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星和江程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黎晖和肖晚晚如此激烈地争执。四年来,两人的斗嘴是日常娱乐,但这次明显不同——这是关于生存与理想的真实碰撞。
"我去拿饮料。"邓婵星站起身,江程立刻跟上。
厨房里,两人默契地开始翻找冰箱,给外面的争吵留出空间。
"没想到他们会因为这个吵起来。"邓婵星低声说,拿出几罐啤酒。
江程靠在料理台上:"早晚的事。黎晖比我们想象的更现实。"
透过玻璃门,他们看到肖晚晚激动地比划着什么,而黎晖则抱臂坐着,表情冷硬。这一幕让邓婵星胸口发紧——如果他们四个连毕业旅行都无法和平度过,又怎么保证将来不会渐行渐远?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重新回到露台后,江程突然提议,"老规矩,最怂的人买单明天的海鲜大餐。"
这个熟悉的游戏立刻缓和了气氛。几轮下来,肖晚晚已经笑倒在黎晖肩上,而后者虽然依旧板着脸,却也没有推开她。
"轮到我了。"江程转动酒瓶,瓶口指向邓婵星,"完美小姐,三年后的今天,你希望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邓婵星措手不及。她看着眼前的三张面孔——江程期待的眼神,肖晚晚兴奋的表情,黎晖看似不经意实则专注的姿态——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思考"想要"什么,而不是"应该"做什么。
"我希望..."她慢慢地说,"三年后的今天,我们四个还能像这样在一起。不管各自在做什么,至少每年都有这样一次旅行。"
肖晚晚立刻红了眼眶,扑过来抱住她:"这算什么答案嘛!太犯规了!"
黎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动容。而江程...江程看着邓婵星的眼神让她心跳加速,那里面的情感太过赤裸,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该我了。"邓婵星急忙转动酒瓶,瓶口指向江程,"三年后,你的音乐梦想实现到什么程度了?"
江程没有立即回答。他望向远处漆黑的海面,月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银边。
"三年后,"他最终说道,"我希望能在专辑内页写上:'感谢D小姐,是你让我相信不完美也很美'。"
肖晚晚夸张地"哇"了一声,黎晖则摇头叹息。但邓婵星知道,这是江程式的告白——隐晦又直白,只给她一个人听的真话。
夜深了,其他人都回房休息,只有邓婵星还坐在露台上,听着海浪的声音。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程在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热茶。
"睡不着?"
邓婵星接过茶杯,任由热气模糊视线:"在想你刚才的问题。"她停顿了一下,"如果不去摩根,我想尝试音乐教育。也许...开个工作室,教孩子弹钢琴。"
江程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会是个了不起的老师。"
"但我爸妈..."
"会理解的。"江程轻轻握住她的手,"总有一天。"
邓婵星没有回答。她抬头看向星空,那些闪烁的光点仿佛在无声地见证着什么。明天他们就要返回现实世界,面对各自的选择与挑战。但此刻,在这片星空下,至少她敢于梦想另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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