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晨光里的粥香与岁月长情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祁楠睁开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一点残留的温度。她坐起身，身上的睡衣滑落肩头，露出昨晚被席烬吻出的淡粉色印记，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指尖划过锁骨处的红痕时，忽然想起昨夜他把她的衬衫当睡衣穿，结果领口被撑得变形，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席烬端着个托盘走进来，身上换了干净的家居服，头发带着刚洗过的湿润。“醒了？”他把托盘放在床头，里面是一碗白粥和一小碟酱菜，“厨房刚热好的，先垫垫肚子。哦对了，”他忽然挠挠头，“你那件蓝条纹衬衫……我好像给撑坏了。”

祁楠接过粥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她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软糯的米粒混着淡淡的米香在舌尖化开——是她喜欢的那种，熬得恰到好处，稠稀适中。“赔我十件。”她故意板着脸，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遵命。”席烬在床边坐下，伸手替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顺便请教一下，哪种款式不容易被撑坏？”

祁楠被逗笑，忽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种？”

“听阿姨说的。”席烬的指尖蹭过她的耳垂，“上次去你家，阿姨特意教我熬的，说要小火慢炖四十分钟，中间不能开盖。我试了三次，第一次糊了锅底，第二次水放多了像米汤。”

祁楠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这个总是把她的喜好记在心里的男人，连一碗粥都要花心思学。她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第三次很成功。”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收拾客厅。祁楠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书籍，忽然发现昨晚被碰掉的栗子壳还躺在书架下，想起昨夜的慌乱，脸颊又热起来。席烬则在旁边组装新买的书桌，说明书被他翻得卷了边，手里的螺丝刀却耍得有模有样。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祁楠忍不住拿起纸巾替他擦了擦，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抓住在手心里。

“累不累？”她仰头问。

“不累。”席烬把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等组装好，你就可以在这里写你的文物修复报告了。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唐三彩马，修复得怎么样了？”

祁楠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刚认识他时，那个连借支笔都要犹豫半天的少年。那时候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递笔给她时手指都在抖，哪像现在这样，把她的工作记得比自己的实验数据还清楚。时光真是奇妙，把两个原本平行的人，慢慢织进了同一段岁月里。

中午时分，门铃忽然响了。祁楠跑去开门，看到刘时和秦婉瑜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刘时手里还抱着个看起来很复杂的仪器，像抱着个巨型玩具。

“我们来暖房啦！”刘时笑着挤进门，差点被门槛绊倒，“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最新款的智能音箱，能控制家里所有的电器，高科技吧？”他说着就喊，“小爱同学，打开窗帘！”结果窗帘纹丝不动，他尴尬地挠挠头，“可能它还没认生。”

“你别给人家添麻烦了。”秦婉瑜白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水果篮递给祁楠，“我们买了点水果，还有阿姨让我带来的酱菜。阿姨说，知道小席熬粥厉害，配她的酱菜刚好。”

祁楠笑着接过，把他们往里让。刘时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智能音箱的包装，开始在客厅里比划，一会儿让它放音乐，一会儿让它查天气，结果把蓝牙连到了席烬的手机上，手机里突然响起祁楠收藏的古风歌单，吓得他手忙脚乱去关。席烬无奈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帮他纠正一下错误的操作，像个耐心的家长。

秦婉瑜凑到祁楠身边，小声说：“你看他们俩，像不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祁楠忍不住笑：“你和刘时也一样。上次在博物馆，是谁看到恐龙骨架非要合影，结果差点把背包蹭到展柜上？”

秦婉瑜的脸颊微微发烫，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刘时忙碌的背影，眼底带着藏不住的笑意。阳光落在刘时后脑勺的发旋上，给他镀了层金边，他正举着说明书跟智能音箱较劲，嘴里还念叨着“不信治不了你”，活像个跟玩具吵架的小朋友。

午饭是席烬下厨做的，四菜一汤，简单却美味。红烧鱼炖得酥烂，番茄炒蛋酸甜可口，连清炒时蔬都带着淡淡的清香。刘时吃得不亦乐乎，一边吃一边夸席烬的手艺好，还说要拜他为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他说着就要起身鞠躬，被秦婉瑜一把按住。

“你省省吧，”秦婉瑜拆台，“上次让你煮个面条，你把盐当成糖放，结果我们喝了三瓶水才缓过来。”

刘时不服气：“那是意外！再说了，我会进步的！等我学会做菜，天天给你做！”

秦婉瑜的脸瞬间红了，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席间，刘时忽然放下筷子，神秘兮兮地说：“跟你们说个大事——我和婉瑜打算下个月订婚了！”

祁楠和席烬都愣住了，随即笑着送上祝福。秦婉瑜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嗔怪地瞪了刘时一眼：“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有什么好藏的，”刘时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脸得意，“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席烬，我还指望你当我的伴郎呢，有你在，显得我更帅。”

“没问题。”席烬点头答应，看了祁楠一眼，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到时候，我们也该办婚礼了。”

祁楠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瞬间红透。她低下头，假装夹菜，筷子却差点戳到鼻子上。席烬伸手替她扶了扶筷子，指尖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下午，刘时和秦婉瑜离开了。临走时刘时还在跟智能音箱告别：“小艾同学，我下次再来看你啊。”结果那音箱突然回了句“再见，记得带好吃的”，逗得大家都笑了。

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祁楠靠在席烬怀里，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黄了大半，被风吹得沙沙响。

“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她轻声问，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

“听你的。”席烬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笃定，“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过……”他故意拖长语调，“最好赶在刘时前面，不然伴郎被他抢去了。”

祁楠被逗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也映着窗外的阳光，亮堂堂的，像盛着整个世界。她想起高中时的补习班，他坐在她前排，笔掉在地上，两人同时去捡，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耳根红得像晚霞。那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连碰一下手都害羞的少年，会成为往后余生里，陪她吃每一顿饭、住同一个家的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房间。席烬从身后轻轻拥住祁楠，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真好。”

祁楠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这声“真好”里，有粥的香气，有朋友的笑声，有衬衫上的褶皱，有阳光的温度，还有两个人手牵手走过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日子。

而未来，还会有更多这样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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