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沙砾拍打帐篷,林夏在油灯下摊开那幅泛黄的羊皮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黑风眼”的三角符号。三天前在断城废墟捡到的地图边缘已经磨损,墨迹却依然清晰,仿佛在诉说被风沙掩埋的秘密。
“这地形走势不对劲。”阿武用树枝在沙地上勾勒轮廓,“咱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风蚀谷,可地图上这里标着‘活水泉’。”陈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突然指着地图角落的小字惊呼:“这是民国时期的测绘符号!你看这落款,像极了失踪的西北科考队标记。”
话音刚落,帐篷外传来几声狼嗥,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阿武抄起工兵铲冲出去,只见两只沙狼倒在血泊中,脖颈处有整齐的刀伤,远处沙丘后闪过一道黑影。林夏举着手电追过去,沙地上散落着几枚青铜箭头,箭头纹饰与地图边缘的花纹如出一辙。
“是守沙人。”陈教授捡起箭头细看,“他们世代守护这片沙漠的遗迹,从不与外人接触。”林夏突然发现箭头旁的沙粒在蠕动,扒开浮沙竟露出半截生锈的铁盒,盒内装着一卷更残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黑风眼深处的石窟。
子夜时分,三人循着地图标记潜入黑风眼。月光穿过风蚀岩柱,在沙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石窟入口被藤蔓遮掩,拨开后可见斑驳的壁画——一群身着长袍的人正将青铜容器沉入地下,容器周围爬满发光的蠕虫。
“这是记载地脉水眼的壁画。”陈教授激动地抚摸石壁,“传说沙漠之下藏着活水脉络,这些蠕虫是守护水源的生灵。”阿武突然踩到松动的石板,地面轰隆作响,石窟中央升起石台,台上铜盘里盛着半盏清水,水面倒映着星图。
林夏将两张地图叠在一起,重合处的线条恰好构成完整的星图。当她转动铜盘对准北极星时,石台侧面弹出暗格,里面躺着一本牛皮日记。第一页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灿烂,胸前徽章与陈教授珍藏的科考队徽章一模一样。
“是赵队长!”陈教授声音发颤,“失踪八十三年的科考队队长!”日记里记载着寻找活水泉的历程,最后一页字迹潦草:“沙下有巨虫守护水源,它们怕青铜……”
风沙突然从石窟缝隙涌入,铜盘中的清水剧烈晃动,壁画上的蠕虫图案竟开始蠕动。阿武举起青铜箭头戒备,却见石台下渗出汩汩清水,几只半透明的蠕虫顺着水流游出,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林夏望着涌动的活水,突然明白这或许就是支撑失落文明存续的命脉。
“别碰它们!”陈教授急忙按住林夏伸出去的手,指着蠕虫身上细密的触须,“这些是地脉灵虫,古籍记载它们能净化水源,却对陌生气息格外敏感。”话音未落,最前面的灵虫突然蜷起身体,水中泛起淡淡的血色。
石窟深处传来沉重的喘息声,阿武举着手电照过去,只见阴影里站着个拄着青铜拐杖的老者,他的兽皮披风上沾满沙砾,拐杖顶端的鹰首纹饰正对着灵虫发光。“你们惊扰了灵虫守护的水源。”老者的声音沙哑如磨砂,拐杖在石地上一顿,灵虫们立刻退回石台下的水眼。
林夏认出他披风上的纹饰与地图边缘一致:“您是守沙人?我们在找民国科考队的遗迹。”老者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他接过赵队长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赵队长当年托付我们守护水眼,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地图来。”
石台下的水流突然变得湍急,铜盘中的星图开始旋转,壁画上的青铜容器图案渗出清水。老者突然将拐杖插入水眼,大喊道:“快记下水眼坐标!灵虫在警示,黑风眼要起风暴了!”林夏急忙用相机拍摄旋转的星图,却见星图中心浮现出“龙骨山”三个字。
阿武突然发现石壁在渗水,那些灵虫正疯狂地用身体堵住裂缝。老者叹了口气:“地脉在衰弱,灵虫快撑不住了。”他从怀中掏出块青铜令牌递给林夏,“带着这个去龙骨山,那里有科考队留下的地脉仪,能救活水眼。”
狂风卷着沙砾撞开石窟入口,老者将三人推向侧洞:“从密道走!守沙人会拦住风沙!”林夏回头时,看见老者正用青铜拐杖在石壁上绘制符文,灵虫们围绕着他飞舞,在沙地上拼出指引方向的光轨。铜盘里的清水已经干涸,只留下“龙骨山见”四个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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