴中，更显他的腿部修长匀称。

一身颇有艺术形息的装扮和领上一直被约瑟夫诟病的绿宝石：他才不会换，奈布最喜欢的东西，会被奈布一直注视着的，关心着的东西。

“大艺术家”杰克·里佩尔此时和奈布一齐站在他的作品前；

他们面前的这幅作品是杰克的油彩画，被上了一层油用于保护后，就被用橡木相框裱好，挂起来了。

绘出的画而是一片花海，奈布觉得，应当是那尔崖花海，却又肯定不是，因为画布上的花海构成的仅有玫瑰，一片阔看尽是如蓝洋海面般的蓝玫瑰，如海面波光反映的模样，它们身上也映下月亮的虔诚的吻：是月光。

“这是……？”奈布问，这片花海仅在画布上便如此梦幻，他在佩兰德没听闻过有这般美景，只怕是还未被公布的世界角落，不然早应被……

“这是薇尔克德花海，亲爱的”杰克笑着把奈布没问完的话给回答了，听起来尾还翘了个弯，勾音的在他舌尖绕了个圈，出来像一个俏皮的调戏。

听的奈布耳根都有点痒了，看了杰克一眼，不轻不重的眼刀，杰克收到了，只觉得那是：调情。

“没听说过的地方，你最近去的?”奈布眼神从画作上移开到署名处，杰克的名字和时间在一起，作品完成的时间是近几日的日期，应当是杰克近来空闲的时段作的。

“是的，亲爱的，那是独属于我们的，而我前日才光临过。”

杰克低下眉眼,春意的眼瞳映上奈布的侧脸，怀中的玫瑰也仰望他的爱人的脸庞，和他眼里同样的眷恋。

没接杰克的话尾，也像似没察觉到他的眼神:

“嗯？我怎么不知道这地方？”奈布问，有点疑问的模样，他对于这地方确实没印象。

“这是我的梦，亲爱的。”杰克调着笑腔，情话如醉人的酒精，只轻轻嗅一下，就快醉了。

奈布沉默一会，抬眼撇了杰光一眼，看见杰克的调笑和情话的尾巴，只觉得又气又恼；耍他呢？

似对他的情话无动于衷，转身离开他的身边，但这的前提是忽略他耳尖的红热，羞恼的颜色暴露在空气中，杰克也不甚相信那冷哼。

这画展里，所展出的作品，皆出自杰克之手；不论时间是否遥远，不论身处环境。

都直接反映出了作者的内心世界，仅自己可知的内心，抒在手中的画笔触尖上，以彩色的拼凑，在画布上绘出情感的形态来。

压抑的黑灰色中有一抹亮眼的蓝突兀而显眼，使奈布的步伐定下来在这抹蓝色前，天空被采下一抹色，被绘在画布上，会在画中人的眼眶里，是最澄澈的颜色，和海面映出的是同一色。

天空干涸在画布上，残留下的流进画前人的眼眶，他同样子拥有天空的馈赠。

画前人和画中人的模样是同一支笔绘出的。

奈布不明白杰克把这副作品摆在一片压抑中的用意是什么。

在一片绝望的暗色作品中，他的肖像画是那么突兀的，目地是什么？突出他的特别吗?他不明白。

但他知道这副未命名的作品，是那年，那间屋子里，那年的杰克的第一副作品；是他初展其艺术天赋第一个练手。

“你什么意思？”直视这副作品，仍具稚嫩的笔触。

杰克的脚步声像漫满了这间长廊，处处是不急不缓的踏声回荡。

最后在他的耳边停下，然后他的声音才响起，和记忆里的声音不同，是因为时间过去了：

“亲爱的，你知道的，你是我最特别的原因。”

他说的不明不的白含糊回答，使奈布皱了皱眉头，思绪翻了又翻，跟海浪翻腾而起的浪沫一样。

他知道什么原因吗？如果说仅是因为冬季的相遇，能使他在他的记忆里留上六年，他是不信的。

但他说,那年冬季并不算他生命中最寒冷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他吃上了面包，也烤上火炉。

作者：周日还有一篇，那篇就告白(๑•͈ᴗ•͈)，下周拖更一周啊，学校要求双周一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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