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林泽恩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腕上的纹路像是被火烧。李哥的橡胶手套擦过脸颊，带着消毒水味。这味道让他想起刚才那个女人身上那股烟味，还有她按住他手腕时，那种隔着玻璃被窥视的感觉。

“泽恩啊。”李哥蹲下身，声音还是老样子，带着办公室里踱步时的节奏，“咱们可是老同事了。”

林泽恩想开口，但喉咙干得发疼。他咬破嘴唇，血腥味混着消毒水味在口腔蔓延，恶心又真实。

“你以为挣脱了牢笼，其实只是培养皿盖子松了片刻。”李哥晃了晃手中的控制器，“知道为什么选中你吗？因为你是稳定的接收端。”

接收端？林泽恩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系统的源头，实际上只是个传递者？

“你们……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他试探性地问。

“想要什么？”李哥冷笑一声，“想要建立真正的共感网络。让痛苦不再是个人的事，而是全民的狂欢。”

听着这些话，林泽恩胃里一阵翻腾。这就是所谓的实验？用痛苦来连接无数陌生人？

“李哥，你怎么会……”他刚开口就被打断。

“怎么不会？”李哥直起身，“你以为当年那个意外真的是意外？住院时，就在你身上种下了第一颗种子。”

林泽恩眼前一黑，差点从通风管里摔下去。原来一切都有预谋。那个车祸，那些奇怪的检查，甚至包括出院后莫名出现的焦虑症……

“所以你是来抓我的？”林泽恩咬牙问道。

“不完全是。”李哥举起控制器，“也负责清理失败品。”

话音未落，整块通风板突然被掀开。还没反应过来，林泽恩就被一只手拽了下来。橡胶手套冰冷，控制器贴上他手腕的瞬间，金色纹路开始剧烈跳动。

“别挣扎了。”李哥将他按在地上，“现在你是我的实验对象。”

林泽恩能看到李哥脸上的得意笑容，还有身后慢慢逼近的其他人影。

“你们这群疯子！”他大吼。

“疯子？”李哥笑了，“等看到真相，就会明白我们有多伟大。”

看着他，林泽恩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李哥在这里，那刚才那个女人呢？为什么会帮自己？

“她是？”林泽恩问。

笑容消失了：“那是我们最早的实验体，但她背叛了我们。”

林泽恩愣住了。那个帮助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最早期的实验体？

“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再问。

“因为你是最稳定的接收端。”李哥说，“而且……比她稳定得多。”

看着他，林泽恩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一直以为是在对抗某个神秘组织，实际上只是计划中的一枚棋子。

“现在，”李哥举起控制器，“让我们重新开始。”

手腕上的纹路开始剧烈跳动，剧痛席卷全身。林泽恩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要记住这一刻，记住这个背叛的人。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林泽恩盯着他，声音里充满恨意。

李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以为有选择？”

就在这时，林泽恩悄悄动了动脚。藏在鞋底的U盘还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他们得逞。

“等着瞧吧。”他低声说，眼中燃起怒火。

头顶传来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敲打管道。李哥转头看向声音来源，握着控制器的手稍微松了点。

“他们来了。”他低声说，然后转向身后的黑衣人，“准备开始测试。”

林泽恩感觉到控制器的温度在升高，手腕上的纹路像要烧起来。剧痛中，他努力保持清醒，手指摸索着鞋底。U盘还在，硬硬的边缘硌着皮肤。

“先测疼痛阈值。”李哥对着其他人说，“看看他能承受多强的信号。”

控制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手腕上的纹路像是被针扎。林泽恩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

“很疼吧？”李哥蹲下来看着他，“但这只是开始。我们要让你成为最完美的接收端。”

林泽恩盯着他，眼神里全是恨。这个曾经教他写代码的男人，现在却要把他变成实验品。

“你知道她为什么帮你吗？”李哥突然说，“因为她找到了出口。”

林泽恩愣住了。

“但她没告诉你，怎么找到那个出口。”李哥轻笑，“因为你还没到那个阶段。”

“什么出口？”林泽恩咬牙问。

“大千录。”李哥说，“系统只是个开始。真正的目标是连通那个神秘空间。”

林泽恩脑子里轰的一声。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空间，难道真的存在？

“但现在，”李哥站起来，“我们先完成基础测试。”

控制器的嗡鸣声更大了，手腕上的纹路开始跳动。林泽恩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在鞋底的U盘上。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把真相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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