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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感到一股热血涌上脸颊。五年来，他听过太多类似的评价，但从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口中说出，格外刺耳。

"马总对我的作品有什么高见？"丁程鑫挑眉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设计的胸针边缘。

马嘉祺的目光从展品移向设计师本人："很美，但不实用。就像把星星从天上摘下来做成首饰——耀眼，却照不亮现实的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锋，谁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最终是MK集团的一位主管打破了僵局："马总，下个会议十分钟后开始。"

马嘉祺最后看了丁程鑫一眼，放下袖扣，转身离去。他的团队如同潮水般跟着退去，只留下丁程鑫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

"他以为自己是谁？"丁程鑫低声说，手指紧紧攥住展台边缘，"评判艺术的标准什么时候变成了能不能大规模赚钱？"

杨小雨担忧地看着他："丁老师，MK集团在业内影响力很大..."

"所以呢？"丁程鑫打断她，"所以我应该跪着感谢他的'指点'？"

展会接下来的时间，丁程鑫的心情一直未能平复。虽然也有几位收藏家对他的作品表示了兴趣，但销售情况远不如预期。当傍晚闭展的广播响起时，他几乎是如释重负地开始收拾展品。

"丁老师，"杨小雨接完电话，脸色变得苍白，"房东刚才来电话说...下个月不再续租了。说有家公司出价两倍要租我们的工作室..."

丁程鑫的手停在半空，一件以故宫琉璃瓦为灵感的设计差点掉落在地。他勉强接住它，感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知道了，"他最终只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沙漠里的风，"先收拾吧。"

回工作室的地铁上，丁程鑫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灯火，第一次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五年了，同龄人要么进入大公司拿着稳定高薪，要么转行做更赚钱的工作。只有他，守着一个小工作室，坚持着所谓的"艺术纯粹性"。

而现在，连这个小工作室也要失去了。

手机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丁先生您好，我是MK集团设计部主管林妍。马总对您的作品很感兴趣，不知明天是否有空来集团一叙？】

丁程鑫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窗外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就像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情。

拒绝商业妥协是他的原则，但原则能付房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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