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45

走出大楼，冷风扑面而来，邓婵星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江程的电话。

"能来接我吗？"她的声音微微发抖，"我找到了一些东西...需要大家一起看。"

一小时后，四人聚集在邓婵星的小公寓里，围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沉默不语。肖晚晚第一个打破沉默：

"这太可恶了！我们应该立刻曝光他！"

"证据还不够。"黎晖推了推眼镜，"这些只是间接证据，需要更直接的证词。"

"Jenny的联络方式文件里有。"Maggie临走前告诉邓婵星，"还有其他几位离职的女同事。"

江程一直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邓婵星的手。当他终于开口时，声音异常坚定："无论你决定怎么做，我们都支持你。"

邓婵星看着眼前的三张面孔——江程的坚定，肖晚晚的义愤，黎晖的冷静分析。他们甚至没有犹豫就站在了她这边，就像大学时代一样。

"我想先联系Jenny和其他人，"她慢慢说道，"了解她们是否愿意作证。然后..."她看向黎晖，"需要你的法律意见，看如何最大化这些证据的效力。"

黎晖点点头："我可以起草一份正式投诉，附上证据链。关键是要选择合适的提交对象。"

"Ms. Roberts，"邓婵星突然明白过来，"她一直暗中支持我们，又是高管层中少数女性之一。"

"等等，"肖晚晚举手，"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山本明天约我们谈合作细节，而你们在策划一场公司内部革命？"

江程笑了："为什么不两件事一起做呢？音乐和正义都很重要。"

当晚，邓婵星给Jenny发了邮件。令她惊讶的是，回复在二十分钟后就来了：

「邓小姐：

感谢你联系我。我和其他几位姐妹一直在等这一天。请查看附件，里面有更详细的记录和我个人的证词草稿。我们随时愿意正式作证。

——Jenny」

附件是一个加密PDF，里面不仅有更多证据，还有五位前员工的联系方式和简短声明。邓婵星读着这些文字，胸口发紧——她们中有人因为压力过大而健康受损，有人被迫放弃晋升机会，甚至有人因此离开了金融行业。

"混蛋。"江程从她肩头看完内容，罕见地爆了粗口。

邓婵星关上电脑，突然感到无比疲惫。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时间消化。江程似乎察觉到她的状态，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山本的会面。"

躺在床上，邓婵星却无法入睡。脑海中交替浮现陈VP讥讽的表情和那些女同事的遭遇。她翻身看向窗外的纽约夜景，千万盏灯火中，有多少女性正在经历类似的困境？

"睡不着？"江程轻声问。

"我在想..."邓婵星转向他，"如果我们要成立公司，一定要建立完全不同的文化。"

江程微笑："没有性别歧视，没有无意义加班，没有..."

"还要有托儿所和弹性工作时间。"邓婵星接着说，"以及透明的晋升机制。"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勾勒着一个理想的工作环境。不知不觉中，邓婵星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仿佛那个理想中的公司已经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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