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陈自深”三个血字,如同三道狰狞的伤口,烙在惨绿色的冰冷墙壁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浓重的消毒水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前调。邓婵星瘫坐在血字下方,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墙壁,指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脆弱的胸腔。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在等待最终的审判锤落下。
隔壁的肖墨墨也陷入了绝对的沉默。但那沉默不再是绝望的等死,而是一种猛兽潜伏在阴影中、屏息凝神等待致命一击的紧绷。邓婵星能想象到,那个骄横的女人此刻一定也紧贴着墙壁,竖起耳朵,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评估着这拙劣血书可能引发的风暴。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守卫没有来送水,没有递食物,更没有如邓婵星所期望的那样,被血书惊动而打开这扇厚重的金属门。外面一片死寂,仿佛整个基地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铁丝网在夜风中偶尔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幽灵低泣般的“嗡嗡”声。
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一点点漫上邓婵星的心头。指尖的剧痛提醒着她刚才孤注一掷的疯狂,而此刻的死寂,则像是对她这份“愚蠢”反抗最无情的嘲讽。难道守卫根本没看到?或者看到了,却毫不在意,只当是“样本”无意义的自残?难道她的血,她的挣扎,在简繁眼里,真的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
就在邓婵星的心一点点沉入冰海深处,几乎要被这无望的死寂彻底吞噬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电子解锁声,如同惊雷般在门外响起!
邓婵星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来了!
紧接着,是金属门锁被转动时发出的、沉重而缓慢的“咯吱…咯吱…”声!那声音在死寂中如同磨盘碾过骨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厚重的金属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了!
一道刺眼的白光猛地射了进来!不是守卫的手电,而是实验室里那种惨白的、毫无温度的无影灯光!光线瞬间吞噬了囚室的黑暗,将蜷缩在墙角的邓婵星和她身后墙壁上那三个暗红的血字,照得纤毫毕现!
门口站着一个人。
不是守卫王强。
是简繁。
他依旧穿着那身崭新挺括、白得刺眼的白大褂,身形挺拔,如同冰冷的标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的手里,没有拿那支令人生畏的注射器,而是……拿着一块干净的白色医用纱布。
他的目光越过邓婵星惊恐惨白的脸,精准地、一寸寸地扫过墙壁上那三个歪歪扭扭、却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字——“陈自深”。他的视线在那三个字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像是在辨认,又像是在评估某种生化样本的威胁等级。整个过程中,他的嘴角没有一丝抽动,眼神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得令人窒息。
邓婵星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不知道他此刻平静的外表下,酝酿着怎样的雷霆震怒。她下意识地将那只受伤流血的手藏到身后。
简繁终于收回了审视血字的目光,视线重新落在邓婵星身上。那目光依旧冰冷,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看实验品的审视,而是多了一种……奇特的、带着一丝探究的兴趣。
“TC-0719。”他开口了,声音平稳,毫无起伏,如同在宣读病历编号,“看来,镇静剂的剂量需要重新评估。你的应激反应超出了预期阈值,甚至产生了……有指向性的幻觉投射。”他的话语带着冰冷的医学逻辑,将邓婵星用生命刻下的血书,轻描淡写地定义为“药物反应导致的幻觉”。
他缓步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咔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邓婵星紧绷的神经上。他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在她那只下意识藏到身后的、沾着血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穿越,身为配角的我将逆转人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