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后的第一周,空气里还浮动着新家具的淡香。祁楠趁着轮休,把最后一批书从纸箱里取出来分类。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着,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落在她刚拆封的《全唐文》上。
这套书是她从大学图书馆淘来的旧版,书页边缘已经泛黄,却被她视若珍宝。书脊上的烫金书名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指尖抚过能摸到岁月留下的细微褶皱。她记得当年在图书馆的旧书区发现它们时,书页间还夹着干枯的银杏叶,那是上一个读者留下的痕迹。此刻她踩着小板凳,正踮脚往最高层的书架送,木质书架的纹理在阳光下清晰可见,混着松木的清香漫进鼻腔。忽听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金属摩擦的轻响在安静的午后格外清晰。
“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祁楠回过头,看见席烬推门进来,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点室外的风尘。他比预期早回来了三个小时,额角沁着薄汗,显然是走得急了。
席烬反手带上门,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她踩着板凳的模样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脚步下意识加快了些。“实验提前收尾了。”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书,指尖触到书页时顿了顿——那纸张薄脆得像蝉翼,他稳稳放进书架顶层,“这种重活等我回来做。”
“哪有很重,”祁楠从板凳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鼻尖却忽然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除了熟悉的消毒水气息,还混着点糖炒栗子的甜香,像冬日里最温暖的慰藉。她往他身后瞟了眼,果然看到个牛皮纸袋,纸袋边角被热气熏得微微发潮。
“路过街角买的,刚出锅的。”席烬把纸袋递过来,指尖带着室外的凉意,“知道你爱吃趁热的。”他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目光落在她微翘的发梢上,那里沾了点灰尘,像落了片细小的羽毛。
祁楠打开袋子,热气混着焦糖香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整理书籍的疲惫。栗子圆滚滚的,外壳油亮,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她捏起一颗剥壳,指腹被烫得轻轻一颤,剥好的栗子肉白嫩嫩的,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席烬低头咬住,栗子的甜糯在舌尖化开,带着恰到好处的焦糖味。他看着她专注剥壳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连她鼻尖上那颗小小的痣都染上了暖光。从大学时在图书馆并肩看的习题册,到后来实验室里共用的烧杯,再到如今的新家书架,那些并肩走过的时光忽然在脑海里翻涌,让他喉头微微发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祁楠剥到第三颗时,手腕忽然被轻轻攥住。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度。她疑惑地抬头,撞进席烬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温柔,还有些更灼热、更急切的东西,像被压抑了许久的火山,正一点点苏醒。
“别动。”他哑声说,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皮肤,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清淡淡的青色血管,让他忍不住想多触碰一会儿。
夕阳的金辉漫过新刷的白墙,给客厅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刚拆封的书架立在墙边,散着淡淡的木香,混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在空气里酿成温柔的酒。祁楠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后背轻轻撞上书架边缘,发出“咚”的轻响,震得顶层的几本书微微晃动。
“小心点。”席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刚进门的微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往前半步,伸手稳稳托住她的腰,将她与冰冷的书架隔开。他的掌心宽厚温热,隔着薄薄的家居服,也能感受到那份踏实的力量。
祁楠的后背撞上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像敲在她的心尖上。她手里的栗子壳“啪嗒”掉在地板上,转身时鼻尖擦过他的下颌,那里冒出点青色的胡茬,带着轻微的刺感。她的呼吸瞬间乱了,像被风吹乱的琴弦,指尖微微发颤。
“不是说今晚才能回来?”她的声音有点发颤,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欣喜,手指下意识抓住他白大褂的纽扣,那纽扣冰凉坚硬,却让她莫名安心。
席烬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带着他一路赶回来的急切,像跋涉千里的旅人终于找到归宿。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温柔又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祁楠被吻得腿软,后背抵着冰凉的书架,身前却是他滚烫的体温,冰火交织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哼出声,像只被驯服的小猫。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一把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放在厨房的料理台上。大理石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渗进来,激得她轻轻一颤,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吻得更紧了些,像是要汲取更多的温暖。料理台上的陶瓷碗被碰得轻响,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却没人顾得上理会,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温热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席烬的手钻进她的衣摆,指尖带着室外的微凉,划过她后腰细腻的皮肤,引得她轻轻颤抖,像秋风里的落叶。他忽然咬了咬她的下唇,力道不重,却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在她喘息的间隙哑声问:“想我了没?”
祁楠没力气回答,只能用更用力的吻回应他。她的舌尖抵开他的唇齿,带着点笨拙的主动,像是在告诉他答案。他的白大褂被她扯得敞开,露出里面紧贴着胸膛的衬衫,布料被汗水浸得微湿,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她的手指攥着衬衫下摆,把布料揉出深深的褶皱,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
不知是谁先退了一步,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客厅挪。祁楠的膝盖撞到茶几边缘,疼得轻呼一声,席烬立刻放缓动作,低头吻她的眉眼,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指尖轻轻揉着她被撞到的地方,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可这温柔没持续几秒,他又被她颈间的香气勾得失控——那是她常用的柑橘味沐浴露,混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理智。他咬着她的耳垂往沙发倒去,那里铺着她新买的米色毛毯,柔软得像云朵。
后背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席烬的重量压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他的手解开她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吻顺着颈线往下滑,留下一串滚烫的印记,像火星落在枯草上,瞬间燃起燎原大火。祁楠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轻轻拉扯着,换来他更急切的回应,他的吻更重了些,带着点惩罚似的意味,却又舍不得弄疼她。
“席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半是沉溺一半是慌乱,像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只能紧紧抓住眼前的人。
他抬起头,眼底泛着情欲的红,像淬了火的黑曜石,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去床上?”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征询,手指却已经勾住她的裤腰,轻轻往下扯了扯,带着克制不住的急切。
祁楠没说话,只是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的下巴,那里的胡茬刺得她唇瓣发麻,却让她莫名安心。这个动作像是无声的许可,席烬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到她心上,酥酥麻麻的。他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步伐稳健,仿佛抱着全世界。路过玄关时,她的拖鞋掉在地上,发出轻响;走到床边时,他的衬衫被她扯掉,扔在地毯上,像只折翼的白鸽。
被子被卷到床尾,两人滚落在柔软的床垫上,那床垫是祁楠精挑细选的,柔软又有支撑力,此刻却仿佛承载不住两人汹涌的爱意。席烬撑在她上方,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唇,忽然放缓了动作,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祁楠,”他吻了吻她的眉心,那里的皮肤光滑温热,他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尖,“我们有家了。”
祁楠的眼泪忽然涌上来,不是委屈,是被填满的踏实,是漂泊许久终于靠岸的安稳。那些一起挤在实验室加班的夜晚,那些隔着电话道晚安的时刻,那些为了彼此而努力的日子,此刻都有了归宿。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吻上他的唇,带着点笨拙的主动,却比任何语言都更能表达心意。窗外的最后一缕阳光隐没在地平线后,卧室里的月光渐渐亮起来,清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照亮纠缠的身影和散落的衣物,像一首无声的情歌,在属于他们的家里,温柔地流淌,带着永恒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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