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真正同床共枕

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他忽然笑起来："不过算了下时间，晚上应该来得及。"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勾，"还能绕去城南买你爱吃的桂花糕。"

"就是那家你总说太甜的？"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我这次一家家试过去，总能找到合你口味的。"

周砚书心头一暖。她记得那家老字号的桂花糕，蜜糖裹得太厚，甜得发腻。有次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他记到现在。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要的。"何苏叶打断她，指尖点了点她微皱的眉心，"下聘是大事，总不能让你家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夜风送来远处紫藤的香气，周砚书像是想起什么："那你后天……"

"一早就去。"他接过她的话，眼里盛着温柔的光，"祖父备了十二担礼，连你一年前救活的那株灵芝都算在聘礼单上了。"

周砚书心头微动。她仰头望着何苏叶在月光下格外分明的轮廓，鬼使神差倾身向前，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快得像是错觉。

她刚要退开，却被何苏叶扣住了后颈。他的动作顿了一瞬，目光深深望进她眼底，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他低下头，重新吻了上来。

这个吻比她的要慢得多，也深得多。他的唇温热柔软，带着安神茶的淡淡苦香，辗转厮磨间，他的手从她的后颈滑到腰间，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何苏叶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微肿的下唇，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周医生这是......"

"预习。"她小声说，耳根发烫，"毕竟明天就要……，总得......唔......"

话没说完，又被他以吻封缄。

月光渐渐西斜，何苏叶将她打横抱起："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毕竟要见岳父岳母，总得精神些。"

床铺柔软，带着阳光晒过的气息。可当他自己躺下时，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虽然初八就要领证，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真正同床共枕。

周砚书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传来的体温，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苦艾香。她悄悄往床边挪了挪，却不小心碰到了何苏叶的手。

"冷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低沉。

"不冷。"她小声回答，却在下一秒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苏叶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那怎么在发抖？"

周砚书耳根发烫，索性把脸埋进他胸口："就是...有点不习惯。"

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痒："我也不习惯。"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明明，明天就要去你家提亲了，现在倒像个毛头小子。"

这句话莫名让周砚书放松下来。她仰头，在黑暗中描摹他的轮廓："何医生也有紧张的时候？"

"嗯。"他坦然承认，手指缠上她的一缕发丝，"特别是想到要见你父亲。"

"怕什么？"周砚书忍不住逗他，"你可是连祖父都搞定了。"

何苏叶突然翻身，将她笼在身下。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眼里洒下细碎的光："那不一样。"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你是我等了半辈子才等到的人。"

周砚书心头一颤，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皮肤温热，胡茬微微扎手，真实得让人想哭。

"睡吧。"何苏叶最终只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重新将她搂进怀里，"明天还要去买桂花糕呢。"

窗外，最后一缕月光温柔地笼罩着那本摊开的《本草纲目》，书页间"当归"两个字在夜色中微微发亮。两人的呼吸渐渐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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