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残江月会馆主院的书房内,气氛却比夜色更沉凝几分。
离十六端坐案后,玄铁面具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他面前摊开的,是上官鹤刚刚呈上的一卷密报。
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那些冰冷的字句仿佛带着边城冬日凛冽的风沙,扑面而来:
“云念,年十六,三岁失怙,五岁失恃……七岁栖身城南破庙,与群丐争食。九岁冬日,为半块馊饼,遭群丐围殴,伤重濒死,弃于乱葬岗,侥幸活命。朝不保夕的活到十六岁,前不久人用诱拐,出现在残江月……”
确确实实是一个极为可怜的女子。
面具下的薄唇抿得更紧。
卷宗上的惨烈,与昨日书库中她仰着脸时那湿漉漉的眼神,反复交织。
上官鹤侍立一旁,目光在离十六握着卷宗,指节微微泛白的手上停留一瞬。
上官鹤:“前后三处印证,时间地点人物皆无误。身世清白,经历……确然凄苦。”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叹息。
离十六将卷宗合上,发出轻微的“啪”声。
离十六(南珩):“当真那么凑巧?”
被拐卖进残江月倒是有几分真,但后来呢。
凑巧就出现在破云龙巡视的地方?恰巧遇见了地痞流氓又被他们所救?
怀疑的坚冰并未消融,但这卷宗,却像一把沉重的锤子,在他心口那层坚冰上,敲开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痕。
他想起了昨日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让上官鹤带她的安排。
离十六(南珩):“等会让她去二楼东院书房。”
离十六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比晨风更冷冽,却又似乎少了些往日的冰碴,
上官鹤唇边的弧度瞬间加深,化作一丝了然的笑意,优雅欠身。
上官鹤:“是”
他悄然退出,书房内只剩下离十六一人,以及那卷沉重得如同石块的密报。
面具下,无人窥见的地方,离十六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那个鼻尖通红、睫毛沾泪、对文字充满懵懂渴望的小脸,固执地在他眼前晃过。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某种更柔软的情绪,悄然滋生。
申时将至,二楼东院书房。
云念缓缓从西院过来,轻轻叩响了雕花木门。
离十六(南珩):“进来。”
门内传来离十六低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听不出喜怒。
听见熟悉的声音,云念愣了一下。
??怎么换人了?
她推门而入。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在光洁的楠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松烟墨香和陈年书卷的沉静气息。
离十六依旧坐在宽大的书案后,玄衣墨发,流苏帽檐投下的阴影与冰冷的玄铁面具连成一片,将他上半张脸完全笼罩,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他面前铺着雪白的宣纸,一方端砚里墨汁新磨,散发着幽微的光泽。
云念:“大人?”
云念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意外和惶恐,
云念:“上官先生他……”
离十六(南珩):“他有事。”
离十六言简意赅,目光在她身上扫过,那审视感依旧存在,却似乎被一层更模糊的东西包裹着,不再那么锋芒毕露。
离十六(南珩):“坐。”
云念依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只敢在书案对面的圈椅上坐半个椅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腰背挺得笔直。
离十六没再多言,修长的手指拿起搁在笔山上的紫毫笔。
那戴着黑色薄皮手套的手,骨节分明,握笔的姿势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感。
离十六(南珩):“识字,先认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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