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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殿前的喧嚣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火把燃烧时噼啪作响的声音。苏清鸢站在偏殿门口,眼神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在那个紫袍长老脸上。
“你想怎样?”那长老咬牙切齿,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掌门死了,你偏偏这时候回来,还带着外人!你说谁会信你?”
“信不信不重要。”她语气淡淡,“重要的是,我要查个水落石出。”
“查?凭你?”另一名长老冷哼一声,“你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出身,连长老席位都没有,凭什么插手宗门大事?”
“就凭他是掌门亲口叫回来的。”沈无尘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紫袍长老脸色一变,刚要反驳,苏清鸢已经迈步向前,直直走到他面前。
两人对视,谁也不退。
“你很紧张。”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说悄悄话。
“胡说!”那长老猛地后退一步,眼神却闪了一下。
“你怕我查出真相。”她继续道,“因为你知道,如果真相浮出水面,第一个被清算的就是你。”
“你放屁!”他怒吼起来,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你有什么证据?你拿什么证明是我干的?”
“我现在没有证据。”她语气依旧平静,“但我知道,有人已经替我留下了。”
她话音未落,身后偏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缓缓关上。
众人一惊,下意识后退几步,看向那扇门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
“掌门留下的东西……”沈无尘低声说,“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是不是……”
苏清鸢没回答,只是转过身,再次朝偏殿走去。
“站住!”紫袍长老厉喝,“你敢擅闯灵堂?”
她脚步未停,头也不回:“我要看掌门最后一眼,谁拦我,就是不敬。”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香炉里燃着几支残香,烟雾缭绕,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棺木摆在正中,静静躺着那位曾经统领青云宗数十载的掌门。
她缓步走近,伸出手,轻轻抚过棺盖。
指尖触到冰凉的木面,她闭上眼,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微弱的声音——
“鸢儿,若你听到这话,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她睫毛颤动,没有睁眼。
“我知道你会回来,也知道他们会怀疑你。”
“但我更知道,他们之中,有人背叛了宗门。”
“那人……就在长老之中。”
“你要小心。”
声音戛然而止。
苏清鸢睁开眼,神色沉静。
她缓缓转身,走向门口。
门刚打开一条缝,便看见沈无尘和娘亲站在外面,神色凝重。
“你听到了?”沈无尘问。
她点头:“掌门留了话。”
“他说了什么?”
“他说……凶手在长老之中。”
沈无尘瞳孔一缩,娘亲也变了脸色。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是那些长老们等不及了。
“她在里面做什么?”紫袍长老的声音远远传来,“该不会是在搞什么鬼吧?”
“我们进去!”另一人喊道。
脚步声逼近。
苏清鸢走出偏殿,迎上他们的目光。
“掌门留了遗言。”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整个议事殿前广场。
众人都是一愣。
“他说……”她目光扫过几名长老,“凶手就在你们之中。”
场面顿时炸开了锅。
“胡说八道!掌门怎么可能留下这种话!”紫袍长老怒吼。
“你怎敢污蔑长老!”另一人也跳出来指责。
“你们慌什么?”苏清鸢冷笑,“如果真是冤枉,又何必这么激动?”
几人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掌门临终前只说了你一个人的名字。”一名年纪稍长的长老终于开口,语气复杂,“你到底跟掌门是什么关系?”
苏清鸢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是他的亲传弟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不可能!”紫袍长老几乎跳脚,“掌门从不收亲传弟子,你怎么可能是他的亲传?”
“因为他从未对外公布。”她语气平静,“但你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指点我。”
“这……”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眼神闪烁。
“现在掌门死了,你们以为可以趁乱夺权。”她继续道,“可惜,你们忘了,他给我留了最后一条路。”
她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抹混沌之力。
“这是我从他那里继承的最后一道禁令。”她一字一句,“也是,清算之令。”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远处,一道黑影悄然掠过屋檐,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紫袍长老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你是亲传弟子,也没有资格决定宗门大事!”
“那你告诉我。”她忽然开口,目光锐利如刀,“掌门死前,为什么要叫我回来?”
那长老脸色一变,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她缓缓道,“你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宗门上空,一道金光划破夜空,直冲议事殿而来!
“是掌门留下的禁制!”娘亲惊呼,“他真的……早就准备好了!”
那道金光落入议事殿顶,瞬间化作一道符文,缓缓旋转,散发出耀眼光芒。
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而降——
“青云宗掌门令:若有长老谋逆,即刻启用‘天罚阵’,以示天威!”
众人脸色大变!
“掌门……他早有防备!”沈无尘震惊地看着那道符文,“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你放屁!”紫袍长老怒吼,转身就想逃。
可符文已经开始运转,一道道金色锁链从天而降,将所有长老团团围住!
“掌门……你竟如此狠心!”那长老嘶吼。
“不是狠心。”苏清鸢冷冷地看着他,“是你们,太贪了。”
锁链缠绕,将几人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接下来。”她缓步上前,俯视着那几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长老,“你们要交代的,不只是掌门的死因。”
“还有……”她声音冰冷,“你们这些年,暗中勾结魔修,出卖宗门机密的事。”
“你们以为,没人知道?”
“可你们忘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掌门,他一直都知道。”
几人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
“鸢儿。”娘亲走上前,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交给执法堂。”她语气平静,“至于掌门的死因……我会亲自查清楚。”
“你真要查到底?”沈无尘看着她,“不怕牵扯太多?”
“怕。”她坦然承认,“但我更怕,掌门就这样白白死了。”
沈无尘看着她,许久,点了点头:“我陪你。”
“我也陪你。”娘亲握住她的手。
夜风吹拂,吹散了议事殿前的喧嚣,也吹散了笼罩在青云宗上空多年的阴霾。
可苏清鸢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等着她。
\[未完待续\] | \[本章完\]苏清鸢站在偏殿门口,迎着夜风,看着被锁链捆住的几位长老。他们挣扎着,却无法挣脱那道来自掌门的禁制。
"带下去。"她开口。
几个执法弟子上前,将几位长老押走。紫袍长老经过她身边时,忽然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被带走。
沈无尘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你真的相信掌门留下的禁制能困住他们?"
"不信。"她轻声说,"但至少能拖到天亮。"
"然后呢?"
"然后我要去查一件事。"
"什么事?"
她望向远处的藏经阁,眼神深沉:"掌门死前,曾让我去看过一本旧账。"
娘亲也走了过来:"什么账?"
"宗门二十年前的收支明细。"她收回目光,"他说有人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沈无尘皱眉:"你是说……"
"二十年前,宗门突然扩建,花了不少银钱。"她语气平静,"可那些钱,从来没人说得清楚去向。"
娘亲神色微变:"你是怀疑……"
"我谁都不怀疑。"她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弄清楚,掌门为什么会在临终前,特意提起这笔陈年旧账。"
夜风吹起她的衣角,带来一丝凉意。
"而且。"她顿了顿,"我记得很清楚,当年负责宗门扩建的,就是现在已经被押下去的那位紫袍长老。"
沈无尘和娘亲对视一眼。
"你要去藏经阁?"沈无尘问。
她点头:"现在。"
"这么晚了,那边没人值守。"娘亲迟疑,"要不明天再去?"
"来不及了。"她转身朝藏经阁方向走去,"我有种预感,掌门的死,和这本账册有直接关系。"
两人跟上。
藏经阁外,夜色深沉。苏清鸢推开门,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从窗缝照进来,在满架经卷上投下斑驳影子。
她径直走向最里间的档案架,抽出一本泛黄的账册。
翻开第一页,她的手指微微一顿。
"怎么了?"沈无尘凑近。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账册转了个方向,让他看清上面的一行字。
"永昌十八年冬,宗门扩建工程启动,总支出白银十万两。"沈无尘念道,"怎么了?"
"问题就在这里。"她指着那行字下面的一串数字,"按照当时的市价,这些工程最多花费五万两。"
"你的意思是……"
"有人虚报了数目。"她翻过几页,"而且不止一次。"
娘亲接过账册,仔细看了看,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这些银钱,最后都流向了一个叫'云记商行'的地方。"
"云记商行。"苏清鸢轻声重复,眼神一暗,"那是紫袍长老私人的产业。"
沈无尘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二十年前他就开始贪墨宗门资金了?"
"还不止。"她继续翻动账册,"你看这里,每年宗门都会有一笔'特别支出',数额不小。"
"这些钱去了哪里?"
她摇头:"账上没写。"
沈无尘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他低声提醒。
三人迅速躲到书架后。
门被推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
借着月光,苏清鸢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执法堂的一名弟子。
只见他快步走到档案架前,伸手就要去拿那本账册。
"你在找这个?"苏清鸢突然现身,声音冷得像冰。
那人猛地回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师姐,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一步步走近,"只是想替你的主子把证据销毁?"
"我没有!"他急声道,"我是听说掌门出事,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拿这本账册?"
他语塞。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语气越发冰冷,"你拜入执法堂之前,就在云记商行做过事。"
那人脸色大变,忽然转身就要往外跑。
沈无尘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
"你想去哪里?"
"放开我!"他挣扎着,"你们没有证据!"
"证据?"苏清鸢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账册,"这上面每一笔账,都是证据。"
那人忽然停下挣扎,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你以为你真的能查到底?你以为你比掌门聪明?"
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紧牙关。
苏清鸢瞳孔一缩:"小心!"
但已经晚了。
那人嘴角溢出黑血,整个人瘫倒在地。
"有毒。"她蹲下身检查,"是预先含在舌头下面的毒药。"
"怎么会……"娘亲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是执法堂的人,怎么可能……"
"因为他不是真正的执法堂弟子。"苏清鸢站起身,"他是被安插进来的。"
沈无尘握紧拳头:"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强大。"
"是啊。"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连执法堂都被渗透成这样,说明这场风波,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复杂得多。"
夜风穿过窗缝,吹得烛火摇曳。
"不过。"她忽然露出一抹冷笑,"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
"他们很怕这本账册被人看到。"
她将账册收好,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
"什么?"
"找到更多的账册。"
沈无尘和娘亲同时看向她。
"二十年的账目。"她一字一句,"一笔都不能少。"
"可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账册?"
"因为掌门不会只留一本。"她转身朝门口走去,"他知道会有人想毁掉这些证据,所以他一定会在别的地方,藏好备份。"
"你要去哪里找?"
"第一个地方。"她停在门口,回头一笑,"当然是掌门书房。"
夜色更深,藏经阁内只剩下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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