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简直有病。
奈布站在甲板上,一眼就瞧见那家伙,被两人围护在中间的杰克。
身着黑革大衣,在领口又别着那颗绿宝石,折射着阳光的耀眼。
杰克抬眼看来,又和奈布的目光交汇;那翠色比宝石浓郁且耀眼。
视线只相撞一瞬,俩人就不约而同的错开了视线。
奈布收回目光,他自然知道这附近绝对有杰克的人,甚至,可能在这艘船上。
但相比于极冒险的亲自来,只派人来明显更明智,即使会有被对方察觉的风险,但是面对整整三吨的炸药来说,是完全可以忽略。
颇为心烦的促起眉头;等下来开打了,他要确保,他手里的枪口不会对准杰克的脑袋,甚至要“失手”给人放走了。
奈布身旁的艾水丽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奈布绑在腿上的弯刀,她像想到了什么,看了奈布好几眼。
杰克登上船板,欧里德斯亲自接待了杰克。
奈布背靠着桅杆,手里甩弄着弯刀,看着两人装模做样的客套,然后往船仓那走去,直到,杰克的身影彻底没在木材筑之间。
奈布直起身,把弯刀收进刀鞘中,不动声色的离开甲板。
踏着轻松的步调,奈布一路从侧面绕过船舱,抵达了船层之下的杂物间。
杂物层漆黑得看不见头,但门口处却站着两人,看着人高马大的两人,里面,就是炸药的存放处了。
奈布停在了三步之外,手在灰暗中按在了刀柄上。
奈布上前一步,拿出根烟吻在唇间。
见两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奈布没说话,拿出火柴在砂纸按着,还没想起点火,守着的那人却已经脸色大变,冲上来抢夺奈布手中的火柴。
奈布直接用劲把火柴盒掷向左侧的那人。
手上握着弯刀刀柄,迅速拔出弯刀,寒光乍现,奈布直接刺进一人胸膛,手中一转,弯刀拔出,热血从面前人的胸膛扑出。
溅上几滴在奈布脸上,抬脚踹开面前这人,一个弯腰躲开挥舞向他脑袋的利刃。
利刃划破空寂,鸣叫一声,奈布半蹲下身来,直踢那人的小腿,那人下盘不稳时,奈布一个扫堂腿将人摞倒。
站起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突然。
奈布的头向右侧一歪,只听呼啸声中,裂空中一颗子弹擦着奈布的耳鬓过去。
砰!子弹打过去。
在奈布耳旁炸开一声爆鸣,打在了他身后的铁板上,那人气喘的猛,胸口上被捅了一刀,正扑哧的冒血。
而他已没时间管了,此时正惊恐的看着奈布,侧头躲过那颗子弹,正欲抬手。
“扑哧”一声,那把弯刀捅进了他的眉中心。
刀把他的脑袋捅了个对穿,他便直愣愣的带着那把枪,向后倒在地上,奈布看看那人眉心,那把他掷出的弯刀,收回目光。
然后,抬脚把他身旁那人想去抓警哨的手踩在靴底下,一用力,就听“咔擦”一声,那人的手骨便断了。
奈布弯腰捡起那把掉在脚边的弯刀,在利刃的反光上,看见了自己,随手抛掷了两下,轻看着被地踩在脚底的人,他再一次把弯刀掷的空中。
这一次却没伸手接住它,只静静的,看着它刀尖落下,刺进那人的脖颈。
那人的血溅起。溅到了他的黑靴子上,看不清。
奈布站在尸体旁,又走到另一具尸体那,拔出了自己的弯刀,把弯刀在尸体上擦净血渍,他才慢悠悠的在尸体上搜钥匙。
没一会,搜到钥匙时,他看见了尸体旁的那把手枪。愣了一下,拾起来,他打开一看,膛里还有四颗子弹,把枪上了保险,就别在了风衣下和绑刀鞘的同一个位置。
说来,能这么顺利,也多亏了欧里德斯在任用这方面上的特癖:残疾人员。
或不能言语,或不能耳听,总之,欧里德斯任用残疾人员做亲信及下手这件事,看着跟做残疾人士慈善似的。
但其实,他只是享受残疾者的仰慕,把他当做救世一般的信仰,满足了他自己的虚荣心,仿佛把他骨子里的傲慢和偏见都掩饰,在他伪装出的仁慈之下,而内心的苟刻和歧视也仅有他自己知道。
若他能够伪善一辈子,奈布也算他是个正人君子。
但偏偏,离开外界人们的视线之后,他的本性,便如浪潮卷过后的沙壁,暴露无疑。
离开了人们的赞誉,他才能看见他财富的流失,是被用来堆磊他美名的石砖。
奈布站直身体,从外套上随意撕一下一条长布,开始简单的缠绕在手掌和手背上:
等会的情况,他要小心应对了。
奈布背对着舱仓道,安静了一会,突然平淡的说:
“出来吧,你看了很久了,艾米莉医生。”
话音落下,奈布手上的动作没停,身后也没什么动静,这片空间一时间也寂静下来。
有布料磨擦的“沙沙”声,有轻微的呼吸声,唯独没有说话声。
时间从秒盘上流进海浪中,它的声音从齿轮转动的“滴滴”,融进浪潮里,变成了彻响的拍浪声。
浪潮拍过几遍船外壁,奈布听着寂静,耐心落进海潮声里,不溶的不见得剩下多少。
眉头皱起,把布条扎紧,转身看着舱仓道,不太耐烦的时候,终于有脚步一嗒一嗒的响起,在仓道左侧,堆磊了半道宽的酒桶处,艾米丽移动出身来。
她看向奈布此时的姿态。
眼睛闪烁儿下,便垂下眼脸来,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垂在身旁,她站定在走道上,看看奈布:
“好久不见,奈布先生。”
“事实上,十五分钟前,我们才见过一面,算不上“好久”。”
艾米丽扯扯嘴角,轻笑出一声不太温和的笑,有些无所谓似的耸耸肩,不做反驳。
“我不认为,艾米丽医生会闲逛到舱仓来嗯?艾米丽医生。”
奈布的眼睛盯着艾米丽背在身后的手看,手无意识间又摸上了刀柄。
“只是在空闲时间中,“碰巧”迷了路,又意外碰见这副场景,真是抱歉呢。”
奈布没接话,只沉默着看她,挑了一下眉:“目地。”
艾米丽抿了一下唇,轻笑一声,放空的一瞬像想到了某个人。
笑的唇才见一抹浅色笑意,淡的像被涤洗几遍的秋叶,清晰的只剩秋叶的脉络,她笑的温和而冷淡:
“为了,我的太阳花。”
艾米丽歪了歪头,然后盯着奈布。
医者天性中的温和,此时略显得讽刺:“好觉,奈布先生。”
“?”
奈布却听着一愣,突觉头部痛疼欲裂,一手扶上额头,皱起眉头,突然反应过来。
难怪艾米丽刚才站在舱仓道不动,背在身后的手里,应该是放出了某种无色无味的致幻剂,让其缓慢在舱仓间里释放,浓度上升,他没察觉到。
眼前开始发黑,奈布踉跄几步,险些没站稳,抬眼只觉沉重,最后看了艾米丽一眼。
还是撑着头一个踉跄倒下了,艾米丽把瓶子拿出重新盖好塞子。
欧里德斯给的致幻剂药剂,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快呢,她想,不由得,又生出几分烦躁。
杰佣:无可救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