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夜色如墨,青云宗主峰上的风带着几分寒意。苏清鸢三人站在掌门书房外,屋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小心点。"她低声说,抬手轻触窗棂。指尖刚碰到木框,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传来。
"有阵法。"她收回手,眼神变得锐利。
沈无尘握紧剑柄:"要强闯?"
"别急。"娘亲翻了翻从藏经阁带来的账册,"我记得这上面写着……掌门书房的机关和藏经阁一样,都是用同一批材料布置的。"
苏清鸢点点头,仔细观察窗缝透出的光。烛火忽明忽暗,映得书架投下的影子像是在蠕动。
她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跃入。沈无尘和娘亲紧随其后。
房间不大,四面墙都摆满了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月光透过天窗洒下来,在地面铺开一片银白。
"这些书……"娘亲伸手想碰最近的一本,却被苏清鸢一把拦住。
"别动。"她的声音很轻,"每本书都是阵眼。"
沈无尘扫视四周:"那怎么找账册?"
苏清鸢闭上眼,混沌灵根微微震动。她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能量在房间内流动,像是蛛网般缠绕在每本书之间。
"跟我来。"她睁开眼,朝着房间中央走去。脚步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突然,她停在一张书桌前。桌上摆着几卷未合拢的竹简,旁边是一盏将熄的油灯。
"这里。"她伸手掀开最上面那卷竹简,露出下面一个檀木匣。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一声闷响。一块石砖微微下陷,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小心!"沈无尘猛地将娘亲拉开,几乎同时,书架间射出数道寒光。
苏清鸢袖中飞出几枚铜钱,准确击中机关触发点。箭矢在半空中坠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好险。"娘亲喘着气。
苏清鸢已经打开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本账册,还有一封密封的信件。
"找到了。"她拿起最上面一本,翻开第一页。
"永昌十九年春,宗门扩建工程继续,新增支出白银八万两……"
"等等。"娘亲突然按住她的手,"你看这个印章。"
苏清鸢低头看去,瞳孔猛然收缩。那是一个特殊的印记——一只展翅的凤凰。
"这是……"她皱眉,"这不是宗门的印记。"
"是云记商行的密印。"娘亲的声音有些发抖,"二十年前我就见过。"
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沈无尘转身守住门口。
苏清鸢快速将账册和信件收入怀中,正要开口,房梁上传来"咔哒"一声。
"趴下!"她猛地拽过娘亲。
一支弩箭擦着她们头顶飞过,深深钉入门板。紧接着,三道黑影从房梁跃下,刀光闪烁直取门口。
沈无尘长剑出鞘,迎上最近一人。金属相撞声中,他左臂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顺着剑柄滴落。
"小心背后!"娘亲惊呼。
另一名黑衣人已经绕到侧面。苏清鸢反手甩出几枚银针,却见对方身形一闪,轻易避过。
"不是普通刺客。"她心头一沉。这些人修为都不低,显然受过专门训练。
最后一人直奔她而来,手中短刀泛着幽蓝光芒。
苏清鸢脚尖点地,向后疾退。对方穷追不舍,刀锋距离她咽喉不过寸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伸手抓住对方手腕。混沌灵根瞬间运转,一股吸力从掌心传出。
黑衣人眼中闪过惊恐:"你……"
他的修为正在被疯狂抽取!短短几息,脸色变得惨白,如同枯槁。
"滚。"苏清鸢甩开他,那人踉跄几步,重重摔在地上。
其他两人见状大骇,其中一人突然掏出一枚黑色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
浓烟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拦住他们!"娘亲大喊。
沈无尘挥剑劈向想要夺路而逃的黑衣人,却被对方拼死缠住。那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中透着疯狂。
"你们逃不掉!"苏清鸢冲进烟雾,只见一道身影正要从窗口跃出。
她追上去,伸手抓住对方衣角。布料撕裂声中,她手中只剩下一截布片。
但就是这一瞬间,她看清了那人怀里藏着的东西——正是那封密信!
"站住!"她纵身跃出窗外,却只看到夜色茫茫。
沈无尘那边也出了状况。被他缠住的黑衣人突然狂笑起来:"你们永远查不到真相!"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他体内炸开。沈无尘来不及躲闪,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无尘!"娘亲冲过去扶住他。
"我没事。"他咬牙站起,左臂已经不能动弹。
苏清鸢回到书房,看着满地狼藉。阵法已经被破坏,书架东倒西歪。
"密信被抢走了。"她语气平静,但眼神冰冷。
"可我们拿到了账册。"娘亲说。
"不止。"苏清鸢从地上捡起半张残破的信纸。月光下,几个字清晰可见。
她瞳孔骤缩。
"这是……你的名字?"
娘亲接过残信,手指微微颤抖。那上面赫然写着她的闺名——"林婉儿"。
"怎么会……"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这封信……和二十年前那封一模一样。"
苏清鸢看着她:"你还记得什么?"
"我……"娘亲咬住嘴唇,"当年我收到一封信,说你在宗门出了事,让我立刻赶来。可等我赶到时,你已经……"
她没有说完,但苏清鸢明白她的意思。
外面传来更多脚步声,显然是听到动静赶来的守卫。
"走。"苏清鸢拉起娘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沈无尘捂着受伤的胳膊,跟着她们从后窗离开。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松涛阵阵。
苏清鸢回头看了一眼书房,眼神深沉。今夜之事,远比想象中复杂。
而那个叫"林婉儿"的名字,似乎牵扯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沈无尘压低声音,三人沿着山道快速前行。月光被云层遮住,四周一片昏暗。苏清鸢握紧手中的布片,那是刺客留下的唯一线索。娘亲突然停下脚步:"那边!"她指向右侧一片树丛。三道身影正快速朝山下奔去。"追!"苏清鸢当先冲出。夜风呼啸,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前方的黑衣人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追赶,速度陡然加快。沈无尘咬牙挥剑,一道剑气划破夜空。跑在最后面的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着摔倒。其他两人却头也不回,继续狂奔。苏清鸢脚尖点地,身形如燕般掠过林间。距离正在缩短。忽然,前方亮起数点火光。十几个手持火把的人影从两侧包抄而来。"是宗门守卫!"娘亲惊呼。眼看就要被包围,两名黑衣人突然向两侧分散。"我去拦住他们!"沈无尘朝着左侧追去。苏清鸢紧盯着右侧那人。对方回头看了一眼,手中短刀突然甩出。寒光闪过,直取她咽喉。她侧身躲过,手指一弹,几枚银针激射而出。黑衣人左腿中招,身形一歪。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密信滑落出来。苏清鸢伸手去抓,却被对方拼死扑住手腕。混沌灵根瞬间运转,对方脸色惨白,动作迟缓下来。远处传来喊杀声,守卫们已经逼近。黑衣人眼中闪过绝望,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密信上。纸张瞬间化作灰烬。"你!"苏清鸢怒火中烧,手中力道又加了几分。对方嘴角溢血,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你们……永远……"话未说完,身体已经如同干尸般倒在地上。青云宗后山的竹林在夜风里沙沙作响,苏清鸢三人藏身在一处废弃的练功场。娘亲颤抖着手指摩挲那半张残信,烛光映得她脸色发白。
"你当年收到的信,内容是什么?"苏清鸢低声问。
娘亲咬住下唇:"说你在宗门出了事,让我立刻赶来。可等我赶到时,你已经……"
话未说完,沈无尘突然按住左臂伤口:"他们追来了。"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火把的光透过竹叶缝隙洒在地上。苏清鸢熄灭烛火,拉起娘亲往后退。沈无尘捂着伤口走在最后,血珠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
"去东边。"娘亲指向一处断墙,"那里有条暗渠直通山下。"
三人刚跃下断墙,身后就传来喝令声:"站住!"紧接着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擦着苏清鸢耳畔钉入树干。
暗渠里水流湍急,娘亲在前头带路。沈无尘忽然抓住苏清鸢手腕:"你手好凉。"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刚才的追杀,而是那封信上的字迹——分明是娘亲的笔迹,却又不是她写的。
"你怎么了?"沈无尘察觉她的异样。
"等出去再说。"她攥紧怀中的账册。纸页被血浸湿了一角,墨迹在昏暗中洇开,像是某种不祥的印记。
前方传来哗啦水声,娘亲停下脚步:"前面有个岔口,左边是出山,右边是……"
话音戛然而止。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右侧水面浮现,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芒。
沈无尘长剑出鞘,却被娘亲按住:"别动。"
那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与娘亲有七分相似的脸。
"二十年了。"女子冷笑,"林婉儿,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是谁?"苏清鸢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娘亲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声音发颤:"婉……婉秋?"
水面倒映着那女子冰冷的面容,她缓缓抬起手,露出手腕上一道暗红色的胎记——和娘亲的一模一样。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她一步步从水里走来,短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当年你被人骗去当替死鬼时,可曾想过还有个双生妹妹在等你回来?"
沈无尘突然按住剑柄:"你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林家二小姐?"
"聪明。"女子冷笑,"不过现在该叫林婉秋了。"她盯着娘亲,眼中泛起血丝,"说,当年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为什么要害死我夫君?"
娘亲踉跄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闭嘴!"林婉秋怒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查账册?那些证据早该毁了,偏偏你要去翻旧账!"她猛地挥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是谁?"苏清鸢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娘亲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声音发颤:"婉……婉秋?"
水面倒映着那女子冰冷的面容,她缓缓抬起手,露出手腕上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和娘亲的一模一样。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她一步步从水里走来,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年你被人骗去当替死鬼时,可曾想过还有个双生妹妹在等你回来?"
沈无尘突然按住剑柄:"你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林家二小姐?"
"聪明。"女子冷笑,"不过现在该叫林婉秋了。"她盯着娘亲,眼中泛起血丝,"说,当年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为什么要害死我夫君?"
娘亲踉跄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闭嘴!"林婉秋怒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在查账册?那些证据早该毁了,偏偏你要去翻旧账!"她猛地挥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林婉秋的短刀划破夜色,寒光直逼娘亲咽喉。苏清鸢袖中铜钱激射而出,叮叮两声打在刀刃侧面。刀锋偏转间,娘亲已被沈无尘拉到身后。
"你疯了?"苏清鸢挡在娘亲面前,混沌灵根隐隐震动,"她明明是你姐姐!"
"姐姐?"林婉秋发出尖利笑声,手中短刀滴血未沾,"那我问你,当年那封信是谁写的?为什么要害死我夫君?"
娘亲靠在石壁上,脸色惨白:"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撒谎!"林婉秋眼中血丝更盛,"那封信上的字迹,分明就是你的笔迹!"
苏清鸢心头一震,想起怀中那半张残信。纸上的字迹确实和娘亲平日书写的一模一样,可那封信分明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娘亲已经不在林家。
"你先冷静。"沈无尘横剑在前,"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不如坐下来好好说。"
"说?林婉秋冷笑,"好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当年我刚成亲,你就给我寄来一封急信,说你出了事?让我连夜赶回青云宗?"
她一步步逼近:"等我赶到时,我夫君已经被你们林家的人围杀至死!"
娘亲剧烈颤抖:"我……我……"
"别说了。"苏清鸢突然开口,"你口口声声说证据早该毁了,是不是说明这些账册里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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