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丁程鑫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

"我...该回去了。"他声音发紧，不敢看马嘉祺的眼睛。

马嘉祺也站了起来，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叫车。"丁程鑫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设计图都忘了拿。

回到家，丁程鑫冲了个冷水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那一刻是什么意思？马嘉祺是喝多了，还是...他真的想吻他？而自己又为什么没有躲开？

躺在床上，丁程鑫拿出那对袖扣，在灯光下细细端详。竹叶的纹路精致得不可思议，很难想象这是马嘉祺十几岁时的设计。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

手机突然震动，是马嘉祺发来的消息：【你的设计图落在我办公室了。明天见。】

简单公事化的语气，仿佛那个差点发生的吻根本不存在。丁程鑫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复。最终他只回了一个"好"字。

放下手机，丁程鑫将手臂搭在眼睛上。这太复杂了。他们是商业伙伴，上下级关系，再加上私人感情会是一场灾难。更何况，马嘉祺是什么人？MK集团的继承人，商业帝国的掌舵者。而自己只是个刚有点名气的小设计师。

第二天早上，丁程鑫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司。电梯门一开，他就看到马嘉祺正在设计部与林妍交谈，两人看起来严肃而专业。

马嘉祺抬眼看到他，点头致意："丁先生，早。昨天的销售数据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丁程鑫也点点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区。也许昨晚真的只是酒精作祟，他应该感到庆幸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马嘉祺出现在设计部的频率明显增加了。有时是来讨论新系列，有时只是"顺便"来看看进度。每次他来，丁程鑫都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必要的长那么几秒。

公司里的流言也开始蔓延。午餐时，丁程鑫不止一次听到隔间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马总为了他特意改了公司规定..."

"那天庆功会我看到他们..."

"从来没人能得到这种特殊待遇..."

丁程鑫只能假装没听见，专注于手中的沙拉。但每当电梯门打开，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抬头，期待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

一天下午，马嘉祺突然来到他的办公区："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丁程鑫跟着他来到地下车库，马嘉祺亲自开车带他去了城郊的一个私人博物馆。那里正在举办一个中国古代珠宝特展。

"我想对你的水墨系列会有启发。"马嘉祺说，站在一件宋代金饰前，灯光在他的侧脸投下柔和的光影。

丁程鑫惊讶于他对自己的工作如此上心。他们漫步在展厅中，讨论着不同朝代的工艺特点，有那么几个瞬间，丁程鑫几乎忘记了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纯粹享受着志趣相投的快乐。

回程时下起了小雨，马嘉祺打开了座椅加热，温暖的气息包围着丁程鑫。车内的音响播放着德彪西的《月光》，那个雨夜的记忆又浮现在丁程鑫脑海中。

"关于那天晚上..."马嘉祺突然开口，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

丁程鑫的心跳骤然加速："只是酒精作用，我明白。"

马嘉祺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是吗？"

这个反问让丁程鑫不知如何回应。雨点敲打在车窗上，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幕，仿佛将车内与外界隔离开来。

"我们到了。"马嘉祺将车停在MK大厦前，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公事化，"明天董事会上我会提出增加'东方韵'预算的提案。"

丁程鑫点点头，解开安全带。就在他准备下车时，马嘉祺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丁程鑫，"他的声音很低，"有些事情...不是酒精能解释的。"

说完，他松开了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丁程鑫站在雨中，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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