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冰裂纹瓶的残片走进窑厂时,天还没完全亮。晨雾像一层薄纱盖在屋檐上,窑口边的青砖泛着湿气。手里那块陶土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什么心事。
瓷昨晚把这东西递给我时,手指是抖的。我能感觉到她想藏住的那种情绪——不是害怕,也不是犹豫,更像是一种……赌注。她说:“那就烧一次试试。”声音很轻,却让我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我走到素胚台前,把残片放在木桌上。断口处还能看出火烧过的痕迹,裂痕歪歪扭扭,像是谁在最后一刻突然放弃了。我伸手摸了摸那道水波纹,指尖滑过时,心里忽然一震。
“釉流如水,裂纹似风。”
我记得白釉手札里这句话。翻开泛黄的纸页,那些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这一句我还记得很清楚。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只瓶子的画面——温润、安静,却藏着一股说不清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揉泥。
第一团泥坯拉到一半就塌了。手上的动作太急,转盘没控制好,素胚直接歪成了个奇怪的形状。我甩开手上的泥浆,抬头看了眼窗外。天色渐亮,阳光从窗缝里漏进来,落在那块残片上,反射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再来一次。”
我把泥重新揉匀,这次慢了些,也稳了些。指尖慢慢往上推,旋转的速度一点点加快。泥胚在掌心成型,圆润光滑。我盯着它,心里刚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泥胚突然向左一歪,又塌了。
我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脚边的废泥。额头已经出汗了,后背也被冷汗浸湿。我抓起毛巾擦了擦脸,回头看向那块残片。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低声问它,声音有点哑。窑房里没人回答,只有炭火在角落里噼啪作响。
第二轮施釉,我换了配方。我在釉料里加了一点氧化钴,希望能增强那种水波纹的效果。瓷没来,但我总觉得她在看着我。我一边调釉,一边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釉不是颜色,是呼吸。”
我盯着那团混合好的釉料,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它刷了上去。
把素胚放进窑里的时候,手有点抖。我点燃火焰,炭火瞬间窜起,照亮了整个窑房。温度迅速上升,我的背已经湿透了。我坐在地上,盯着窑口里的火光,心跳快得不像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釉开始流动。我看到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和照片上的很像。我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可就在裂纹快要定型的时候,瓶身突然爆裂,碎片飞溅,火星四射。
我猛地往后退,脑袋撞到了墙。耳朵嗡嗡作响,胸口闷得厉害。我跪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灰烬,心里空荡荡的。
“你根本不明白它的灵魂。”
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那儿,目光冰冷。
我抬头看她,嗓子干得发疼:“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因为你用的是西方的方式。”她走进来,蹲在我面前,伸手拿起一块碎片,“‘白釉’不是技术,是情感。每一道裂痕,都是制作者的心跳。”
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可我想懂。”
她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低声问,“如果失败了,不只是瓶子的问题,是你对它的理解错了。”
我点头:“我知道。”
她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转身朝窑口走去。她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异常坚定。
“那我们再试一次。”
她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听见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雷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回应我们刚刚做出的决定。
我重新揉泥,这一次,我放慢了节奏。瓷站在窑口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存在让我莫名安心了一些。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我试探性地问。
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融合。”
我愣了一下:“融合?”
“你的技法,加上我的理解。”她转过头,目光直视着我,“让它既有东方的魂,也有西方的形。”
我笑了:“听起来像个挑战。”
“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冒险。”她走近一步,伸手轻轻触碰我手中的残片,“你愿意冒这个风险?”
我点头:“我愿意。”
她收回手,转身走向窑口:“那你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手中的泥,眼神坚定:“我准备好了。”
雷声再次响起,仿佛天地也在回应我们的决定。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最后一次尝试。
窑火在夜色中燃烧,映照出两个身影。一个来自东方,一个来自西方。一个守护传统,一个追求创新。我们之间隔着语言、文化、技艺的鸿沟,却在这一刻,因为一只瓶子,站在一起。
瓷站在窑口边,目光复杂。我低头揉泥,心中默念:
“不为证明什么,而是因为——它在我心里烧了整整一万年。”
我重新揉泥,这一次,我放慢了节奏。瓷站在窑口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存在让我莫名安心了一些。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我试探性地问。
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融合。”
我愣了一下:“融合?”
“你的技法,加上我的理解。”她转过头,目光直视着我,“让它既有东方的魂,也有西方的形。”
我笑了:“听起来像个挑战。”
“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冒险。”她走近一步,伸手轻轻触碰我手中的残片,“你愿意冒这个风险?”
我点头:“我愿意。”
她收回手,转身走向窑口:“那你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手中的泥,眼神坚定:“我准备好了。”
雷声再次响起,仿佛天地也在回应我们的决定。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最后一次尝试。
窑火在夜色中燃烧,映照出两个身影。一个来自东方,一个来自西方。一个守护传统,一个追求创新。我们之间隔着语言、文化、技艺的鸿沟,却在这一刻,因为一只瓶子,站在一起。
瓷站在窑口边,目光复杂。我低头揉泥,心中默念:
“不为证明什么,而是因为——它在我心里烧了整整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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