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决战前夕

林渊的皮靴碾过据点铁门的积雪时，沈璃正抱着医疗箱站在阴影里。

她睫毛上凝着霜花，枪口还冒着硝烟——显然刚处理完陈阿九说的“隔离区动静”。

“夏霓的肩伤。”她没废话，直接扯过夏霓的胳膊。

子弹擦过的伤口翻着血沫，沈璃用酒精棉一按，夏霓倒抽冷气：“奶奶的，轻点！”

“再晚点能抠出弹片。”沈璃扯下绷带，动作利落到像在拆炸弹。

赵铁山靠在墙上撕军用药布，他肩头的血浸透了粗布：“陆沉跑了，连带放出来个0号样本。”

韩飞从监控室探出头，金丝眼镜上蒙着灰：“陈阿九说实验室的病毒样本有活性波动。”他推了推眼镜，“和你们在工厂遇到的紫纹丧尸有关？”

林渊把疾风豹脖子上的战术背包拽下来，甩在桌上。

里面滚出半块冷冻舱碎片，边缘凝着青紫色黏液：“系统检测到超阶能量。陆沉说‘完美时代’，0号样本的后颈有紫纹——和你实验室里那些变异体一样。”

沈璃的手顿了顿。

她盯着碎片上的黏液，指节捏得发白：“那是融合了兽化基因的强化型病毒。”她突然抬头，“他放0号出来，是要当活饵引我们？”

“他说‘钓到大鱼了’。”赵铁山把霰弹枪往桌上一磕，弹壳叮当作响，“据点现在是饵，还是鱼？”

韩飞已经凑到碎片前，用镊子夹起一点黏液：“需要比对样本。”他推眼镜的动作加快了，“如果0号能自主进化……”

“开会。”沈璃突然站直。

她的白大褂沾着血，眼神却比手术刀还利，“十分钟后，所有能扛枪的到议事厅。”

议事厅的灯泡晃得人眼晕。

林渊站在地图前，用飞刃敲着陆沉工厂的位置：“核心舱冷冻着0号，陆沉放它出来不是为了杀我们——他在等。”他指了指据点标记，“等我们聚在这里，等0号引来更大的丧尸潮，然后……”

“然后用超阶病毒洗地。”韩飞推了推眼镜，声音发紧，“我之前破解的研究所日志里提过，终极病毒需要‘宿主共鸣’。如果0号能感染其他丧尸，形成群体意识……”

夏霓拍桌打断他：“说人话！”

“我们会面对一支有脑子的丧尸军队。”沈璃把一叠解剖报告摔在桌上，“它们会绕路，会设伏，会优先攻击防御弱点——和陆沉当年在战场上学的战术一模一样。”

赵铁山摸着下巴：“那咱们的土墙和铁丝网不够看。”他抽出铅笔在地图上画圈，“东墙加拒马，南楼设重机枪位，西仓库的汽油桶挪到外围当路障。”

陈阿九从后厨摸进来，手里端着一锅热粥：“我今早溜去黑市，听老金头说——”他压低声音，“城北废弃医院地下，有研究所的备用服务器。陆沉当年的实验记录，可能藏在那儿。”

林渊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医院位置：“韩飞带两个人去搬资料，沈璃盯着防御工事，夏霓带突击队清剿附近丧尸群——赵叔，你守正门，盯着0号的动向。”

“我呢？”陈阿九把粥碗推给夏霓，“总不能让我光熬粥吧？”

“你留在据点。”林渊突然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病毒泄露的内情，陆沉如果来，第一个找的是你。”

陈阿九的手顿了顿，低头搅粥：“该来的早晚会来。”

散会时，沈璃被林渊拽住袖口。

她回头，看见他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扎马尾的姑娘，眉眼和她有七分像。

“陆沉的实验室抽屉里。”林渊声音放轻，“照片背面写着‘保护小璃的妹妹’。”

沈璃的瞳孔骤缩。

她抢过照片，指尖在“妹妹”两个字上摩挲。

三年前病毒爆发时，妹妹在学校午睡，再没出来。

她找过所有避难所，翻遍半座城的废墟，只找到一只沾着血的蝴蝶结。

“他说‘完美时代’。”林渊盯着她发抖的手，“也许他把你妹妹……”

“别说了。”沈璃突然转身。

她的背影在走廊灯光里拉得很长，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的积灰，“我去检查防御工事。”

警报声就是这时炸响的。

红色灯光刺破夜色，哨兵的喊叫声从扩音器里炸出来：“西墙！西墙有动静！数量至少三百！”

林渊抄起飞刃往外跑，夏霓已经把突击步枪挂在肩上，子弹带哗啦作响。

赵铁山拎着霰弹枪撞开大门，铁背熊从他脚边窜出去，喉咙里滚着低吼。

沈璃在楼梯口停住。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又握紧腰间的狙击枪。

风卷着雪灌进来，吹得照片边角翻起，露出背面模糊的字迹——“等小璃来接你”。

西墙方向传来丧尸的嘶吼。

那声音比以往更尖，更齐，像有人在远处吹了声口哨，指挥着它们撞向据点的铁栏。

林渊的系统突然震动。

新的任务提示跳出来：“检测到超阶丧尸潮，防御战开启——存活时间：00:59:59”。

他摸了摸疾风豹的耳朵，看向沈璃。

她已经戴上战术目镜，枪口对准西墙方向。

夏霓在她旁边拍了拍肩，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利落。

“守住。”林渊说。

“必须守住。”沈璃说。

警报声里，三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往西墙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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