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海

（镜头从吉他弦上的阳光移开，落在茶几上的药盒旁——那里摆着一小碟切好的苹果块，果肉被细心泡在淡盐水里，保持着鲜亮的色泽。）

贺峻霖听完最后一个音符，指尖在严浩翔手背上轻轻敲了敲：“结尾改了。”

严浩翔把吉他放在一边，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震颤，他望着贺峻霖笑，眼里的光比窗外的太阳还盛：“嗯，加了句‘等你出院，就带你去看海’。”

“现在出院了，”贺峻霖挑眉，“海呢？”

“下周就去，”严浩翔立刻接话，像是早就准备好了，“我查了天气预报，下周三晴天，海边风不大，适合散步。”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的那页写满了海边攻略，连哪家店的海鲜粥不腥都标了星号。

贺峻霖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从前总觉得严浩翔的发胶硬得像刺猬，如今没了舞台造型的束缚，软乎乎的，手感很好。“不用这么麻烦，”他说，“随便走走就行。”

“不行，”严浩翔把本子收起来，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坚持，“第一次出门，必须完美。”

（慢镜头：贺峻霖望着他忙碌的背影——给加湿器加水时会先试水温，晾衣服时总把他的衬衫晾在最容易拿的高度，连切水果都要换成圆头的陶瓷刀。这些细碎的改变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爬满整个屋子，把从前的冷清裹成了温暖的茧。）

去海边的那天，贺峻霖第一次自己走了很长的路。严浩翔始终跟在半步之后，手臂虚虚护着他，像随时准备接住一片可能掉落的叶子。沙滩上有小孩在放风筝，风筝线忽然脱手，飘飘悠悠往他们这边飞，严浩翔眼疾手快地抓住线轴，递给追过来的小姑娘时，指尖的划痕已经淡成了浅白色。

“谢谢哥哥！”小姑娘脆生生地喊。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弯腰笑的样子，忽然想起医院里那个连削苹果都紧张的少年。原来时光真的会让人变，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他还是会在帮忙后红耳根，还是会把重要的事记在本子上，只是这份细心，从舞台上的走位，变成了生活里的点滴。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时，严浩翔忽然牵着他往礁石那边走。礁石后藏着把便携吉他，是他早上提前来放的。

“再唱首歌吧，”贺峻霖坐在礁石上，看浪花漫过脚边，“就唱你写的那首。”

（特写：严浩翔拨动琴弦，海风把他的歌声吹得轻轻的。唱到“等潮汐漫过沙滩，就牵你回家”时，他忽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的银戒指被夕阳照得发亮——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小字，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医生说你不能激动，”严浩翔的声音有点抖，手指却稳稳地把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所以我没准备太复杂的……”

话没说完，就被贺峻霖拽着衣领吻住了。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替他们数着心跳。

（镜头拉远：两个身影在夕阳下依偎着，吉他斜靠在礁石上，琴弦被风吹得轻响。远处的风筝越飞越高，线轴在沙滩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旁——那是他们并肩走过的痕迹，从医院的长廊，到海边的沙滩，再到往后的无数个日子。）

回家的路上，贺峻霖靠在副驾驶座上打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严浩翔偶尔侧头看他，车窗外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像从前舞台上的追光。

“严浩翔，”贺峻霖忽然睁开眼，“明天教我弹吉他吧。”

严浩翔踩了脚刹车，转过头时，眼里的惊喜快要溢出来：“你想学？”

“嗯，”贺峻霖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在指尖留茧。”

（特写：严浩翔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个戴着同款戒指的手指交叠在一起，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温温的，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

第二天早上，贺峻霖在吉他声里醒来。严浩翔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指尖在琴弦上慢慢移动，弹的是首简单的练习曲。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发梢，有几根新长的黑发混在里面，像春天钻出冻土的草芽。

“醒了？”严浩翔抬头，眼里带着笑意，“今天教你弹《小星星》。”

贺峻霖撑起身子，看着他把吉他递过来，忽然想起很久前那个夜晚——少年抱着吉他坐在月光里，说“以后每天弹给你听”。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穿过漫长的时光，长成最温柔的模样。

（镜头缓缓升高，越过阳台的向日葵，能看见远处的梧桐树。新叶已经长成深绿色，风吹过时，整棵树都在轻轻摇晃，像在为这对重新开始的人，唱起最悠长的歌。）

翔霖l并肩生长的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