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日吉辰良,风和日雨。
鹿皮为礼,喜偕百年。
漆盘中一双鹿皮由侍女捧着站在门口,一旁等候许久的姜岩捧着一个装着清水的小巧铜盆走到白亦非和白泠面前,躬身请二位净手。
浅浅的沾了一点算走程序,白亦非拿过侍女漆盘中的棉布给白泠擦干净手,放回棉布,姜岩退到一边,白亦非才拉着她进门。
宽阔的厅里有许多人,站在两侧,正中的供桌上有瓜果供奉,供桌前有两个蒲团。
两人走到蒲团前,屈膝跪下,一旁的侍女焚香,喜娘上前一步,轻声道,“请新人默念祝祷。”
嗯?不是跪着就好吗?担心弄错的白泠不明白的转头看白亦非,白亦非看了一眼喜娘,喜娘会意颔首,后退过去,耳鼻观心,盯着虚空,目不斜视。
“太长了,我怕你记不住,待会儿你闭着眼睛随便祈祷就好。”冗长拗口的祝祷词,连过目不忘的他都记了一段时间,要她记,那不是为难她吗?
被关照的白泠顿时明白过来,眯着眼睛对他笑了笑,眼睛里全是星星。
温柔体贴的男人可爱,对她温柔体贴,事事体察入微的白亦非最最可爱。
白亦非唇角微勾,轻声让她“闭眼。”
白泠咬唇轻笑,转回来端正跪好,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她要的挺多的,要百年好合,要子孙满堂,要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她想着:若是先祖们真能听到我们的祈祷,真的能够保佑我们心想事成,那么,要我祈祷几遍都可以。
默念心愿无数遍,念叨到白泠已经快要不认识这几句话,双腿在麻木、恢复,然后又麻木中循环了好几回,喜娘才看了一眼日晷,提醒道,“少主,少夫人,可以起身了。”
久跪对白亦非这样体格强健的练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站起来,依旧行动自如。
白泠仰头看他,真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我脚麻了。”
白亦非失笑,单膝跪地,示意她换坐姿,白泠在白亦非帮助下坐好,可一动,脚就酸软得不行,那滋味实在销.魂,让白泠不敢再动。
白亦非摇摇头,按上她腿部穴位疏通血液,“若是你练武勤奋些,又怎么会这点苦都吃不了?”
她练武本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他看她实在不情愿,一个不忍心逼她,导致白泠武功半吊子,内力就更别提了。
“练武本身就很苦。”起先倒是很有兴趣,可慢慢发现武功需要经年累月的持久战,她实在坚持不下来,加上有他的照顾保护,导致她对武功彻底失去了兴趣。
“你说什么都有理。”白亦非摇头轻笑,伸手给她,白泠搭上他的手,借力起身。
焚香祈祷之后的环节是沐浴洗去晦气。
于是队伍浩浩荡荡的拉到了白亦非的院子,巨大的白玉浴池中间隔着一道薄而不透的屏风,两边同时褪下衣裳,迈进微烫的浴汤里。
婢女往浴池里撒了花瓣,又接连倒了几样香味扑鼻的液体。
热水解乏,喜欢泡澡的白泠在喜娘叫她出来时甚至还有些不乐意,可她也知道今天不是她能任性的日子。
两边穿上洁净的另一套婚服,屏风才撤了下去,婢女捧着几个漆盘站成一排,白泠坐在铜镜前由红玉上妆,看一样样的发饰簪进发中,压得她快直不起头。
梳好头发,妆容打整完毕,白泠站起身展开双臂由丫鬟佩戴压裙和玉坠,这时,已经穿戴好的白亦非刚好过来,喜娘笑着奉上眉笔,白泠手背在身后,仰面向他,“好好画,画丑了,我可不依。”
妆已经上好,眉自然也已经画好了,他这会儿不过是轻轻的一笔带过,做个样子。
“好,我尽量不手抖。”白亦非笑了笑,平稳的描眉,一点没抖。
白泠眯眼一笑。
白亦非放下眉笔,喜娘将眉笔递给身后丫鬟,接过另外一个漆盘来呈到白泠面前,“少夫人给少主佩玉。”
蝙蝠标志的玉佩,雪白温润,质感细腻,白泠小心的将玉佩系在白亦非腰间,确定不会掉落才直起身,接过红云手中羽扇拿好。
“我先过去,你慢点走,不用着急。”白亦非需要先过去,再迎接她一次。
白泠点头,“我会慢慢走的。”这段路,没有肩舆,她要提着裙子提防脚下,又不能走得太急,导致出汗晕妆,自然会慢慢走。
看她一本正经的回答,白亦非促狭一笑,“虽说是婚礼昏礼,黄昏时分才能行正礼,但你也不能走太慢,让我等到明天早上。”
白泠娇俏的眨眼,“你要是再废话,你明天都等不到我。”
白亦非轻声笑,点点头,“好,我不说了。”,话落,便转身走了出去,带着姜岩前去中枢中心的主院等待白泠她们。
静坐了许久,错过正午,阳光西斜,喜娘才提醒白泠出门,“少夫人,差不多了。”再不走,路上耽搁了时间,拜完堂可能会很晚。
白泠拿着羽扇,手叠放在小腹处,动作弧度小小的提起裙摆,以免鞋子踩到。
白亦非的院子离中枢主院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并没有直达的通畅之路,而是绕来绕去的阶梯和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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