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狗哥和阿彩是如何成为伙伴的?)
狗哥遇见阿彩那天,正饿到眼冒金星。
他靠在锈蚀的管道上,看着三个醉醺醺的动物流浪汉把个灰影围在中间。那影子缩在地上,尾巴的毛炸得像团灰刺猬,是只猫娘——后来他才知道她叫阿彩。
“小贱猫,把今天捡的东西交出来!”领头的野猪精踹了阿彩肚子一脚,她闷哼一声
狗哥本不想管闲事。胃里的空响比流浪汉的骂声还吵。可当他看见阿彩死死咬住野猪精的脚踝,像只被踩住尾巴却不肯松口的幼猫时,突然想起自己当年为了块面包被按在地上打的样子。
“滚。”他走过去,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
三个流浪汉转头看他——瘦得只剩骨架,旧皮衣破得露着肋骨,手腕上还缠着半截磨断的铁链。“哪来的臭野狗,也想学人英雄救美?”瘦狐狸嗤笑着挥拳过来。
狗哥想躲,却被饿意拖了后腿。拳头砸在脸上时,他才发现自己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咬着牙扑过去,准备还击,却被另一个牛壮汉从背后抱住,膝盖狠狠顶在他后腰。
“操……”他骂了句,摔在地上,眼前瞬间黑了一片。
地上的阿彩突然尖叫着扑上来,爪子挠在牛壮汉的脸上。可她太瘦小了,被对方一把甩出去,撞在铁桶上发出哐当响。
不知打了多久,流浪汉终于觉得没意思,啐着痰走了。狗哥趴在地上,感觉颧骨火辣辣地疼,嘴角的血混着铁锈味往喉咙里淌。
“喂……”
一个细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艰难地转过头,看见阿彩正跪着爬过来,灰扑扑的脸上有道轻血痕,从眉骨一直划到下巴。她没看他,只是从破衣服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半块发霉的黑面包,绿毛在墙角漏下的光里看得清清楚楚。
“喏。”她把面包往他面前推了推,尾巴尖还在微微发抖。
狗哥愣住了。他刚才明明看见,这只猫娘被打时,手一直死死按在怀里,还以为藏着什么宝贝。
“你自己吃。”他别过头,喉咙发紧。
阿彩没说话,用爪子撕下一小块面包,塞进狗哥嘴里。霉味冲得狗哥皱紧了鼻子
狗哥看着她沾着血和泥的脸,突然笑了,露出断齿的缺口:“你这臭猫,倒不怕我抢。”
“抢了也得有力气嚼。”阿彩舔了舔爪子上的血,眼神亮得像暗夜里的猫眼石,“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看他们不顺眼。”他含糊地说,终于没忍住,抓起面包往嘴里塞。霉味刺得舌头发麻,可胃里的空响立刻被堵住了。
阿彩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用尾巴尖扫了扫他的手背。“我叫猫阿彩”
“黄大犬,叫我狗哥就行。”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感觉力气稍微回了点,“以后再遇到他们,跟我说。”
阿彩没应声,只是把地上的破布包捡起来,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块碎掉的霓虹灯管,边缘被磨得不算太尖,在暗处泛着微弱的蓝光。
“这个,”她指了指他的手,“比手管用。”
狗哥捏着那块碎片,突然觉得这猫娘的尾巴,虽然炸得像团灰毛球,却比很多人的笑脸要暖和。远处传来狼族士兵的皮靴声,他往阿彩身边靠了靠,用后背抵住冰冷的管道:“先在这儿歇会儿,等畜生走远了再说。”
阿彩没动,只是蜷起身子,把脸埋进尾巴里。狗哥看着她耳朵尖露出的一点血痕,突然想起刚才她被打时,明明可以把面包交出去保命,却硬是护了半天。
原来这垃圾堆上的活物,都有自己死也不肯松口的东西。他摸了摸自己缺了一颗牙的地方
“下次,”他低声说,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阿彩,“下次我一定能打赢。”
阿彩的尾巴尖轻轻动了动,没说话。月光从管道的裂缝里漏下来,照在两人鼻青脸肿的脸上,也照在那片刚被踩过的、沾着血和泥的地面上。远处的霓虹招牌闪了闪,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只在暗夜里相互取暖的困兽。
烬爪(番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