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歪歪扭扭、但勉强能辨认的字,在邓婵星的意识里逐渐成型——
**“笔”**
笔?
邓婵星愣住了。什么意思?要笔?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笔?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际,隔壁的刻划声再次响起,更加用力,带着一种压抑的急躁。
这一次,刻划的时间更长。邓婵星集中全部精神去“阅读”。
横…竖…点…撇…捺…
又一个字艰难地浮现:
**“血”**
笔?血?
邓婵星看着自己磨破的、渗出血丝的指尖,一个荒谬却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
肖墨墨的意思是——没有笔,就用血!用血写!写在显眼的地方!写在守卫送食物时能看到的地方!
她要用血书!制造混乱!引起守卫的注意!然后……然后呢?肖墨墨没说。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是打破这死寂囚笼的唯一可能!
邓婵星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用血写什么?写求救?写这里的真相?守卫都是简繁的人!他们看到只会立刻报告,然后她和肖墨墨会死得更快!
不!不能直接求救!要写……要写简繁最害怕的东西!写那个能让他投鼠忌器的东西!写那个“筹码”!
她猛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渗血的指尖。剧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却也带来一种近乎疯狂的清醒。她不再犹豫!用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地在渗血的指尖伤口上用力一划!
“嘶……”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更多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暗红色。
她咬紧牙关,忍着钻心的疼痛,将流血的手指,用力按在冰冷光滑的惨绿色墙壁上!就在隔离室大门内侧,守卫通过翻板递送食物时,视线最容易看到的高度!
冰凉的墙壁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移动手指,用自己温热的鲜血,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在墙上书写起来。每一笔都带着身体和灵魂的剧痛,每一划都像在燃烧生命。
她写的不是求救。
不是控诉。
更不是肖墨墨的名字。
她用尽全身力气和仅存的智慧,在冰冷的死亡囚笼里,蘸着自己的鲜血,写下了一个名字,一个足以让简繁看到后瞬间血液凝固的名字:
**陈自深**!
暗红色的、歪歪扭扭的血字,在惨绿色的冰冷墙壁上,如同一个狰狞的、来自地狱的控诉烙印!
写完这三个字,邓婵星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顺着墙壁软软地滑倒在地。指尖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渗着血,染红了身下冰冷的地板。她仰着头,望着头顶那扇透进微光的、装着铁栅栏的气窗,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
不知道守卫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简繁得知后会如何震怒。
她只知道,这是她这个“蠢货”在绝境中,能想到的、最后的、最笨拙也最孤注一掷的反击!她在赌!赌简繁对“陈自深”这个名字深入骨髓的恐惧!赌他看到血书后,会因为这赤裸裸的威胁而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赌他会派人来“处理”这面墙,从而打破这死寂的囚禁状态!
只要门打开……只要有人进来……只要有一丝混乱……她和隔壁那个同样不想死的肖墨墨,或许……或许就有一线渺茫的生机!
隔壁再次陷入了死寂。但邓婵星能感觉到,肖墨墨也一定屏住了呼吸,在等待着,等待着那扇厚重的金属门被打开的声音,等待着命运齿轮转动时那一声微弱的“咔哒”轻响。
时间在浓稠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行。墙壁上,“陈自深”三个暗红的血字,在昏暗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如同一个刚刚被唤醒的、沉默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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