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走了体表的寒意,却驱不散邓婵星心中的冷。换上备用衣服后,她发现江程独自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手机——大概是在看小林的消息。
"所以..."她走到他身边,"环球音乐的事,你决定了吗?"
江程放下手机:"我告诉他们需要一周考虑。"
"一周后呢?"
"一周后山本项目的截止日也过了,我们会更清楚星辰文化的未来。"江程转向她,"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不会是因为你'让'或'不让',而是我自己权衡后的选择。这才公平,对吗?"
邓婵星点点头,胸口却像压着一块石头。江程说得对,这是唯一公平的方式——但公平不等于无痛。无论他选择什么,都意味着某种放弃。
"嘿,"江程突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还记得大学时我们怎么解决分歧吗?"
邓婵星想起那些辩论赛前的深夜,两人经常因策略不同而争执,最终总是通过模拟辩论决胜负:"你要现在和我辩论环球音乐 vs 星辰文化的利弊吗?"
"不。"江程走向角落里的电子琴,"我们用老办法。"
他按下录音键,手指在琴键上弹出一段旋律——正是《给D的未完成》的前奏。然后他看向邓婵星,眼神邀请她加入。
邓婵星犹豫了一下,走到琴边。当江程再次弹起前奏时,她轻轻唱出了自己心中的副歌:
「也许我们方向不同/也许轨迹偶尔分离/但引力始终存在/让我们在宇宙中相连...」
江程的手指停在琴键上,惊讶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写的词?"
"刚刚。"邓婵星小声承认,"可能不合旋律..."
江程突然重新弹奏,调整了几个和弦让旋律更贴合她的歌词:"完美。继续。"
就这样,在雨声渐歇的深夜里,他们完成了这首《给D的未完成》。歌里有争执,有妥协,有不同轨道却共享夜空的星星。录制完成后,江程将文件命名为《星辰依旧2.0》。
"发给山本吧。"他伸了个懒腰,"作为我们方案的音乐样本。"
"你确定?这是...很私人的歌。"
"最好的创作都来自真实情感。"江程笑了笑,"况且,这不正是山本想要的——打破传统框架的创新?"
黎明前,四人终于完成了方案的全部修改。邓婵星将《星辰依旧2.0》作为创意样本附在最后,VR技术部分由江程重新设计,肖晚晚和黎晖则完善了案例研究和法律条款。
发送邮件的那一刻,四人瘫在沙发上,精疲力尽却充满成就感。就连一向冷静的黎晖也难得露出微笑:"不坏,对于一群'不务正业的疯子'。"
肖晚晚已经半睡半醒,嘟囔着:"等公司上市了...我要买张纯金做的床..."
邓婵星看向窗外的晨曦,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雨后的纽约上空。江程悄悄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母:"U & I"。
这一刻,无论环球音乐的决定如何,无论星辰文化的未来怎样,邓婵星知道他们找到了某种平衡——不是谁为谁牺牲,而是在各自轨道上依然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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