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之白亦非47

　　“这是……”白泠疑问的看向白亦非，白亦非抬头看了一眼低头的姜岩和睁着大眼睛好奇凝视他和白泠的小女孩，最后才一眼扫过垂眸的几个男孩，起身走到白泠身后。

　　“他们是姜岩的子辈。”他们之中会选出一个作为他和白泠孩子的辅助者，就像现在的姜岩于他的意义一样。

　　之前多少有点了解，白亦非这么一说，白泠也就明白了。知道是雪衣堡的传统，白泠没有改变的意思，温柔的笑着招手，“孩子们过来些。”

　　几个男孩看向姜岩，得到允许才低着头走到白泠面前，唯独小姑娘放开哥哥的手，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不小心左脚绊到右脚，眼见要往前扑倒，多亏白泠向前一接，才没摔倒。

　　姜岩眸光一紧，看向白亦非，后者对他摇摇头，倾身抚上白泠肩膀，“小家伙很可爱。”

　　“嗯。”白泠点点头，笑着揉揉小家伙脑袋。

　　被接住的小家伙不知道害怕，看白泠笑容美丽温和，也忍不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细白牙。

　　白泠又笑了笑，让小女孩坐到身边席位，才转眸看向几个男孩，见他们都低着头，眉目一弯，放柔声音，“你们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会些什么？一个一个告诉我，好不好？”

　　稍大的男孩先抬起头，目光清正，却不直视白泠，视线落在白泠身边的软椅扶手，脊背挺直，落落大方，“我叫姜禹，今年九岁，现在跟着父亲学剑术，在学馆念书。”

　　不到变声期的孩子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白泠点点头，看向姜禹身边的男孩，他抬起头，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白泠，“我叫姜尹，今年七岁，不会武功，也不喜欢读书。”

　　突然感觉到颜面无光的姜岩眼睛闭了闭，无奈的低下头，都是兄长太过溺爱，造成姜尹这小子七岁了还什么都不会。

　　“哦？”白泠被他的直白逗笑，饶有兴趣的问，“那你会什么？”

　　小男孩还真的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瘪着嘴要哭不哭的回答，“完了，我什么都不会。”这一脸的崩溃害怕，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哈哈哈，你这孩子有趣。”白泠掩唇轻笑，就连白亦非都弯了弯唇角，轻轻摇头，只有姜岩，头埋得更低了。

　　被笑的姜尹眼睛水汪汪的，嘴一瘪，就想放声大哭，却不小心看到旁边兄长斜视而来的冷淡眼神，心尖顿时一颤，乖乖的低头嘟嘴站好。

　　白泠眸光微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垂眸静立的姜禹一眼，暗暗点头。

　　“我叫姜由，今年六岁，跟着禹哥哥读书。”小男孩说话还不怎么利落，微微抬着眸，看着软萌可爱，不过没有姜尹活泼。

　　“我叫姜阜，今年六岁，也跟着禹哥哥读书。”小男孩眼睛很圆，眉毛弯弯的，眉清目秀得像个小女孩，此时咧嘴一笑，让人心都化了。

　　白泠点点头，“都是好孩子。”不过选哪一个，还要和白亦非商量一下才行，白泠碰了一下鼻尖，手放下来，突然碰到肉嘟嘟的小手，才想起漏掉了一个，于是低下头，温柔的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丫丫丫丫”孩子欢快的咧嘴笑，身体也一蹦一蹦的，看起来很兴奋，很高兴。

　　不过，好像还不会说话。

　　白泠看向姜岩，姜岩会意，微微抱拳，“回夫人，此女名姜月，是属下兄长的幺女，今年刚满一岁。”

　　“哦？你兄长的孩子？”她还以为只往姜岩孩子里选呢，“这几个孩子里，哪个是你家的？”

　　“是我，夫人。”姜阜乖巧的举起小手，像被夫子提问的上前一步，看姜岩面容冷峻，生的儿子却清秀得很，想来更像母亲些。

　　“嗯。”白泠对姜阜点头，拍拍白亦非落在她肩头的手背，白亦非垂眸看了她一眼，对姜岩递了个眼神，姜岩明白的躬身抱拳，带着孩子们出去。

　　“如何？”白亦非在她身边坐下，“我觉得姜禹这个孩子不错，以前跟着姜岩办过几次差事，年纪轻轻，却极为老成。”

　　“九岁就跟着办差？”白泠不赞同的摇头，斜他一眼，“哪有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的？”

　　白亦非哑然失笑，“我的好夫人，不是每个孩子都有美好的童年。”有些人，身在有些位置，从出生起就肩负有责任，丢不开的。

　　事实上，她也觉得姜禹不错。

　　得到白泠默认，姜禹的事基本定下来，只需晚些时候白亦非告知姜岩一声，以后姜禹就会受到特别的教导，被培养成像他叔父一样优秀的雪衣堡守护者。

　　人们都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离别依旧会到来。

　　白亦非出征的这天，很晴朗。

　　他穿着红色甲衣，轻巧翻身骑上雪色鬃毛的高头大马，白色近乎雪白的长发一半箍进玉冠里，一半自然垂落，冷峻的眉眼消去温柔笑意，凸显出深刻又莫测妖冶的冰冷，无坚不摧的英勇和信心。

　　摧城拔寨，叱咤风云，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白泠直到今日才见到他以往从不曾在她面前展露的一面。

　　出发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脉脉不语，白泠却懂他心意，手覆上平坦的小腹，笑着点点头，温婉如清晨含露垂首的芙蓉花，“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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