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38

江程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发件人栏显示"山本健太郎"，日本知名音乐制作人，主题是"合作邀请"。

「江先生：

我们在亚洲独立音乐节上注意到贵乐队的表演，对您独特的作曲风格印象深刻。现邀请您参与我们下一张融合专辑的制作，为期三个月，东京录制...」

邮件末尾附带的合同条款相当优厚——丰厚的酬金、署名权、甚至后期分成。这是"星尘"乐队成立以来获得的最大认可，也是江程音乐生涯的重要转折点。

窗外的雨点敲打着录音室的玻璃，形成一种奇妙的节奏。江程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十六分，纽约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这个好消息应该当面告诉邓婵星，而不是通过冰冷的文字。

"程哥，还没走？"录音室的门被推开，乐队贝斯手小林探进头来，"山本那边回复了吗？"

江程把电脑屏幕转向他："刚收到。"

小林快速浏览邮件，眼睛逐渐睁大："卧槽！这条件太牛逼了！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江程的声音有些干涩，"三个月。"

"三个月？"小林的表情凝固了，"那...你和邓婵星怎么办？"

江程没有回答，只是合上电脑。这正是他犹豫不决的原因——三个月东京录制意味着至少半年见不到邓婵星。他们现在已经是异地恋，再拉开更远的距离...

"别想太多，"小林拍拍他的肩，"邓婵星那么理性的人，肯定会理解的。这可是山本健太郎啊！"

理性。江程苦笑。是的，邓婵星一直是最理性的那个，总能冷静分析利弊。但感情从来不是理性的产物，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决定可能会改变一切。

回到租住的公寓，江程拨通了邓婵星的视频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屏幕上出现邓婵星疲惫却强打精神的脸。她身后是摩根的办公区，显然又在加班。

"嘿。"她微微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巡演结束了？"

"嗯，昨天回来的。"江程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你又熬夜了？"

"并购案最后阶段。"邓婵星揉了揉太阳穴，"不过快结束了。你那边怎么样？"

江程张了张嘴，山本合作的事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邓婵星看起来已经够累了，他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

"还行，写了首新歌。"他转移话题，"想听吗？"

邓婵星点点头，眼睛亮了一些。江程拿起靠在沙发边的吉他，轻轻拨动琴弦。这是一首未完成的情歌，歌词讲述两个星星如何在各自的轨道运行，却始终被同一片夜空连接。

唱到副歌部分时，江程注意到邓婵星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很快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但他已经看到了那一瞬的脆弱。

"喜欢吗？"他轻声问。

"嗯。"邓婵星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平静，"很适合做专辑主打歌。"

他们又聊了些日常琐事——江程乐队的新鼓手，邓婵星办公室的政治斗争，肖晚晚和黎晖在北京的出版事业。谈话间，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我得回去了，"半小时后，邓婵星看了看手表，"陈VP要的数据还没整理完。"

"等等。"江程突然说，"下个月...我可能有个重要机会。"

邓婵星停下收拾的动作："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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