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
时逸宸:那是笔误!”不服气地扒拉着被子,“再说傅景渊不也把‘schedule’读错了?
傅景渊:关灯的手顿了下,黑暗里传来一声轻嗤:“总比某人把‘February’念成‘费布鲁瑞’强。
宿舍瞬间陷入混战,枕头被褥飞了半分钟,最后以时逸宸被按在床板上告终。宋知野裹着被子笑够了,打了个哈欠:“吵死了,再闹我去宿管那儿举报你们。”
时逸宸:立刻消停,委委屈屈地缩进被窝:“睡就睡,明天谁起晚了谁去买早饭。
黑暗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宋知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有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被角——大概是傅景渊怕他踢被子。他往里面挪了挪,嘴角弯了弯,彻底沉入梦乡。
宋知野:摸黑套上外套,刚摸到枕头下的烟盒,就被身后突然坐起来的时逸宸吓了一跳。
时逸宸:“野哥你干嘛呢?”揉着眼睛,头发乱得像鸡窝,“深更半夜不睡觉,偷摸搞什么呢?”
宋知野:把烟盒往口袋里塞了塞:“去阳台透透气,你睡你的。”
时逸宸:“透气用带烟?”眼睛瞬间亮了,骨碌碌爬起来,“我就说你上次藏的烟没抽完——给我一根。”
宋知野:“滚回去睡觉。”拉开阳台门,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被学生会抓着你这个副部长带头违纪,等着被撤吧。”和你这个纪检部长时逸宸,你真要抽?
时逸宸:要抽啊给我一根
宋知野:眉峰挑了下,从烟盒里抖出一根扔过去:“真抽?
时逸宸:手忙脚乱接住,借着远处路灯的光看清烟卷的牌子,嘿嘿一笑:“就尝一口,保证就一口。”他凑过去想借火,被宋知野偏头躲开,“自己没火?”
时逸宸:“上次那打火机被傅景渊搜走了。”时逸宸有点委屈,“他说我带这个像小混混。”
时逸宸:“不过野哥,”往栏杆上一靠,夜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点散,“你最近怎么总偷偷抽烟?上次在天台也是,被傅景渊撞见差点没把你烟盒扔楼下去。”
宋知野:没说话,只是望着楼下空荡荡的操场。路灯在地上投出圈昏黄的光,像块被遗忘的光斑。
宋知野:给你,你不是真会抽啊时逸宸
时逸宸:梗着脖子,手却诚实地往回缩了缩,咳得胸腔发疼还硬撑:“那、那不是没适应嘛……”他偷偷抬眼瞅宋知野,见对方嘴角噙着笑,顿时来了劲,“再来一根,这次肯定不呛!”
宋知野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阳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傅景渊穿着单衣站在门口,夜风把他的睡发吹得更乱,眼神冷得像结了冰:“时逸宸,你想让全校知道纪检部副部长凌晨在宿舍抽烟?”
傅景渊:时逸宸你去睡觉,宋知野,有烟不给我抽啊
这话一出,时逸宸刚要往被窝里钻的动作猛地顿住,跟只受惊的鹌鹑似的转头看傅景渊:“傅景渊你……你也抽?”
傅景渊:没理他,只是盯着宋知野,眉梢微挑。宋知野摸烟盒的手顿在口袋里,有点意外地抬眼:“你不是不碰这个?”
宋知野:我本来就抽,我爸妈知道
傅景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宋知野。凌晨的微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落在宋知野的侧脸上,他指尖夹着烟盒,神色坦然,倒让傅景渊那句“少抽点”卡在了喉咙里。
傅景渊:“叔叔阿姨不管?”问,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宋知野:“管过,后来不管了。”低头抠着烟盒上的图案,“说我大了,自己有数。”
时逸宸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嘟囔着“蛋糕……草莓的……”,又沉沉睡去。傅景渊瞥了眼那团拱起的被子,收回视线时,宋知野已经把烟和打火机递了过来。
宋知野:“真要?”挑眉。
傅景渊:没接,只是伸手从烟盒里抽了一根,指尖擦过宋知野的指腹,带起一阵细微的麻意。他自己摸出兜里的打火机——那是上次运动会时捡的,一直忘了扔——“咔哒”一声点燃,动作算不上熟练,却比刚才自然了些。
烟丝燃着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傅景渊吸了一小口,这次没皱眉,只是让烟雾在肺里打了个转,再慢慢吐出来。白蒙蒙的烟圈飘到宋知野面前,被他抬手打散。
宋知野:“不呛?”笑了笑,自己也点上一根。
傅景渊:还好啊,我也抽
傅景渊:望着远处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比时逸宸那杯放了三倍糖的奶茶强。
宋知野:低笑出声,烟蒂上的火星随着他的动作明灭了两下。阳台的风渐渐暖了些,带着清晨草木的气息,把烟草味冲淡了不少。
宋知野:低笑一声,往傅景渊身边靠了靠,两人肩膀几乎挨上。他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白雾刚好和傅景渊那边飘来的烟圈缠在一起:“看来咱俩口味差不多,都受不了那甜腻腻的玩意儿。”
傅景渊:侧头看他,晨光正一点点爬上宋知野的侧脸,把他眼尾的弧度描得很柔和。烟蒂的火星在他指尖明灭,倒比平时多了点烟火气。
傅景渊:“时逸宸那杯奶茶,上次差点齁死我。”傅景渊弹了弹烟灰,动作渐渐熟练起来,“他还非说甜度刚好,我看他舌头早被糖腌透了。”
宋知野:“他就那样,”碾灭手里的烟,“从小就爱吃甜的,偷我妈做的糖糕能吃半盘,结果蛀牙疼得哭半夜。
傅景渊:想起时逸宸那颗补过的门牙,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阳台门被风推得轻轻晃动,时逸宸在屋里翻了个身,嘟囔着“别抢我蛋糕”,逗得两人都低笑起来。
宋知野:“回去吧,”看了眼天色,“再等会儿楼道该有脚步声了。
傅景渊:嗯”了一声,却在转身时忽然说:“下次别在阳台抽,味儿散不去,时逸宸那鼻子,明天准能闻出来。
宋知野:那去哪儿?天台?
“随你。”傅景渊拉开阳台门,往里走时又回头,“少抽点,对嗓子不好——下周话剧还要唱片段。
愣了下,看着傅景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忽然觉得这凌晨的烟味里,好像掺了点别的什么,有点像傅景渊身上的薄荷味,又有点像刚才靠得太近时,对方发间的清香。他摸了摸鼻尖,把最后一点烟蒂摁灭,转身跟了进去。
傅景渊先一步掀开被子躺下,床垫轻微下陷时,宋知野正往自己床上挪。时逸宸不知梦到了什么,突然踹了下被子,露出半截小腿。
宋知野:弯腰帮他把被子拉好,转身时撞了下傅景渊的床沿,发出轻微的声响。
傅景渊:“小心点。”的声音在黑暗里闷闷的。
宋知野:“知道。”掀开被子躺进去,布料摩擦的轻响格外清晰。他侧过身,刚好对着傅景渊的方向,能隐约看到对方被子起伏的轮廓。
窗外的天色又亮了些,早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叫。时逸宸的呼噜声停了,换成均匀的呼吸。宋知野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忽然听见傅景渊那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宋知野:睡不着,低声问
傅景渊:“有点。”的声音很轻,“刚才烟抽猛了。”
宋知野:没忍住笑了声,被傅景渊用气音“啧”了一下。他赶紧收声,却在黑暗里弯了弯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稳。宋知野也泛起困意,意识模糊前,感觉傅景渊的被子好像往他这边挪了挪,带着点淡淡的体温。他没动,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彻底坠入梦乡。
对面女生宿舍的灯大多暗了,只有三楼靠东的那间还亮着暖黄的光,隐约能看见两个影子凑在书桌前,大概是顾稚妤和同学在赶作业。
宋知野翻了个身,正好对上傅景渊睁开的眼。两人都没说话,只听见时逸宸在梦里喊“傅景渊你别抢我台词”。
宋知野:“她们还没睡。”的声音很轻,怕吵醒时逸宸。
傅景渊:“嗯”了声,目光掠过窗外:“顾稚妤的剧本改到现在?”
宋知野:“谁知道。”往被子里缩了缩,“时逸宸说她为了加那段雨景戏,熬了三个晚上。
话音刚落,对面的灯突然灭了。黑暗里静了两秒,时逸宸又嘟囔了句什么,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
宋知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在黑暗里眨了眨。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里,宿舍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时逸宸的呼噜打得轻了些,像只猫在喉咙里哼哼。
傅景渊:往墙那边挪了挪,给中间留出更宽的空隙,却还是能感觉到宋知野那边传来的微弱体温。他闭了闭眼,听见宋知野的呼吸渐渐匀了,大概是真要睡了。
傅景渊:“晚安。”对着空气低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没等来回应,只听见宋知野翻了个身,布料摩擦的声响里,似乎混着声极轻的“嗯”。傅景渊的唇角悄悄勾了勾,也闭上了眼。
夜渐渐深了,远处的虫鸣歇了,只有风还在窗外轻轻吹着,掀动窗帘的边角。三个少年的呼吸在寂静里交织,把这寻常的夜晚,织成了一段模糊又温暖的梦。
清晨的宿舍楼像被按了启动键,先是走廊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闹钟响。时逸宸被自己手机的闹铃炸醒,手忙脚乱地按掉时,宋知野已经洗漱完回来了。
宋知野:快起,老陈今天查早读。”宋知野把校服扔到他脸上,“再磨蹭食堂的肉包就没了。
宋知野:知道是老陈才催你。”系着鞋带,声音闷闷的,“上周他抓你在早读课啃面包,罚你抄《出师表》抄到半夜,忘了?
时逸宸:打了个哆嗦,那阴影至今没散:“别提了,手都抄废了。”他三下五除二套好校服,抓起书包就往外冲,“走走走,肉包要紧,老陈的课迟到更要命!”
两人赶到教学楼时,早读铃声刚响。老陈背着手站在走廊尽头,镜片后的眼睛扫视着来往学生,活像尊门神。时逸宸吓得猫着腰想溜,被老陈一眼逮住:“时逸宸,又踩点?”
时逸宸:“报告陈老师,我这是精准卡点!”嬉皮笑脸,“保证不耽误早读。
陈平妄:没理他的贫嘴,视线落在宋知野身上:“你俩同桌的物理卷子订正了吗?昨天发下去的,我看你俩错题一模一样。”
宋知野刚要说话,时逸宸抢着道:“订了订了,傅景渊帮我们划重点了!
教室里传来低低的笑声,老陈皱了皱眉:“进去吧,早读好好背《离骚》,等会儿抽查。
两人溜进教室,傅景渊已经帮他们占了座,桌角放着两个热乎乎的肉包。时逸宸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傅景渊按住:“先早读。”
“知道知道。”时逸宸咽着口水,翻开语文书,眼睛却直瞟着肉包。宋知野坐下来,刚把课本摊开,就见傅景渊递过来瓶牛奶,瓶身上还带着点凉意。
傅景渊“嗯”了声,目光落回自己的书本上,嘴角却悄悄勾了勾。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课本上“长太息以掩涕兮”的诗句上,混着时逸宸压抑的吞咽声,倒把这被老陈支配的早读课,衬得有了点烟火气。
早读下课的铃声刚落,韦翊轩就被时逸宸拽着往办公室走,两人的校服拉链都歪歪扭扭的。
时逸宸:“你走快点啊!”急得直跺脚,“等会儿娄老师去开会了,想道歉都没机会!”
韦翊轩:磨磨蹭蹭地挪着步子,脸白得像张纸:“我、我紧张……”他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昨天那糖纸窸窸窣窣响了半天,娄老师肯定听见了,她当时看我的眼神……”
时逸宸:“听见了也没当场戳穿你,说明还有戏!”拍着胸脯,“放心,等会儿我先开口,就说我走神影响你了,你吃糖是被我带的——”
韦翊轩:“不行!”猛地停下,“明明是我自己忍不住,上课前揣了颗水果糖,想着下课吃,结果忘了……”他声音越来越小,“还被你看见我嚼糖的样子,你一盯我,我就更慌了,糖渣差点卡喉咙里……”
时逸宸:挠头,有点心虚:“那不是好奇嘛,你平时连零食都不碰,居然上课吃糖……”他忽然压低声音,“说真的,那糖甜不甜?我看你嚼得挺香,才走神盯着你的。”
韦翊轩:耳尖腾地红了,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别胡说!赶紧走!”
两人刚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娄姗老师正拿着保温杯出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他们,眼神平静得让人发慌。
时逸宸:“娄老师!”抢先一步鞠躬,“我们来道歉!”
娄珊:哦?道什么歉?我还没找你们呢。”
韦翊轩:的声音更低了些,手指紧紧攥着校服衣角:“还有……我知道上课吃东西是不尊重您,陈老师昨天看监控的时候正好瞧见了,把我叫去办公室说了半节课,说课堂纪律就是对老师最基本的尊重……我真的知道错了。”
时逸宸:赶紧往前凑了半步,脑袋快低到胸口:“娄老师,我也有错!昨天您讲时态的时候,我盯着窗外那棵梧桐树走神了,您叫我回答问题我都没听见……”他偷偷抬眼瞟了下娄老师的脸色,赶紧补充,“韦翊轩刚才说的对,课堂纪律就是尊重老师,我这走神跟他吃东西没两样,都是不尊重您,我也认罚!”
娄珊:行了,准备回去上我的课,罚抄就算了
娄珊:愣了下,随即失笑:“瞧我这记性,刚还想着让你们赶紧回教室。”她拿起桌上的英语课本,“正好,这节课要讲完形填空,你们俩既然来了,就跟我一起走,顺便把作业本抱回去。”
时逸宸和韦翊轩赶紧上前,一人抱起一摞作业本,跟在娄老师身后往教室走。走廊里,时逸宸偷偷跟韦翊轩咬耳朵:“完了,刚逃过罚抄,就得直面战场了。”
韦翊轩低笑:“专心听讲就好。
进教室时,上课铃刚响,宋知野正站在讲台上带读单词,声音清亮。全班同学的目光从课本上移开,齐刷刷投过来,时逸宸手忙脚乱把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放,赶紧猫着腰溜回座位。
时逸宸:刚坐下,宋知野的视线就扫过来,嘴唇没动,只用口型问:“没事?
时逸宸:飞快点头,抓起英语书假装跟读,眼角余光瞥见韦翊轩已经翻开课本,手指在单词表上轻轻点着,跟着宋知野的节奏念出声。
宋知野:“下一个,ambition。”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在时逸宸空荡荡的桌角停了半秒——这家伙又忘了带课本。
宋知野:他没说话,继续带读,只是往时逸宸那边挪了半步,刚好让对方能看清自己课本上的单词。时逸宸心里一暖,赶紧凑过去,压低声音跟着念,生怕被娄老师发现。
娄珊:宋知野,昨晚你写的上课纪律要求给我,带读的不错
宋知野:从讲台上下来时,顺手拿起桌角的笔记本,快步走到讲台边递给娄老师:“老师,这是昨晚整理的纪律要求,您看看有没有要补充的。
娄珊:上课不准吃零食没写吗还有提醒3次再犯去办公室找班主任也没有写吗
娄珊:捏着笔记本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向宋知野,嘴角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看来你是听见我刚才跟他们俩的谈话了。
宋知野:没否认,坦然点头:“刚在门口听见几句。”他指了指笔记本空白页,“这两条确实漏了,我等下加上。”
娄珊:那你加上吧记得贴在黑板上
宋知野:点头应下:“好的老师。
宋知野:回到座位,从笔袋里抽出红笔,在笔记本空白页飞快补了两条,字迹比之前更重些—— 1. 课堂禁止食用任何零食(包括糖果、小食品等),违者第一次提醒,第二次记名,第三次直接联系班主任。 2. 同一违纪行为被提醒三次未改正者,立即前往办公室向班主任说明情况。
补完后他把笔记本往桌角一放,打算课间去校务处找胶水。时逸宸凑过来瞅了眼,咋舌:“野哥你这是赶尽杀绝啊,连糖果都标出来了。”
宋知野:没理他,翻到课文页:“听讲。
娄老师讲课的声音从讲台传来,韦翊轩捏着笔的手指紧了紧,趁人不注意,悄悄拉开书包侧袋的拉链。那几颗没吃完的水果糖正躺在里面,玻璃糖纸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他指尖碰了碰糖纸,又飞快收回手,把拉链拉到最顶——刚才宋知野补充的纪律条款还在眼前晃,看来以后这糖,只能留到放学路上吃了。
韦翊轩:在旁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压低声音:“想啥呢?娄老师刚划的重点抄了没?”
韦翊轩:回过神,赶紧低头往笔记本上写,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他听见自己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讲台上方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把娄老师的声音吹得很轻,他忽然觉得,把糖收起来的瞬间,心里反倒比藏着秘密时踏实多了。
宋知野:时逸宸啊你抄重点吗就管人家韦翊轩
时逸宸:被噎了一下,赶紧把刚伸出去的胳膊收回来,假装翻笔记本:“谁说我没抄?我这不是……顺便提醒他嘛。”说着偷偷往宋知野的本子上瞟了眼,见人家重点都标得整整齐齐,连娄老师随口提的例句都记了,顿时有点心虚。
宋知野:合上书,目光在他空白的笔记本上停了两秒:“你要是把管别人的心思分一半在记笔记上,上周英语小测也不至于挂科。
时逸宸:“那不是失手了嘛……”嘟囔着,手忙脚乱地抓起笔,“我现在补还不行?”他戳了戳前桌韦翊轩的后背,“哎,借我抄抄你刚才划的重点,就一眼!”
韦翊轩没回头,只是把笔记本往旁边挪了挪,露出清晰的字迹。时逸宸赶紧埋头苦抄,宋知野在旁边看得直皱眉,伸手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抄我的,他那字太挤。”
时逸宸:眼睛一亮,刚要接,就听见娄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时逸宸,这道题的答案你来念一下。
时逸宸: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他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半天没憋出一个词——刚才光顾着跟韦翊轩打闹,压根没听题。
宋知野:选C时逸宸
时逸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脱口而出:“选C!
娄珊:理由?
时逸宸:卡壳了,眼睛下意识瞟向宋知野。宋知野用课本挡着嘴,气音极轻:“时态一致,主句用过去时,从句……”
时逸宸:“从句要用过去完成时!抢着接话,虽然说得磕磕绊绊,总算把意思顺了下来。
娄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知野桌角那本摊开的笔记本,忽然笑了:“坐下吧,下次自己认真听。
时逸宸:刚坐下,就被宋知野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下次再敢上课走神,我可不管你。
时逸宸:“知道了知道了,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还是野哥够意思。”他飞快抄完重点,把笔记本还给韦翊轩时,还不忘小声说,“谢了啊,回头请你吃冰棍。”
韦翊轩:低头写着题,嘴角弯了弯,没说话,只是把笔记本往他那边又推了推,方便他看清最后几个单词。窗外的阳光刚好照进来,落在三人摊开的课本上,把这节有点小插曲的英语课,烘得暖融融的
周五的夕阳把初中部的校门染成暖橙色,宋知野靠在梧桐树下,指尖转着刚买的冰棒,视线落在涌出校门的学生潮里。
顾稚妤背着书包出来时,身边还跟着个男生,个子跟她差不多,正低头跟她说着什么,手里拿着本画满涂鸦的笔记本。两人站在公告栏前停住,男生翻到某一页,顾稚妤凑过去看,肩膀几乎碰到一起,阳光落在她扬起的侧脸上,笑眼弯得像月牙。
宋知野:手里的冰棒“啪嗒”掉了块碎屑在鞋上,他没在意,只是慢慢收回转着冰棒的手,指节捏得有点发白。
那男生似乎说了句什么有趣的话,顾稚妤笑得更厉害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就在这时,她瞥见了树底下的宋知野,眼睛一亮,挥手喊:“宋知野!”
男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宋知野扯了扯嘴角,没说话。顾稚妤跟男生说了句“我先走啦”,快步跑过来,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点乱:“等很久了吗?这是我同桌,林浩,我们刚才在说周末画板报的事。
宋知野:的声音缓了些,伸手接过顾稚妤的书包往肩上一甩,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我爸刚才发消息说堵在路上,得等会儿。”他抬眼瞥了眼不远处还在收拾东西的林浩,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强调,“我妈炖了排骨藕汤,说你上周念叨着想喝。”
顾稚妤:眼睛一亮,冰棒的甜腻瞬间被汤的香气勾走了魂:“真的?那太好了!”她往宋知野身边凑了凑,“那我们要不要先去路口等?这边人太多了。”
宋知野:“不急。”往旁边挪了半步,正好挡在她和林浩之间,“等我爸消息。”他低头看了眼手里快化完的冰棒,干脆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那点莫名的躁意总算压下去些。
顾稚妤没察觉他的小动作,只顾着低头给宋妈妈发消息道谢,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着,发完又抬头笑:“阿姨肯定又做了糖醋里脊,上次我夸了句好吃,她就记到现在。
宋知野:“嗯”了声,目光落在她发梢沾着的夕阳碎光上,忽然觉得刚才那个靠得太近的男生,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毕竟,能天天喝到他妈妈做的汤、吃到糖醋里脊的人,只有顾稚妤。
宋知野:我爸给我打电话了,我们走吧
宋知野:把顾稚妤的书包带子又勒紧些,抬眼往路口望了望:“车呢?
宋知野:“刚说拐过前面那个路口了。”顾稚妤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脚步轻快,“我爸今天开了我家那辆SUV,说后排能放下你那辆山地车。”
宋知野被她拽着走,视线扫过身后——林浩已经收拾好东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这才松了点眉头。他低头看了眼被顾稚妤拽着的袖子,嘴角悄悄勾了下:“你爸倒是想得起我的车。”
宋知野:“那当然,”顾稚妤回头冲他笑,眼睛亮闪闪的,“我爸说你那车比我还宝贝,上次借他骑了一圈,回来跟我妈念叨了三天。
两人刚走到路口,一辆黑色SUV就缓缓停在路边,宋知野爸爸降下车窗冲他们挥手。宋知野先把顾稚妤的书包扔进后排,又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动作利落地把山地车塞了进去。
顾稚妤:已经钻进副驾,正跟宋爸爸说着什么,笑得眉眼弯弯。宋知野关后备箱时,听见她大声说:“叔叔,阿姨炖的汤好了吗?我闻着香味儿都要跑出来啦!”
宋砚辞:阿姨在家可想你了稚妤
顾稚妤:刚系好安全带,听见宋砚辞的话立刻笑弯了眼,扒着副驾靠背往后看:“真的吗叔叔?那我等下可得多喝两碗阿姨炖的汤!”
宋砚辞:哎呀,上次在家就吃了半碗饭,宋知野,你哥给你买的新望远镜在天台时上
顾稚妤:手里的叉子顿在半空,眼睛瞪得圆圆的:“是带夜光的那种?!”她放下蛋糕盒,手舞足蹈地比划,“就是能在暗处发光,连调焦刻度都看得清的那种?我在杂志上见过!”
宋知野:正帮她拆蛋糕盒的丝带,闻言动作顿了顿:“嗯,昨天刚寄到,放天台了。”他瞥了眼顾稚妤沾着奶油的嘴角,递过去一张纸巾,“等吃完饭带你上去看。”
顾稚妤:“太好了!”立刻坐直身子,连蛋糕都顾不上吃了,“那我等下得多吃点饭,不然没力气爬楼梯。”
宋砚辞:在前面听得直笑:“你这丫头,见了望远镜比见了草莓蛋糕还亲。”他转方向盘拐进小区,“不过知野这小子也是,上周望远镜就往天台跑,捣鼓到半夜,我说让他给你留着,他还嘴硬说‘谁爱看不看’。”
宋知野:的耳尖悄悄红了,没接话,只是把蛋糕往顾稚妤面前推了推:“快吃,等下化了。
宋砚辞透过后视镜瞥见这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车窗外的夕阳把街道染成暖黄色,顾稚妤小口吃着蛋糕,叽叽喳喳跟宋砚辞说学校的趣事,宋知野靠在后排,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刚才那点莫名的烦躁早就烟消云散——在这个连他爸妈都把顾稚妤放在心尖上的家里,谁还能比他更亲近她呢?
宋知野: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嗯,我哥说特意选的带夜光功能的,晚上观测不用打手电。”他想起上周拆包装时,望远镜筒上那些淡绿色的荧光刻度在暗里泛着微光,确实像顾稚妤说的那样,“他还附了张月球观测图,说让你对照着找环形山。”
这时电梯门开了,宋妈妈系着围裙站在门口笑:“这俩孩子,在电梯口就吵吵嚷嚷的,快进来!”她接过顾稚妤手里的蛋糕盒,“我就知道你爱吃这个,特意让知野他爸绕路去买的。”
顾稚妤:搂着许昭棠的胳膊往里走,声音甜得发腻:“阿姨最好了!比宋知野好一百倍!”
宋知野:跟在后面,听见这话轻嗤一声,却在看到顾稚妤偷偷回头冲他做鬼脸时,眼底漾开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带夜光的望远镜,只有他能陪她一起看。
餐桌被暖黄的灯光罩着,排骨藕汤在砂锅里咕嘟冒泡,糖醋里脊堆得像座小山。顾稚妤刚坐下,宋妈妈就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快尝尝,特意炖到脱骨的。”
宋知野: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顾稚妤你小心烫啊,没人跟你抢。”他伸手想帮她吹吹碗里的排骨,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改成用筷子把排骨往碗边拨了拨,“凉一会儿再吃。”
顾稚妤:吐了吐舌头,乖乖把排骨推到一边,转而夹了块凉透的藕片:“知道啦,你比我妈还啰嗦。”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弯得老高,嚼着藕片时眼睛还偷偷瞟宋知野——他刚才伸手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她抢热包子被烫到时,他笨拙地帮她吹的模样。
宋妈妈在旁边笑:“知野这是疼你呢。”她又往顾稚妤碗里添了勺汤,“慢点儿吃,锅里多的是,不够再盛。
宋砚辞笑着给她盛汤:“好吃就多吃点,你看你这小身板,知野都比你高半个头了。
宋知野:正埋头扒饭,闻言抬眼瞥了下顾稚妤,她正鼓着腮帮子喝汤,头发丝沾着点热气,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他没说话,默默往她碗里夹了块糖醋里脊——知道她爱吃这口,特意让妈妈多放了糖。
顾稚妤:立刻笑眯眯地回敬一块藕:“给你,这个糯糯的。
-许昭棠:在旁边看得眼热,捅了捅宋砚辞:“你看这俩孩子,从小就这么亲。
顾稚妤:吃到一半,顾稚妤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照片:“许姨你看,这是我们班新出的板报,林浩画的星空超好看!
宋知野:夹菜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照片上那片蓝紫色的星空,没吭声。
-许昭棠:“是挺好看的,”点头,“不过哪有我们家天台的真星空好看?等下让知野带你去看,保准比这画的清楚。”
顾稚妤:立刻收起手机:“对哦!还是望远镜实在!”她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我吃完啦!可以去天台了吗?”
宋知野:看她急着起身,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坐下。”他拿起她的汤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刚盛的汤还烫,晾三分钟再喝。”
顾稚妤:噘了噘嘴,却还是乖乖坐回去,手指在桌布上画着圈:“可是我想快点去看望远镜嘛……
宋知野:“不差这三分钟。”把汤碗往她面前推了推,语气软了些,“乖,趁热喝了养胃,不然等下在天台吹了风该胃疼了。”
-许昭棠:旁边笑着点头:“知野说得对,听话。
顾稚妤:只好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抿着汤,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门口——宋知野把望远镜靠在玄关柜上,筒身的荧光刻度在阴影里泛着淡淡的绿,像藏了片小星星。
宋知野:看着她喝完汤,从抽纸盒里抽了张纸递过去,眉梢微挑:“擦嘴呀,嘴角沾着汤渍呢。
顾稚妤:下意识抬手去抹,指尖蹭到一点温热的汤汁,才发现自己急着喝汤,连嘴角都没顾上擦。她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颊有点发烫:“知道啦,你怎么跟我妈一样爱盯着这些。”
宋知野:“不然等下在天台上被风一吹,”故意拖长了调子,视线落在她嘴角,“汤渍结成壳,像长了小胡子。
顾稚妤:“宋知野!”气鼓鼓地捶了他一下你真没用“你才长小胡子呢!
宋知野:轻笑一声,侧身躲开,拎起望远镜往楼梯口走:“走了,再闹月亮都要出来了。
顾稚妤赶紧跟上,嘴里还嘟囔着“谁闹了”,却在他身后偷偷看他的背影——他把望远镜扛在肩上,步伐稳稳的,月光从楼道窗棂漏进来,在他发梢镀了层银边。她忽然觉得,被他念叨几句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比在学校里跟林浩讨论板报时,多了点说不出的亲近。
刚走到楼梯口,顾稚妤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餐桌喊:“叔叔阿姨我们去天台啦!晚点下来帮你们洗碗!”
-许昭棠:挥挥手:“不用不用,玩开心点!
楼道里,顾稚妤几步跑到前面,又转身等他,像只雀跃的小鹿:“快点快点,我已经闻到天台的风了!
宋知野跟在后面,听着她轻快的脚步声,手里的望远镜好像也沾了点甜丝丝的暖意——比起那个只能和她讨论板报的同桌,能让她乖乖听话喝汤的自己,才是不一样的存在。
天台的风带着夏末的微凉,卷着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轻轻拂过顾稚妤的发梢。宋知野已经支好了望远镜,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回头看她时,眼底却盛着笑意:“上来吧,今晚云少,能看清木星的光环。”
顾稚妤:几步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天台边缘的护栏被月光洗得发白,她扶着栏杆往下看,楼下车灯像流动的萤火,蜿蜒成一条光河。
宋知野:把望远镜往她面前推了推:“试试?调焦轮在右边。”
她学着他的样子把眼睛凑上去,镜片里的星空忽然被拉得极近,月亮的纹路清晰得像能摸到,边缘还镶着圈朦胧的月晕。宋知野站在她身侧,声音被风吹得有些轻:“看到没?左边那颗亮星就是木星,旁边几个小点是它的卫星。”
顾稚妤:“嗯”了一声,视线却不由自主地从望远镜里移开,落在他被月光照亮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刚才没散尽的笑意。风又起时,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天台角落里野草的气息,竟比望远镜里的星空还要让人安心。
宋知野:发什么呆?”忽然转头,目光撞进她来不及收回的眼里,顾稚妤像被烫到似的慌忙转回去看望远镜,耳尖却悄悄红了,“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星星比课本上画的好看。”
宋知野:低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往她身边挪了挪,两人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衣料,几乎要碰到一起。远处不知哪家的窗户里飘来断断续续的琴声,天台的月光好像更稠了些,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交叠成一片模糊的形状。
偷偷想,原来被他念叨着擦嘴,被他笑着调侃,再跟着他爬上天台看星星,是这样让人心里发暖的事。比在教室里和林浩争论板报的排版,要暖得多,也近得多。
风忽然转了向,卷着几片不知从哪飘来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掠过护栏。宋知野伸手捞住一片,叶边还带着点青绿,他转着叶子看向顾稚妤:“刚才在楼下说要比谁先找到猎户座,忘了?”
顾稚妤:这才想起晚饭时的赌约,慌忙把眼睛凑回望远镜,镜片里的星群明明灭灭,她却怎么也分不清哪组是猎户座的腰带
宋知野:忽然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耳廓:“往左下挪点,对,就是那三颗排成直线的,最亮的那颗是参宿四。
宋知野:的手轻轻覆在她调焦的手上,帮她稳住有些发抖的指尖。顾稚妤只觉得手背像被烫了似的,连带着心跳都乱了节拍,望远镜里的星星忽明忽暗,倒不如他指尖的温度来得真切。
“看到了吗?”他的声音离得太近,被风吹得有些模糊,却清晰地落在她心里。顾稚妤胡乱点头,眼睛却没离开镜片——其实她什么也没看清,只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混着远处若有若无的琴声,在空旷的天台上荡来荡去。
宋知野:松开手时,她几乎要松口气,却又莫名有点失落。他退开半步,靠在护栏上仰头看天,月光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留下一道浅浅的银痕:“以前我总一个人来这儿,那时候觉得星星是冷的,离得老远,今晚倒像是能摘下来似的。”
顾稚妤:没接话,只是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天台角落的野草被风吹得沙沙响,远处的琴声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她忽然发现,原来沉默也可以这么舒服,不用像在课堂上那样绞尽脑汁想答案,也不用在人群里刻意找话题,就这么并肩站着,连风都变得慢悠悠的。
顾稚妤:“你看!忽然指着东边,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划破夜空,像谁不小心打翻了银粉盒,“流星!
宋知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嘴角扬起的弧度比流星还要亮:“来得及许愿吗?
顾稚妤:慌忙闭上眼睛,睫毛在月光下抖得像只受惊的蝶。没说愿望是什么,只在心里偷偷想:要是以后还能跟他这样看星星,好像也不错。
等她睁开眼时,流星早已没了踪迹,宋知野却在看着她笑,眼里的光比刚才任何一颗星星都要亮。他忽然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是橘子味的,糖纸在月光下泛着橘色的光:“赌约你输了,不过——”他把糖塞进她手里,“赢的人有义务分糖给输家。”
顾稚妤:捏着那颗温热的糖,忽然觉得今晚的风都是甜的。她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橘子味的酸甜在舌尖漫开时,听见他说:“走吧,再不下去门卫要锁门了。”
下楼时,宋知野走在前面,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轻轻回响。顾稚妤跟着他的影子走,嘴里含着糖,连呼吸都带着点橘子香。她忽然想起刚才那颗流星,原来有些愿望不用说出口,就已经悄悄在心里发了芽。
天台是宋知野家的——这个信息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瞬间让刚才那幕酸甜的画面有了更微妙的注解。
顾稚妤捏着糖时感受到的温热,或许不只是糖本身的温度。宋知野能带着她到自家天台,这份默许里藏着的亲近,和橘子糖的酸甜混在一起,让晚风都染上了专属的甜意。他那句催促里,也像是藏着点不想被戳破的温柔,怕她着凉,也怕这独处的氛围被打破。
下了天台的铁楼梯,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又随着下一级台阶缩短
顾稚妤:含着糖,说话有点含混:“你家楼道灯还挺灵敏。
宋知野走在她前面两级台阶,闻言回头看了眼,她嘴角还沾着点没擦净的糖屑,像只偷吃到蜜的猫。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替她擦掉了,指尖擦过皮肤时带着点微凉的触感。
顾稚妤猛地顿住脚步,嘴里的橘子味仿佛瞬间炸开,连耳根都跟着发烫。
走了。”宋知野已经转回身继续往下走,声音听不出异样,只是耳尖悄悄红了。
到了一楼门厅,门卫大叔正拿着串钥匙准备锁玻璃门,看见他们出来,笑着打趣:“小宋带同学来玩啊?这都快十点了,下次早点嘛。”
宋知野:走吧回家
顾稚妤跟着他出门,晚风卷着小区里栀子花的香扑过来,和嘴里残留的橘子甜混在一起,变成种说不清的清爽味道。
顾稚妤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客厅里的落地钟刚敲过十下,宋妈妈留的夜灯还亮着,暖融融地铺在地板上。她踮着脚往自己房间走,经过宋知野的房门时,门忽然“咔嗒”一声开了道缝。
“进来。”宋知野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刚脱下校服的松弛感。
顾稚妤:愣了愣,推门进去时,看见他正往书桌上放水杯,灯光下他脖颈的线条很清晰。
宋知野:“这个。”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铁盒,推到她面前,“橘子味的,剩下的都给你。”
铁盒上印着卡通橘子图案,和今晚那颗一模一样。顾稚妤捏着盒盖没说话,忽然想起刚搬来宋家时,她怯生生地站在玄关,是他从楼上下来,往她手里塞了颗同款糖:“别怕,我妈做的红烧肉超好吃。
“谢啦。”她把铁盒抱在怀里,指尖触到盒面的凉意,心里却暖烘烘的。
宋知野:明天是周六,我爸说要聚餐
顾稚妤:正对着镜子擦面霜,闻言手顿了顿,镜子里映出她微愣的表情:“周六聚餐?就……我们几家?”
宋知野:“嗯,还有楼上张阿姨家,说好久没聚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隔着扇门也听得清,“我妈下午就开始腌排骨了,说你爱吃的糖醋口。”
顾稚妤:对着镜子弯了弯嘴角,指尖划过瓶身的冰凉:“知道了,那我明天要不要早起帮忙?
宋知野:“不用,我妈不让你沾手。”顿了顿,补充道,“你穿那件鹅黄色的裙子吧,上次张阿姨还夸好看。”
顾稚妤:摸到衣柜里的鹅黄色裙摆,忽然想起去年聚餐时,她穿着这条裙子,宋知野偷偷往她碗里塞糖醋排骨,被张阿姨撞见笑他“偏心眼”。
“知道啦。”她应了声,听见门外传来他拿睡衣的声音,“你快去洗澡,不是让你早点睡吗?
顾稚妤:“这就去。
宋知野:声音带着点笑意,“洗完喊你关灯。”
才不,自己关。”顾稚妤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镜子里的人眼角眉梢都带着甜,像嘴里还含着那颗没化完的橘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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