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楠怀孕的消息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秦婉瑜心里漾开层层涟漪。挂了电话的第二天,她就拉着刘时去了珠宝店,指着橱窗里一枚设计简洁的钻戒,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就这个了。”
刘时愣了愣,挠挠头:“不再挑挑?我觉得旁边那个带碎钻的更适合你,亮晶晶的。”
“你懂什么?”秦婉瑜瞪他一眼,指尖敲了敲玻璃,“这个设计叫‘棱角与圆’,跟我们俩多像。”
刘时凑近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却还是乖乖掏钱:“你喜欢就好,反正以后家里你说了算。”
这话倒是说到了秦婉瑜心坎里,她嘴角偷偷上扬,面上却依旧端着:“算你识相。”
两人的订婚宴定在初冬,比祁楠和席烬的稍显热闹。刘时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在给长辈敬酒时差点绊倒,引来秦婉瑜毫不留情的嘲笑:“刘时,你能不能有点新郎官的样子?”
“这不是还没到新郎官呢嘛。”刘时嘿嘿笑,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挠了挠,“等结婚那天,保证比席烬还稳。”
席烬正在不远处和祁楠说话,闻言看过来,眼里带着笑意。祁楠已经显怀,穿着宽松的连衣裙,手轻轻护着小腹,看着秦婉瑜泛红的耳根,低声道:“他们俩这样,倒比我们当年热闹多了。”
“各有各的好。”席烬替她拢了拢围巾,“婉瑜嘴上厉害,心里比谁都在意刘时。”
订婚宴过半,刘时突然拉着秦婉瑜站上小舞台,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各位亲朋好友,”他清了清嗓子,眼神却只盯着秦婉瑜,“我知道我以前挺不靠谱的,爱逃课,爱打篮球,还总惹婉瑜生气……”
秦婉瑜瞪他:“说重点!”
“重点就是,”刘时深吸一口气,把纸揣回兜里,语气突然认真,“遇到婉瑜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牵挂。她让我想变成更好的人,想给她一个家。所以——”他单膝跪地,举起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盒,“秦婉瑜,嫁给我吧,以后你的辣椒我吃,你的脾气我受,你的所有我都接着。”
台下哄堂大笑,秦婉瑜的眼泪却突然涌了上来。她踢了刘时一脚:“谁让你跪了?快起来!”嘴上凶着,手却已经伸了出去。
戒指戴上的那一刻,刘时高兴得把她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个圈。秦婉瑜的惊呼声混着众人的掌声,成了宴厅里最鲜活的背景音。
他们的婚礼定在第二年开春,和祁楠的预产期恰好错开。秦婉瑜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
“紧张了?”祁楠挺着孕肚坐在旁边,手里剥着橘子,“放心吧,刘时那家伙,就算跑也跑不远。”
“谁紧张了。”秦婉瑜嘴硬,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从大学时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红妆嫁衣,那些拌嘴的日夜突然变得珍贵。她想起刘时为了给她抢博物馆的限量门票,凌晨就去排队;想起他把她不爱吃的香菜一根根挑出来,自己吃得津津有味;想起他虽然总惹她生气,却会在她难过时,笨拙地递上一颗柠檬糖。
“他对你的心,比谁都真。”祁楠把一瓣橘子递到她嘴边,“以后啊,少跟他吵两句。”
秦婉瑜刚要反驳,门被推开,刘时穿着西装站在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傻笑着说:“婉瑜,你今天……真好看。”
秦婉瑜的脸颊瞬间泛红,嗔道:“傻站着干嘛?快过来。”
仪式上,交换戒指时,刘时的手微微发颤,好几次都没把戒指套进她的指尖。秦婉瑜忍不住伸手,自己把戒指戴上了,惹得台下又是一阵笑。
轮到宣誓环节,刘时看着秦婉瑜,声音响亮:“我刘时保证,以后工资全上交,家务全承包,吵架先认错,永远对秦婉瑜好!”
秦婉瑜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眶一热,声音却依旧带着点凶:“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做不到……”
“做不到就罚我一辈子给你剥橘子,挑香菜!”刘时抢着说,引得全场大笑。
席烬坐在台下,轻轻揽着祁楠的肩:“你看,他们这样也挺好。”
祁楠笑着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是啊,爱情从没有标准答案,有人细水长流,有人热热闹闹,能在吵吵闹闹里把日子过成糖,也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洞房花烛夜,红烛摇曳。刘时看着坐在床边的秦婉瑜,突然有些手足无措,挠着头说:“那个……我去给你倒杯水?”
秦婉瑜白了他一眼,却伸手拉住他:“过来。”
刘时乖乖走过去,被她一把拽得低下头。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带着点笨拙的主动。
“刘时,”她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不许再惹我生气了。”
“遵命,老婆大人!”刘时笑着把她拥入怀中,力道却很轻,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红烛燃了一夜,映着帐内交缠的身影。没有太多缠绵悱恻,却有着独属于他们的默契——她的棱角,他的圆融,在这一刻完美契合。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仿佛在诉说着,无论是细水长流的温柔,还是吵吵闹闹的欢喜,只要是对的人,就能把日子过成诗,把岁月酿成甜。而这些关于爱与相守的故事,会在时光里继续生长,温暖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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