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不知

柳濯清有些意想不到师昭玉会道歉，这次排柳濯清愣住了，柳濯清迅速调整好状态，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柳濯清用平静的语气说出：“因为我睡觉的声音会震天响，会吵着司令。”

“没说实话。”师昭玉同样平静地说。

柳濯清有些绷不住了，他听到真正关心自己的话语，就真的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和面前这人倾诉，倾诉这些年来没人听，没人在意的苦。

但是柳濯清不敢，他不敢冒这个险。师昭玉也没义务听，他也不想再说完之后听见嘲笑，他不需要任何怜悯！

“司令，睡不着的话我唱歌哄你啊。”语气有些玩味，柳濯清全当师昭玉是喝醉了说话不经脑。

师昭玉何尝不知道他在转换话题，转换得那么生硬…

师昭玉只好顺势睡下去，他知道柳濯清这只小兽得用足够的耐心和时间让他重新信任自己。

他真的好想现在就在柳濯清耳边说出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可他不会信的，甚至会跑。

但是有他给自己唱歌也不赖，嘿嘿。

事实证明师昭玉实在是想多了，柳濯清走近了电台，伸出骨节分明的左手，有规律地敲击着莫斯键，师昭玉明显有些幽怨地看他，柳濯清不管，继续敲他的。

两分钟过后，师昭玉耐不住酒精带来的困意，慢慢闭上眼睡着了，柳濯清也就回到刚才的位置，重新撕了黑色胶布贴在唇上，盍眼入睡。

柳濯清一直都睡不安稳，经常会醒，今夜醒的次数少了些，大概只有五次。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每次睁开眼就要看一下床上的师昭玉，一直保持平躺的姿势睡着。

就这么折腾到了早上，师昭玉有规律的作息，即使有酒精的作用，起得十分早，他一睁开眼，立马看向皱眉睡觉的柳濯清，有些沉默，动作轻柔地想抱他放床上睡。

柳濯清警惕心比兔子还抢，在师昭玉把他腾空的时候就募地睁开眼，抬脚就要踹他。

师昭玉用力稳住他：“别乱动。”

“放…我下来！！！”柳濯清含糊不清地怒吼道。

挣扎间，师昭玉已经把他放在床上

“还早，昨天我占了你的床，对不起。”

柳濯清不理睬他，坐在床上直瞪他。

这两人的礼貌关系可能要破裂了，双方都装不下去了。

其实师昭玉也没占到柳濯清的床，柳濯清已经睡惯了硬邦邦的地板，树皮，草席不习惯这些软床垫，他这几晚都是在书桌上睡的，每次睡完他都会擦干净，不脏的。

师昭玉知道他半夜一直醒，他盯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是有感觉的，他不想扰柳濯清的睡意，一直没有睁眼，就让柳濯清看着。

濯清啊，不烬蛊在身，你怎么可能会对我没感觉呢。嗯？

师昭玉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柳濯清还活着，他当上这个地方司令，也是因为柳濯清喜欢长江黄河，他已经把长江流域打理的井然有序了，黄河那块流域还没争取到，柳濯清就出现了。

柳濯清曾经说过，这辈子能饮上那里的水，即刻让他去死了也使得。

柳濯清当时提及死，师昭玉还和他吵了一架，责怪柳濯清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当时两人还没种下不烬蛊，种下到现在，柳濯清也一直不知道这个蛊的存在。

原因无他，师昭玉不想让他背负任何负担。

他每天起床看着自己没事，庆幸又厌烦。庆幸的是柳濯清还活着，厌烦的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为什么找不到他。

三千多天，三千多个早晨，三千多个夜晚。

要不是有那点微薄的爱支撑着，师昭玉早就死了，一刻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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