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线上谢必安手腕的,雪鸢看清那些的伤痕下藏着更深的秘密——每道红绳勒痕里都嵌着细小的金色符文,正随着血线侵蚀渗出微光。
"别碰那些光!"她挥动判官笔截断血线,朱砂却在接触金光的瞬间变成黑灰。谢必安突然抓住她手腕向后扯去,三根血线擦着她耳际射入后方石柱,腐蚀出滋滋作响孔洞。
无常居所的灯笼突然全部转为暗红色。谢必安的白手套早已被腐蚀殆尽,裸露的手指死死扣住她腕间命门,掌心血线状的伤痕与雪鸢掌心的灼痕完美吻合。
"柒郎?"她盯着判官笔上新浮现的血字,记忆突然闪回——前世刑,自己亲手将噬魂锁系在谢必安腕间时,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了一声闷哼。锁链扣紧瞬间他袖口滑落的红绳在雪地里格外刺谢必安突然松开她后退半步。血线趁机缠上他脖颈,在皮肤表面游走出更多金色符文。走廊尽头传来竹爆裂的声响,霉斑组成的"柒"字悬浮在空中,笔画都在滴落黑血。
"你改过处决时辰。"雪鸢的判官笔横在两人之间,笔尖朱砂不知何时与血线同源的黑红色,"但不是在寅时三刻,而是在......镇魂铃的嗡鸣截断。青铜铃身投射出的光影里,雪鸢看见谢必安跪在刑场边缘,正用牙齿撕扯缠在青铜鼎红绳。他十指模糊,那些红绳却像进鼎般纹丝不动。画面一转前任判官举着红酒杯的身影鼎前,酒杯倾斜的瞬间,谢必安突然扑上去用身体挡住了泼向鼎身的液体。
"不是篡改。"谢必安的声音混着血沫,徒手扯断一根缠向雪鸢踝的血线,掌心顿时皮开肉绽,"是延缓......"
侧廊青砖突然同时迸裂。无数血线从裂缝中腾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倒计时——"寅时三"三个字下方,缓缓浮现出半截被腐蚀的"柒"字。砖缝里渗出更多黑血,逐渐凝成前任判官扭曲的面容。
"他为你改时辰......"那张血脸发出咯咯的笑声,突然扑向雪鸢面门,"却害得......"
谢必安的勾魂索绞碎血脸的刹那,雪鸢的判官笔突然脱手飞出。笔杆裂纹里喷涌出的不再是黑红血锈,而是与谢必安伤痕里相同的金色微光。光芒所到之处血线纷纷退避,在青砖上灼烧出焦黑的轨迹。
"孟七娘的判官笔......"血脸在消散前发出不可置信的嘶吼,"怎么可能认......"
雪鸢接住坠落的判官笔时,笔尖正滴落一滴金红色的液体。那液体渗入她掌心灼痕的瞬间,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刑场上风雪呼啸她作为行刑者举起判官笔时,看见谢必安被铁链锁在青铜鼎旁。他朝她摇头的幅度很小,血的唇无声地开合:"别心软。"
现任阎王的身影出现在刑场高台时,谢必安突然挣断锁链扑向青铜鼎。雪鸢的判官笔脱手而出,笔尖朱砂在空中划出"延缓"二字,即将触及鼎身时被一道黑影截住。
记忆戛然而止。雪鸢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谢必安心口,他官服下摆已被血线腐蚀得千疮百孔。那些伤痕里的金光正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与血线同源的暗红色。
"红绳是封印。"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判官笔尖抵住谢必安脖颈跳动的血管,"你把自己当成了......"
谢必安抓住判官笔按向自己锁骨。笔杆接触皮肤的刹那,雪鸢看见他魂体深处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绳,每根都连接着青铜鼎的虚影。最粗的那根红绳正被黑血侵蚀,断裂处渗出与血线完全一致的物质。
"时间不多了。"谢必安突然咳嗽起来,黑血从他指缝溢出鼎耳的......"
整条侧廊突然剧烈震动。悬浮的血字倒计时轰然碎裂,每一块碎片都化作小蛇般的血线钻入地缝。雪鸢的灼痕突然剧痛,锁链状的黑气从掌心窜出,与谢必安伤痕里溢出的黑血在空中相撞。
两股力量交锋的中心点,渐渐浮现出一枚青铜鼎耳的影。耳环内侧刻着的"柒"字正在渗血,而外侧则布满了谢必安用指甲刻出的延缓咒文。
"原来如此。"雪鸢的判官笔突然自动书写起来,朱砂在虚空中勾勒出刑场全景——青铜鼎两侧的耳环,一只刻着"柒",另一只却是白的。现任阎王的身影出现在空白耳环旁,他抬手时袖口滑落的,正是与谢必安伤痕如出一辙的红绳。
谢必安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后背的红绳伤痕全部暴起,像活物般扭动着要脱离躯体。雪鸢的判官笔立刻飞至他背后,笔尖朱砂在空中写下一个"固"字,却无法阻止那些红绳的抽离。
没用的。"血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每块地砖的裂缝都在重复,"时辰一到......"
雪鸢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锁骨下方的阎王印在暗红灯笼下泛起微光,她抓住一根即将抽离的红绳,毫不犹豫地将它按向自己的印记。
"你......"谢必安瞳孔骤缩。
"既然是兄妹。"雪鸢嘴角勾起冷笑,阎王印突然灼烧起幽蓝火焰,"总要有个先后的。"
红绳接触蓝焰的瞬间,整条侧廊突然陷入绝对黑暗。等视觉恢复时,雪鸢发现自己的判官笔插在谢必安脚前的地砖,笔杆上"判"字篆文亮如烙铁,将最后几根试图逃窜的血线钉死在原地。
而谢必安后背的红绳伤痕,全部变成了流动的金色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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