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战风云:学生
超小超大

无题

临淄王宫的琉璃瓦在秋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与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山东半岛形成鲜明对比。齐王田信,这位以“守成”闻名、深谙“黄老之术”的君王,正悠闲地修剪着一盆虬枝盘曲的老松。殿内熏香袅袅,丝竹之声隐约可闻,仿佛外面世界的烽火狼烟与他毫不相干。

心腹内侍悄步上前,低声禀报了威海卫的最新战况:赵王神兵天降,重创服部平忠盛,倭寇残部狼狈退向登莱;五国联军虽免于覆灭,却也元气大伤,国主们或死或伤,人心惶惶,属地一片凋零混乱。

田信手中的金剪微微一顿,一片完美的松针飘然落下。他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声音平淡无波:“哦?赵家那小丫头,倒是真有两下子。倭寇这条过江猛龙,被她硬生生敲掉了半口牙。”

他将金剪递给内侍,拿起温热的丝帕擦了擦手,走到巨大的山东舆图前。手指缓缓划过威海卫、登莱,最终停留在标注着“东莱”、“胶东”、“琅琊”、“城阳”、“昌邑”的区域,那里如今如同被野猪拱过的菜园,一片狼藉。

“倭寇凶焰虽挫,但皇町政宗主力未损,必不甘休。赵王嘛,”田信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锋芒毕露,锐不可当,然其根基在赵地中山,此番跨海远征,补给漫长,意在驱寇,非为占地。这山东五国的烂摊子,她不会、也无力久留。”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在舆图中央,“此乃天赐良机,让我大齐……一统海岱!”

内侍小心翼翼地问:“王上之意,是要出兵收复五国故地?”

“收复?”田信轻笑摇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弄,“何须‘收复’?五国已名存实亡,其地其民,无主惶惶,正待明主抚之。用兵,乃下下之策,徒耗国力,徒增怨恨。”他转身,目光投向殿外庭院中侍立的一位青衫文士。

那人约莫三十许,面容清癯,气质温润如玉,眼神却深邃沉静,仿佛蕴藏着山川湖海。他便是鲁国新科状元,名满稷下的奇才——孙晟。因其母族为齐人,且鲁国为齐附庸,故被田信征召入齐。

“孙晟。”田信唤道。

“臣在。”孙晟躬身行礼,声音清朗,不卑不亢。

“孤予你三万精兵,”田信伸出一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不是让你去攻城略地,更不是让你去与倭寇、赵军争锋。孤要你,持此三万虎贲为凭,入山东五国故地,行‘王化’,抚流民,安地方,择贤能,归人心。”他盯着孙晟的眼睛,“以你之智,以你之才,孤要你在那片焦土废墟之上,为我大齐,重建秩序,收拢人心,使五国之地,潜移默化,归于齐治。时间?孤不限你。三年五载,孤也等得。唯有一条:非万不得已,不得轻启战端!你可能做到?”

孙晟抬起眼帘,目光扫过舆图上那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平静地躬身:“臣,孙晟,领旨。必不负王上所托,以文火烹小鲜,收五国之心于无形,使我大齐旌旗,不染血而扬于海岱。”

田信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孤授你‘东海安抚使’、‘督山东诸军事’之职,持节钺,总揽五国故地军政民政。去吧,让孤看看,稷下学宫最耀眼的星辰,如何点亮这片被血与火浸透的黑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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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转换:山东半岛 - 威海卫废墟)**

威海卫的硝烟尚未散尽,焦黑的断壁残垣间弥漫着尸骸腐败的恶臭与草药苦涩的气息。赵王的黑塑龙枪军团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击溃倭寇主力后,仅留下少量军医和物资协助救治伤员、稳定民心,主力已火速西返,应对皇町政宗可能发起的更大规模反扑。

五国残存的贵族、官员、地方豪强如同无头苍蝇,聚集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争吵不休。昌邑国主(侥幸未死)哭诉着要回昌邑重整旗鼓;胶东国主的儿子与琅琊国主的老臣为了几船未被倭寇抢走的盐引几乎拔剑相向;城阳国仅存的一位老将军主张依附赵国;东莱国主的弟弟则想自立为王……混乱,猜忌,贪婪,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就在这乱象丛生之际,一支军容严整、甲胄鲜明,打着“齐”字大旗和“孙”字帅旗的军队,悄然抵达了威海卫外围。他们没有急于进城耀武扬威,而是在城外一处高地扎下坚固营盘,壁垒森严,哨探四出,却对城内的混乱视若无睹。

中军大帐内,孙晟一身青衫便服,正与几名文吏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卷宗——那是他提前派出的细作收集的五国故地人口、田亩、灾情、残余势力分布等情报。他神色专注,时而提笔批注,时而蹙眉沉思,仿佛置身于安静的学宫书斋,而非血腥的战后废墟。

“大人,”一名负责情报的幕僚低声道,“城内诸势力又在闹了,昌邑君(指昌邑国主)甚至扬言要自立门户,拉拢了一批溃兵。”

孙晟头也没抬,笔尖在“昌邑国主——贪婪、怯懦、无威望”一行字上轻轻一点:“跳梁小丑,不足为虑。由他闹,闹得越大越好。他闹得凶,其他人才知道没有主心骨的可怕。我们的盐粮发放点,布置得如何了?”

“按大人吩咐,已在威海卫东、西、南三门及附近主要村镇设立粥棚、药铺,以齐王名义赈济,只收民心,不问来处。”

“好。”孙晟终于放下笔,走到帐门口,望着远处残破的威海卫城墙,眼神清亮,“传令下去:第一,我军士卒严守营盘,不得扰民,违令者斩!第二,张贴安民告示,昭告五国故地百姓:齐王仁德,不忍黎庶流离,特遣使抚民。凡愿归田者,贷给种子耕牛;愿从工者,招募修葺城池道路;孤寡无依者,设慈济院收容。既往不咎,唯求安居。”

“第三,”孙晟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派人去‘请’昌邑君、胶东世子、琅琊司徒、城阳老将军、东莱公子……就说本使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请诸位贤达,于三日后,在……嗯,就在海边那片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共商‘救灾抚民、重建家园’之策。记住,是‘请’,态度要恭敬。”

幕僚心领神会:“大人高明!此乃‘阳谋’!他们不来,便是罔顾民生,失了人心;来了,便入了大人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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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 威海卫海边空地)**

一片被简单清理过的沙滩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木台。台下,是黑压压一片闻讯赶来、眼巴巴盼着活路的百姓。台上,昌邑国主、胶东世子等人被孙晟的士兵“恭敬”地请到了前排就座,个个面色尴尬,如坐针毡。他们身后,是孙晟带来的几位精通农桑、水利、工事的文吏。

孙晟一身朴素的青衫,独自站在台前。没有甲胄,没有仪仗,只有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他看着台下那些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百姓,深深一揖。

“诸位山东父老乡亲!”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倭寇肆虐,家园涂炭,亲人离散,此乃锥心之痛!孙晟奉齐王之命而来,非为争权夺地,只为两件事:一,助我乡亲父老,活下来!二,助我桑梓之地,站起来!”

没有慷慨激昂的口号,只有最朴实、最迫切的承诺。他指着身后的文吏:

“这位是司农张先生,精于农事。凡愿归田者,可至张先生处登记,领取齐王贷给的粟种、黍种,还有耕牛!不收利息,三年后还本即可!”

“这位是工师李大人,擅于营造。各地需修葺城墙、疏通河道、重建屋舍者,皆可报名!管一日两餐,日结工钱!”

“这位是医官王先生,坐镇慈济院。伤病者、孤寡老人、无依孩童,皆可入院,免费诊治,供给粥饭!”

“……”

一条条实实在在的举措,如同甘霖洒在久旱的土地上。台下百姓的眼神,从麻木、怀疑,渐渐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开始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高呼“齐王仁德!”“孙青天!”

昌邑国主等人脸色更加难看。他们也想收买人心,但他们手里既无粮,也无钱,更无齐王这般强大的后盾和组织能力!孙晟此举,等于釜底抽薪,将他们赖以维持的最后一点民心根基,彻底瓦解!

孙晟话锋一转,看向台上如坐针毡的“贤达”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重建家园,非一人一地之力可成。孙某年轻识浅,恳请诸位贤达,捐弃前嫌,各展所长!昌邑君熟悉盐务,可否牵头恢复盐场?胶东世子通晓渔利,能否组织渔民出海?琅琊司徒精通典籍,地方教化,可否请您费心?城阳将军老成持重,地方治安,还需仰仗!东莱公子……”

他一一“恳请”,将具体而繁重的责任,“名正言顺”地压在了这些昔日贵族头上!不是剥夺他们的权力,而是“赋予”他们责任!在齐国的框架下,在孙晟的“协调”下!他们若应下,便是为齐国效力,慢慢被纳入体系;若推脱,便是在万千饥民面前,自绝于桑梓!

胶东世子脸色变幻,最终咬牙起身:“为家乡父老,胶东义不容辞!”有人带头,琅琊司徒、城阳老将军也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唯有昌邑国主,还想着他那点复国美梦,支支吾吾。

孙晟也不强逼,只是对着台下百姓朗声道:“昌邑君或有难处,无妨。昌邑百姓,可先去东莱、胶东的粥棚药铺,一视同仁!待昌邑君理顺事务,再行归建!”这话一出,昌邑国主顿时面如死灰!他治下的百姓,眼看就要全跑光了!

一场没有硝烟、不见刀兵的“会议”,在孙晟如春风化雨般的运作下,悄然定下了山东五国故地的未来基调。齐国的影响力,如同润物无声的春雨,开始渗透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

---

**(数日后 - 东莱国故地)**

孙晟只带了十几名亲随文吏,轻车简从,来到了东莱国主战死的石梁隘口。这里已被清理,立起了一座简单的石碑,上书“东莱英烈冢”。孙晟亲自焚香祭拜。

东莱国主的弟弟,那位曾被孙晟“委以重任”的公子,此刻恭敬地陪在一旁,眼神复杂。他亲眼目睹了孙晟如何在威海卫翻手为云,不费一兵一卒就整合了各方势力,更看到了齐国强大的物资后援源源不断运来,百姓归心。复国的念头,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孙大人,”东莱公子低声道,“家兄殉国,东莱无主。公子我……愿率东莱遗民,永附齐邦,恳请大人代奏齐王!”他深深拜了下去。这是第一个明确表示归附的!

孙晟扶起他,温言道:“公子深明大义,东莱忠烈之后,齐王必有厚待。东莱之地,仍由公子主理民政,齐国只派驻官员协助重建、防御倭寇,如何?”这是极大的优待和信任。

东莱公子感激涕零。他知道,这已是东莱最好的归宿。

消息传开,胶东、琅琊、城阳残余势力纷纷效仿。齐国的旗帜和官员,开始名正言顺地进入这些地区,组织生产,恢复秩序。唯有昌邑国主,不甘心失败,带着少数死忠和搜刮的最后一点财货,偷偷溜回了昌邑故城,妄图据城顽抗。

孙晟闻报,只是淡淡一笑:“跳梁者,力竭而自毙。传令昌邑周边粥棚:凡昌邑百姓,来此登记领粮者,额外多给一升粟米。”釜底抽薪,不战而屈人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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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转换:昌邑故城外)**

昌邑国主站在残破的城楼上,看着城外齐军设立的、人流如织的粥棚。他城内仅有千余惶惶不安的残兵和被他强行裹挟的百姓。城外,是孙晟派来的一个营(约五百人)的齐军,他们既不攻城,也不骂阵,只是每日操练,军容鼎盛,同时将更多的粮食、布匹运到粥棚。

城内的粮食一天天减少,军心民心一天天涣散。不断有士兵和百姓趁夜缒城而下,奔向那能活命的粥棚。昌邑国主声嘶力竭的封赏许诺,在实实在在的粮食面前,显得如此空洞可笑。

绝望中,他竟异想天开,派心腹携带重金,试图绕道去联络退守登莱的倭寇残部服部平忠盛,妄图借倭寇之力对抗齐国!

心腹刚出城不到十里,就被一队如同鬼魅般出现的黑衣武士(孙晟暗中布置的齐军精锐斥候“玄鸟卫”)截获。人赃并获!

消息传到孙晟案头。一直温润平和的孙晟,眼中第一次闪过冰冷的厉色:“冥顽不灵,勾结倭寇,残害同胞,罪不容诛!传令:将人犯与罪证,明正典刑于昌邑城下!通告全城:开城投降者,免死!生擒或诛杀昌邑君者,重赏!一个时辰后,若城门未开……”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未尽的杀意。

当昌邑国主勾结倭寇的罪证和心腹血淋淋的人头被展示在城下时,昌邑城内的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愤怒的士兵和百姓冲上城楼,将试图逃跑的昌邑国主乱刃分尸,打开了城门。

孙晟骑着马,在玄鸟卫的簇拥下,缓缓进入这座不战而下的城池。他看都没看路边那摊模糊的血肉(昌邑国主),目光扫过跪伏在地、劫后余生的百姓,声音清晰地传遍街道:

“自今日起,昌邑之地,归治于齐!免赋税一年!开仓放粮,赈济饥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非也!当务之急,是重建家园,是活下去!齐国律法在此,既往不咎,唯愿此地,再无战乱饥馑!”

齐国的旗帜,终于插上了昌邑的城头。至此,山东五国故地,在孙晟“以抚代剿,以文驭武,以利归心”的方略下,兵不血刃(昌邑国主死于内乱),尽数归于齐治。三万精锐齐军,成了最有力的后盾和威慑,却几乎未曾染血。孙晟,这位鲁国状元,以一场教科书般的“政治战”、“民心战”,向齐王田信,也向整个中州,展现了他那超越兵戈的“一统”之能。

然而,就在孙晟初步稳定山东局势,着手更大规模的重建计划时,来自登莱方向的阴影并未散去。服部平忠盛败退后舔舐伤口,皇町政宗的主力依旧虎视眈眈。更有一双如同毒蛇般的眼睛,穿透混乱的局势,冷冷地注视着孙晟的一举一动——那是风魔小太郎,他并未在威海卫之战中死去,反而如同幽灵般潜伏下来,将孙晟这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齐国能臣,列为了必须铲除的头号目标。

山东的棋局,远未到终盘。孙晟的“文火”,即将遭遇更加阴狠毒辣的“暗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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