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棠立于雕花窗畔,月光漫过她剪裁得体的绯色宫装,将裙裾上绣着的金缕蝶影衬得愈发妖冶。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棂上的冰裂纹,耳际还残留着方才殿内那场暗潮涌动的争执余韵——后宫里那些白莲花、心机女们,又借着给陛下请安的由头,明里暗里刺她。可那又如何?这后宫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她袁允棠从穿越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当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殿门被轻轻叩响,守在廊下的侍女通传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来送赏赐。袁允棠转身时,腰肢款摆,宫装下摆如涟漪漾开,她眼波流转,朝着殿外轻唤:“宣进来吧。”
大太监捧着描金托盘进来,低头哈腰道:“陛下念娘娘近日操持后宫辛劳,特赏南海鲛绡帐、波斯香露,还有……”他抬眼偷瞄袁允棠,见她媚态天成的眉眼间带了丝探究,忙又补充,“还有西域进贡的玫瑰胭脂,说是色泽最衬娘娘。”
袁允棠莲步轻移,皓腕搭在托盘沿上,指尖划过鲛绡帐的流苏,笑意含在唇角:“费心公公跑这一趟,改日定在陛下面前为公公美言。” 几句话说得大太监眉开眼笑,忙不迭告退。待殿内只剩她一人,袁允棠对着铜镜细细端详,将那胭脂点在腮边,霎时人面似桃花,更添几分勾魂摄魄的艳。
夜渐深,袁允棠卸了繁重的宫装,换了件月白绫罗寝衣,斜倚在榻上翻看宫务折子。忽听得殿外传来熟悉的靴声,她眸中暗光一闪,转瞬又化作慵懒娇柔。
皇帝踏进寝殿时,就见袁允棠青丝半散,寝衣松松垮垮,露出一截莹白肩头,正支着腮,眼波水润地望过来。他几步上前,抬手欲抚她脸,袁允棠却轻巧避开,指尖绕上他腰间玉带,轻声道:“陛下今日,倒比往日晚了许多。” 皇帝被她撩得心头火起,却又要端着帝王威严:“后宫诸事繁杂,处置了些事。”
袁允棠掩唇轻笑,凑近他耳畔,呵气如兰:“陛下是被那些个‘白莲花’绊住了吧?臣妾听闻,淑妃娘娘今日又在御花园哭诉,说臣妾苛待后宫呢。” 她说着,指尖轻轻在皇帝胸口画圈,眼尾斜斜上挑,媚意横生。皇帝握住她作乱的手,嗓音暗哑:“朕心里有数,她们哪及得上你半分。”
这话似糖衣裹着,袁允棠却没全信。这后宫里,哪个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穿越而来,带着前世被算计的记忆重生,早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当年她懵懂天真,被那恶毒女配设计,落得悲惨下场,如今重活,定要把失去的都讨回来,那些想踩着她上位的小三、情人,都别想好过。
正想着,殿外忽又传来响动,是侍女慌慌张张的声音:“娘娘,不好了,德嫔娘娘……德嫔娘娘撞破了太子殿下和……和舞姬小倩的事,如今在养心殿外哭闹呢!” 袁允棠眸中闪过异色,这小倩她是知道的,原是教坊司的妓女,生得狐媚,专会勾引男人,竟不知何时勾搭上了太子。
皇帝一听,脸瞬间阴沉,甩袖就要去养心殿。袁允棠忙拉住他,柔声道:“陛下别急,臣妾随您同去,也好帮着劝劝。” 她心里却明镜似的,这事儿闹大,说不定能让太子失了圣心,她在宫斗里又能多筹谋一步。
到了养心殿,就见德嫔披头散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子在一旁又急又怒,小倩却缩在角落,装出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活脱脱一朵白莲花。皇帝气得直拍案:“逆子!你竟与妓子做出这等腌臜事!” 太子扑通跪下,刚要辩解,德嫔又哭嚎起来:“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这小倩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太子,还……还说都是臣妾容不下她……”
袁允棠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这场闹剧。她深知德嫔也不是省油的灯,平日里装得贤良淑德,实则心机深沉,想借着这事扳倒太子,好让自己儿子上位。而小倩,分明是被人当枪使,却还不自知。
待皇帝骂够了,袁允棠才款款上前,福了福身:“陛下,此事闹大,传出去有损皇室威严。不如……” 她眼波扫过太子和小倩,“不如将小倩送出宫去,太子殿下禁足些时日,德嫔娘娘也消消气,对外只说……是小倩意图勾引,太子守礼,如此既能保全皇室颜面,也能让有心之人闭嘴。”
这话一出,皇帝略作思忖,点了头:“就依你所言。” 太子松了口气,德嫔却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反驳。小倩更是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要被当作弃子。
处置完这事,皇帝身心俱疲,拉着袁允棠回了寝殿。夜已深沉,殿内红烛摇曳,袁允棠侍奉皇帝歇下,却在他睡熟后悄然起身。她站在廊下,望着月色,心底泛起复杂滋味。这后宫里的争斗,永无止境,可她早已没了退路,只能一步步往上爬,把那些绊脚石都碾碎。
她想起前世,自己单纯善良,却被人陷害致死,重生后,她学会用妩媚作武器,用智慧当盾牌,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周旋。那些觊觎她位置的小三、心机女,都成了她上位路上的垫脚石。可夜深人静时,她也会问自己,这样的争斗,何时是头?可很快,她又清醒过来——不赢,就是死。
回到榻上,袁允棠靠在皇帝身侧,听着他沉稳的呼吸,缓缓闭上眼。明日,又会有新的纷争,新的算计,可那又如何?她袁允棠,定要在这后宫的漩涡里,搅出属于自己的天地,让那些曾经害她的人,都尝尝被碾压的滋味。
这一夜,袁允棠在权谋与情爱的夹缝中,又织就了一张细密的网,只等那些贪心的鱼儿上钩。而她,将带着重生的恨意与野心,继续在这宫斗的棋局里,做最狠辣也最耀眼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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