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月与林刺的童年)
林月(兔林月)的记忆是从垃圾场的气味开始的——铁锈混着腐烂食物的酸,还有姐姐林刺(兔林刺)袖口那点若有若无的、属于奶糖的甜。
那时她才五岁,总被林刺用根破布条拴在手腕上,像只怕丢的幼崽。林刺在废铁堆里翻找时,她就坐在装满塑料瓶的麻袋上数蚂蚁,兔耳垂在沾满黑泥的脸颊旁,被太阳晒得发烫。
“月月,看。”林刺突然从一堆烂纸箱里钻出来,手里举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林月颠颠跑过去,看见袋里躺着三颗奶糖,糖纸被雨水泡得发涨,却依旧亮闪闪的,像捉住了三缕阳光。
“哇,从哪来的?”她仰着头问,口水差点流到脖子上。
“刚那辆银灰色的车扔的,”林刺把糖塞进她兜里,指尖在她耳后蹭了蹭,擦掉块泥,“一个小孩扔的,说太甜。”
林月把糖捂在怀里,跑回麻袋上坐好。她不敢立刻吃,怕吃完就没了。阳光穿过铁架的缝隙,在她脚边投下格子状的影子,她数着格子里的蚂蚁
林刺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糖上。她只是把林月搂得更紧,下巴抵在林月发顶
那天晚上,她们缩在地铁隧道的角落。林月含着奶糖,看林刺用块破布蘸着雨水擦额头的伤。糖在嘴里慢慢化掉,甜味顺着喉咙往下淌,像条温暖的小溪。她突然想起妈妈还在时,总把烤热的土豆塞进她怀里,说“吃饱了就不冷了”。
“姐,”她含着糖含糊地说,“妈妈是不是也去捡糖了?”
林刺擦伤口的手顿了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嗯,妈妈去了个有很多很多糖的地方。”
林月没再问,只是往姐姐怀里钻了钻。隧道外传来狼娘士兵的叫骂声,林刺突然把剩下的两颗糖塞进她内衣口袋,又摸出根磨尖的铁丝,塞进她手里:“拿着,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扎他的腿。”
铁丝冰凉的尖蹭着掌心,林月握紧了,像握住了全世界最厉害的武器。她看着姐姐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星子,突然觉得,就算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只要有姐姐和怀里的糖,这满是泥污的日子,好像也能熬下去。
第二天林刺又去了更深的垃圾场。林月坐在麻袋上,手里攥着那根铁丝,看着远处姐姐的身影在废铁堆里起伏,像株在石缝里挣扎着长的野草。她悄悄从内衣口袋摸出颗奶糖,剥开糖纸,学着姐姐的样子,把糖塞进了姐姐那件打满补丁的衣角里。
风卷着垃圾场的气味吹过,她数着塑料瓶上的标签,突然觉得,等她再长高点,就能帮姐姐捡铁罐头了。到时候,要让姐姐每天都能吃到奶糖,吃到不皱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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