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杜若努力适应着皇后身份。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凤仪殿,她便早早起身,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梳妆打扮。那繁复华丽的宫装,层层叠叠,穿在身上虽尽显尊贵,却也沉重无比,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努力让自己适应这宫廷的规矩和礼仪,学习如何端庄得体地处理后宫事务,接见命妇朝贺。每一日,她都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给慕容铭翊带来麻烦。
慕容铭翊待她极好,几乎有求必应。这位在朝堂上以暴君之名震慑四方的帝王,有着近乎苛刻的洁癖,宫中的一切都要一尘不染,侍从们稍有不慎便会惹来雷霆之怒。然而,在杜若面前,他却全然不同。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与杜若共饮一杯茶,任由杜若的发丝轻拂过他的衣衫,那洁癖仿佛在这份爱意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朝堂上对这位新后的非议却越来越多。
“听说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又发火了?”这日晚膳时,杜若小心翼翼地问。她看着慕容铭翊紧皱的眉头,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慕容铭翊放下筷子,眉头锁得更紧了:“林氏一党又在弹劾你。”
“因为我出身低微?”杜若轻声问道,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因为朕为你废六宫。”慕容铭翊冷笑,“他们巴不得送自家女儿进宫,好在这后宫之中分一杯羹,巩固家族的势力。”
杜若心头一紧。她早该想到,慕容铭翊为她打破祖制,废除六宫,只立她一人为后,这必然会招致朝臣的反对。那些世家大族,向来将后宫视为争夺权力和利益的战场,如今慕容铭翊此举,无疑断了他们的念想,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陛下,若实在为难......”杜若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担忧。
“不必担心。”慕容铭翊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朕自有分寸。”
正说着,王顺匆匆进来,神色慌张:“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
慕容铭翊展开急报,脸色骤变:“顾然遇刺!”
杜若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重伤,但性命无碍。”慕容铭翊快速浏览着奏报,“他在查军饷贪墨案时遭遇埋伏,刺客身上有林家的信物。”
杜若浑身发抖:“是林家的人?”她脑海中浮现出顾然为了护她,多年来默默付出的画面。当初她违抗圣旨去顾府,那时顾然突发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她心急如焚,全然不顾圣旨的威严,执意留在顾府照顾他。后来,顾然在朝堂上多次为她解围,在她被林氏一党刁难时,总是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如今,顾然重伤,全因她而起,若她当初不违抗圣旨,林家就不会抓住把柄,顾然也不会陷入危险之中。
“朕会查清楚。”慕容铭翊沉声道,“你先别急。”
杜若怎能不急?顾然重伤,她心急如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陛下,我......”
“不是你的错。”慕容铭翊似乎看透她的心思,轻抚她的后背,“这是冲着朕来的。顾然是朕的心腹,除掉他等于断朕一臂。”
杜若靠在他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龙袍。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这场婚姻背后的政治意义——慕容铭翊立她为后,既是为了爱情,也是为了对抗林家。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软弱无助,她要变得坚强起来,和慕容铭翊一起面对这重重困难。
“朕已派御医星夜赶往北境。”慕容铭翊在她耳边低语,“顾卿不会有事。”
杜若点点头,心中却仍忐忑不安。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几日后,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顾然遇刺一事,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林氏一党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趁机煽风点火,妄图浑水摸鱼。
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朝堂一侧,眼神中闪烁着狡黠与阴谋的光芒,大声要求慕容铭翊严惩与顾然有关的人。其中一位大臣,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向前跨出一步,阴阳怪气地暗示杜若与顾然关系匪浅,有勾结之嫌。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说道:“陛下,如今证据确凿,顾然查案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才会遭此毒手。而杜皇后与顾然过往甚密,当初违抗圣旨去顾府照顾他,此事本就蹊跷,如今恐怕与顾然遇刺也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慕容铭翊本就因顾然遇刺一事心烦意乱,此刻又听到这些无端指责,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有着严重的洁癖,觉得这些大臣的污蔑之词就像肮脏的垃圾,玷污了他心中对皇后和顾然的敬重。
他冷冷地扫视着那些大臣,目光如冰刃般锐利,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都看穿。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越积越多,终于,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那扶手被他拍得“啪”的一声脆响,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怒火。他站起身来,龙袍随着他的动作剧烈翻飞,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帝王威严。
“放肆!”他怒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在朝堂上回荡,震得大臣们耳朵嗡嗡作响。“朕的皇后,岂容你们如此诋毁!”他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当初若非顾然护驾有功,又怎会有今日之安稳!杜皇后重情重义,顾然病重,她前去照顾,何错之有!顾然是朕的心腹,他为朕查案,忠心耿耿,如今遭此劫难,你们不思为他讨回公道,反而在这里无端猜测,是何居心!”
他的洁癖在这愤怒之中愈发明显,他觉得大臣们的无端猜测就像是一群苍蝇在他耳边嗡嗡叫,让他烦躁不已。他无法忍受这些污蔑之词在朝堂上肆意传播,仿佛这些话语会玷污了整个朝堂的圣洁。
大臣们被慕容铭翊的怒火吓得噤若寒蝉,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暴君。然而,林氏一党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们在暗中相互使着眼色,眼神中透露出阴险与狡诈。他们的手指在袖中微微颤动,仿佛在谋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企图找到更多的把柄,将杜若拉下马,以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杜若得知朝堂上的情况后,心中十分焦急。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做点什么。于是,她开始暗中调查林家的罪行,试图找到能够扳倒他们的证据。她利用自己皇后的身份,在后宫中留意那些与林家有关联的宫女和太监,从他们的口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同时,她也回忆起当初在顾府照顾顾然时的一些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与林家阴谋有关的线索。
而顾然在北境,虽然伤势严重,但心中一直牵挂着杜若和慕容铭翊。他躺在病榻上,身上缠满了绷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然而,他的意志却无比坚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慕容铭翊一起谋划大事、与杜若相处的温馨画面。他深知,自己遇刺一事,让杜若陷入了困境,也让慕容铭翊在朝堂上更加被动。
“大人,您还是多休息吧。”照顾他的亲信劝道。
顾然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躺着。军饷贪墨案还没有查清楚,我不能让那些人得逞。”他强撑着身体,开始整理之前调查到的线索。尽管身体虚弱,但他的思维依然敏锐,他仔细分析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在养伤期间,顾然也没有放弃与外界的联系。他通过亲信,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推测传递给慕容铭翊,希望能为扳倒林家出一份力。他还暗中联络了一些在北境有影响力的人物,争取他们的支持,共同对抗林家的势力。
慕容铭翊也没有闲着,他一方面在朝堂上与林氏一党周旋,另一方面加派人手调查顾然遇刺的真相。他还秘密安排了一些亲信,让他们暗中保护杜若的安全,防止林家对她不利。同时,他也收到了顾然传来的消息,对顾然的坚韧和智慧深感欣慰。
然而,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们谈何容易。杜若的调查进展得十分艰难,每次好不容易得到一些线索,却又很快被林家的人切断。朝堂上,林氏一党依旧不断地对杜若和慕容铭翊发难,试图扰乱他们的阵脚。
一次早朝,朝堂之上本就弥漫着一股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息。一位林氏一党的大臣,嘴角挂着一抹阴鸷的笑,突然从袖中拿出一份所谓的“证据”,双手高高捧起,仿佛那是一件能决定乾坤的至宝。他声音尖锐且带着一丝得意,声称杜若与敌国有勾结,企图谋害慕容铭翊,颠覆朝廷。
这份“证据”被呈到慕容铭翊面前时,看似确凿无比,上面罗列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往来书信和模糊的证人证词。一时间,朝堂上再次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声如汹涌的潮水般此起彼伏。有的大臣面露惊恐,有的则暗自窃喜,仿佛看到了权力格局即将发生巨变的曙光。
慕容铭翊看着那份“证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寒光如同冬日里的冰刃,冷冽而锋利。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林家的又一阴谋,是他们为了扳倒杜若、争夺权力而使出的卑劣手段。他的洁癖让他觉得这份“证据”就像是一块散发着恶臭的腐肉,玷污了他的朝堂。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还望陛下明察!”林氏一党的人纷纷附和,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朝堂一侧,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急切,企图逼迫慕容铭翊对杜若下手。他们的声音如同聒噪的乌鸦,在朝堂上回荡,让人心烦意乱。
慕容铭翊冷笑一声,那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就凭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就想定朕的皇后之罪?你们也未免太天真了!”他看向杜若,眼中满是信任,那是一种在污浊世界中坚守的坚定。杜若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宛如一朵在狂风中依然傲然绽放的花朵。
“朕相信皇后,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慕容铭翊的声音如洪钟般在朝堂上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他的眼神扫视着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仿佛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杜若心中一阵感动,她眼眶微微泛红,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她向前跨出一步,声音清脆而响亮:“陛下,臣妾愿接受任何调查,以证清白。”她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一种不屈的尊严。
尽管慕容铭翊力保杜若,但朝堂上的舆论压力还是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让杜若感到无比沉重。她深知,若不能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仅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慕容铭翊的皇位也会受到威胁,整个朝廷都将陷入动荡不安之中。朝堂上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一双眼睛都紧紧盯着杜若,等待着这场风波的最终结局。
杜若整日将自己关在凤仪殿中,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她翻阅着宫中过往的典籍和档案,试图从中找到一些与林家相关的蛛丝马迹。然而,林家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想要找到他们的把柄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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