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她没去，马尔福！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哈利毫不客气地说，“她、不、想、去！现在，带着你那两个傻大个，立刻离开我们的包厢！”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德拉科瞬间感觉一股炽热带着酸涩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又是波特！总是波特！他凭什么替她回答？凭什么挡在她前面？凭什么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他猛地推开挡在他面前哈利，声音因为被戳中痛处而拔高变调：

　　“闭嘴，波特！我说了没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蠢得听不懂人话？你算什么东西，总爱管我的闲事？沙菲克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被麻瓜养大的可怜虫来插嘴！收起你那套自以为是朋友的做派，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替她回答？摆正你自己的位置，破特！”

　　“马尔福！”赫敏尖声叫道，气得浑身发抖。

　　眼看着哈利已经抽出魔杖准备和德拉科打一架了，卡米莉娅终于开口了：

　　“马尔福，能不能看在我们两家还有合作的份上离开这里。”她对这种情况是真的很心累，罕见地用上请求的口吻，“这是我最后一次坐霍格沃茨特快，我不想最后这段路还被搅得不得安宁。”

　　这是什么意思？开除？退学？还是……更糟？

　　无数个念头瞬间挤进他的大脑，父亲模糊的话语、圣芒戈、机密……这些碎片疯狂地组合，指向一个他拒绝想象的可能性。

　　“最后一次？哈！”

　　德拉科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嗤笑，用更恶毒的话语来掩盖自己的无措和心慌：

　　“看来魔法部给你的教训够深刻？也对，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被开除也是活该！正好，带着你的救世主一起滚蛋吧！你们俩真是绝配！都是没爹没妈的可怜孤儿，难怪能成为好朋友！”

　　包厢里陷入真空般的寂静，只有列车碾过铁轨的哐当声在耳边回荡。

　　“你他妈的混蛋！”罗恩第一个怒吼出声，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猛地扑了过去，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德拉科那张苍白的脸。

　　德拉科完全没料到罗恩动作这么快，或者说，他此刻被自己喷涌而出的恶毒和卡米莉娅瞬间惨白的脸色震住了，反应慢了半拍。

　　砰！

　　罗恩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德拉科的下颌骨上，力道之大让他整个人向后踉跄，撞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克拉布身上。

　　“嗷！”德拉科痛呼一声，嘴里瞬间尝到了铁锈味，“克拉布！高尔！动手！”

　　包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咒语的光芒乱飞，赫敏尖叫着住手，一边试图用盔甲护身阻挡飞向卡米莉娅的咒语。

　　虽然并没有人对卡米莉娅施咒。

　　克拉布庞大的身躯撞翻了小桌，零食撒了一地。

　　高尔想要抓住罗恩，却被罗恩灵活地躲开，还反手一道软腿咒让他踉跄着撞在车厢壁上。

　　德拉科一边狼狈地躲避着哈利的咒语，一边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卡米莉娅。

　　她坐在那里，混乱似乎无法沾染她分毫，有点疲惫又有点冷漠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眼神让他更加失控。

　　“怎么，沙菲克？”德拉科在躲闪的间隙还不忘喊，试图激怒她，“哑巴了？还是被我说中了痛处？”

　　卡米莉娅动了，没有念咒，只是魔杖一挥。

　　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撞在德拉科的胸口，力道之大远超哈利的任何一道咒语。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狂奔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正面撞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飞起，狠狠撞在刚被克拉布撞过的包厢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滑坐到地上。

　　世界瞬间安静了。

　　克拉布和高尔像被施了石化咒，呆立当场，惊恐地看着瘫坐在地的德拉科。

　　哈利、罗恩和赫敏也猛地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投向卡米莉娅，又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德拉科。

　　德拉科挣扎着想抬头，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更让他窒息的是卡米莉娅投来的目光。

　　然后，在死寂的沉默中，卡米莉娅再次随意地挥了挥魔杖，高尔和克拉布也飞出去。

　　“砰！”

　　那扇饱受摧残的包厢门猛地向内合拢，将所有混乱隔绝在门外。

　　✎

　　因为德拉科的介入，后面的旅程几乎都在擦药中度过。

　　“嘶——赫敏！轻点！你这是涂药还是给我剥皮啊！”罗恩趴在桌子上，龇牙咧嘴，像条被扔上岸的鱼一样扑腾。

　　他那件旧毛衣被扒拉到肩膀下面，露出好大一片青紫色，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怪吓人的。

　　“现在知道疼了？你刚刚用拳头揍人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会疼？”赫敏嘴上这么说，手下的动作还是放轻了，在最后一刻坏心眼地戳了戳那块淤青，“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的魔杖是武器，不是装饰。”

　　“嗷！”罗恩又是一声惨叫，“那能怪我吗？谁让那混球说莉娅和哈利是……”

　　他气呼呼地，后面那几个字像是烫嘴，硬是没说出来，只是愤愤地用没受伤的手捶了下座椅垫。

　　哈利坐在卡米莉娅对面，他脸上挨了一拳，这会儿完全肿起来了，额角被咒语擦过的地方留下一片鲜红的痕迹，一声不吭地用白鲜涂着指关节。

　　卡米莉娅叹了口气，拧开手里的白鲜，用指尖蘸了点：“头低一点，哈利。”

　　哈利立马停下动作，顺从地低下头，额前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伤处。

　　她一只手撩起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将白鲜涂在伤口处，安静中听见了哈利轻轻吸气的声音。

　　“疼吗？”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动作更缓了些。

　　“还好，”他闷闷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那么疼。”

　　不疼你抖什么……卡米莉娅将额头上的伤处理好后，换了瓶消肿药水，往自己手心倒了一小滩。

　　“那这个可能会有点疼。”

　　说完，不等哈利反应，整只手带着冰凉的药水，结结实实地捂在了他肿得老高的颧骨上。

　　哈利毫无防备，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身体都绷直了。

　　看到他的反应，卡米莉娅忍不住笑了。

　　正要放松力道，却感觉到哈利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那触碰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紧接着，他的整只手就覆了上来，将她的掌心牢牢按在他隐隐发烫的脸颊上。

　　卡米莉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如有实质般牢牢锁着她，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莉娅，”因为脸颊被捂着，哈利的声音低哑得有些听不清，“你去了德姆斯特朗……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卡米莉娅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去德姆斯特朗是她慎重的决定，那她关于未来的计划那就完全称得上疯狂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有些无措的影子。

　　能说什么呢？去承诺一个自己都无法确定的未来？

　　她只能诚实地摇头，感觉到哈利的手又收紧了一分。

　　“我不知道，哈利。”卡米莉娅看到他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赶紧补充道，“但我保证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变，你们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哈利没有放松下来，依旧紧紧覆盖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她。

　　甚至微微侧了侧头，让她的掌心更贴合地覆盖着他的伤处，那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依赖。

　　他用认真又执拗的眼神注视着她，郑重其事地说：“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如果你一去不回，那我真的会去找你。”

　　“波特先生，你这个警告一点也不吓人。”卡米莉娅笑得真心实意，“我甚至开始期待起来了。”

　　“嗷！！！”

　　罗恩的惨叫像根针，把两人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噗”地一下戳破了。

　　卡米莉娅这才意识到，她的手还贴在哈利的脸上，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自己在捧着他的脸。

　　她赶紧把手抽回来，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哈利幽怨地瞪了罗恩一眼，赫敏给了他一个“我不是故意的”的无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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