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父母兴奋地点了最贵的红酒,庆祝女儿"即将到来的晋升"。邓婵星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们自己正在考虑拒绝这个offer。
"对了,"母亲突然压低声音,"那个玩音乐的男孩还在纽约吗?"
邓婵星握紧了餐刀:"江程不是'那个玩音乐的男孩',他是个才华横溢的音乐人,而且..."
"而且什么?"父亲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
邓婵星深吸一口气:"而且我们正在考虑一起创业。一个融合音乐、文学和金融的创意项目,有日本著名制作人投资。"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母亲的红酒杯停在半空,父亲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你在开玩笑,对吧?"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放弃摩根的高管职位,去做什么...创意项目?"
"不是放弃,是选择。"邓婵星重复江程的话,"这个项目很有前景,而且..."
"我们白培养你了!"母亲突然提高声调,引来周围食客的侧目,"二十年的心血,就为了让你跟着个搞乐队的浪荡子满世界跑?"
邓婵星的脸烧得通红:"妈!江程不是..."
"够了。"父亲罕见地打断她,"婵星,你一向理性。这次是怎么了?被感情冲昏头脑?"
接下来的晚餐变成了一场痛苦的拉锯战。父母轮番上阵——从职业稳定性谈到退休金计划,从社会地位讲到家庭责任。每一句话都像锤子敲在邓婵星心上,不是因为它们有道理,而是因为它们揭示了一个残酷事实:她与父母的价值观鸿沟,远比想象中更深。
离开餐厅时,母亲最后丢下一句话:"好好想想,婵星。这样的机会一辈子能有几次?那个男孩的音乐梦想,值得你赌上整个未来吗?"
回到公寓,邓婵星发现江程、肖晚晚和黎晖都在等她。桌上摆着蛋糕和香槟,显然是准备庆祝陈VP的下台。但一看到她的表情,三人的笑容都消失了。
"怎么了?"江程第一个走过来,"会议不顺利?"
"不,很顺利。"邓婵星机械地回答,"陈VP停职了,CEO给了我晋升offer...然后我父母突然出现在纽约。"
她简要转述了晚餐的冲突,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肖晚晚气愤地跺脚,黎晖若有所思地推眼镜,而江程...江程的表情让邓婵星心头一紧——那是一种复杂的理解与痛苦混合的表情。
"所以,"他轻声问,"你现在怎么想?"
邓婵星望向窗外纽约的夜景,千万盏灯火中,每扇窗户后可能都有一个类似的抉择故事。她突然感到无比疲惫。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我需要时间。"
当晚,父母住在附近的酒店,说明天还要继续"谈谈"。邓婵星独自躺在公寓床上,辗转反侧。凌晨两点,手机亮起——是江程发来的语音消息。
点开播放,没有话语,只有一段吉他旋律。那是他曾经为她写的《星辰依旧》,但重新编曲后更加舒缓温柔。音乐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安抚着她紧绷的神经。
邓婵星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在这个充满抉择的夜晚,江程选择用他们共同的语言——音乐——来表达无法言说的支持。
第二天早晨,门铃响起。邓婵星拖着疲惫的身体开门,却看到父母站在门外,脸色异常严肃。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父亲说,"关于你的未来。"
邓婵星让父母进门,心里明白这将是一场决定性的谈话。无论结果如何,她的人生将从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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