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前嫌

派对后的两天，宋亚轩和刘耀文没说过一句话。

物理课上，两人被老师点名演示实验，刘耀文拿着仪器的手差点和宋亚轩的撞在一起，又像触电般弹开。

周明轩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偷偷戳宋亚轩：“你俩这是冷战呢？”

宋亚轩没理他，专注地看着实验台。

刘耀文的脸色却沉了沉。

他讨厌这种刻意的疏远，更讨厌宋亚轩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样子，好像那晚的争执从未发生，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

周五下午有节自由活动课，宋亚轩抱着书去了教学楼后的小树林。

这里很少有人来，只有几棵老槐树，风一吹，叶子就簌簌作响。

他刚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刘耀文站在不远处，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手里拎着个纸袋，指尖捏得有点紧。

“你怎么在这儿？”宋亚轩合上书，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找你。”刘耀文走过来，把纸袋往他面前一递，“给你的。”

纸袋里是件白色的衬衫，质感柔软，一看就价值不菲。

领口的标签还没拆，上面的logo是宋亚轩曾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牌。

“我不需要。”宋亚轩没接。

“我知道你不缺这个。”刘耀文的语气有点别扭，“但……那晚的事，是我不对。”

宋亚轩愣住了。

他没想到刘耀文会道歉，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刘耀文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移开目光，看向远处的操场：“我不该对许言说那些话，也不该……冲你发脾气。”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我从小就这样，身边的人都顺着我，所以有时候说话没轻没重。”

这大概是刘耀文这辈子说过最“示弱”的话。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红。

宋亚轩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大少爷，此刻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别扭又笨拙。

“衬衫我不能要。”宋亚轩开口，语气缓和了些，“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刘耀文的眼睛亮了亮，像被点燃的星火：“那……我们算和好了？”

宋亚轩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书，重新翻开：“还有事吗？我想安静待会儿。”

这不算拒绝，也不算接受。

但刘耀文却莫名松了口气。

他知道宋亚轩的脾气，没把他赶走，就已经是进步了。

“没事了。”他把纸袋放在宋亚轩旁边的石头上，“衬衫你留着吧，放我那儿也是占地方。”

说完，他没立刻走，而是在旁边找了棵树靠着，拿出手机假装玩游戏，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瞟向林砚。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宋亚轩的书页上，跳跃着细碎的光斑。

他看得很认真，偶尔会轻轻蹙眉，或是用指尖在书页上点一下。

刘耀文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这画面很顺眼。

没有派对上的虚伪，没有教室里的紧绷，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少年安静的侧脸。

他好像有点明白，宋亚轩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了。

“喂，”刘耀文突然开口，“周末有空吗？”

宋亚轩抬眸：“干什么？”

“赛车场新开了条赛道，去不去？”刘耀文的语气带着点期待，“我请客。”

宋亚轩想了想，上周帮人抄笔记赚的钱快花完了，周末本来打算去郊区附近做点兼职。

但看着刘耀文眼里的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几点？”

刘耀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烟花：“上午十点，我来接你！”

风穿过树林，带着槐花的香气。

宋亚轩低头看书，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勾起。

或许，在圣英这片用财富划分的土地上，坚冰也不是不能融化的。

而刘耀文靠在树上，看着宋亚轩的侧脸，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胡乱点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这场莫名其妙的别扭，总算以一种他没预料到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而他和宋亚轩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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