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的靴跟碾过地府青砖时,裂纹里渗出的阴气立刻凝结成霜。掌心锁链状的灼痕已经蔓延到小臂,像条毒蛇在皮肤走。判官笔在鞘中不安地震颤,青铜笔杆与皮鞘摩擦发出类似指甲刮擦骨头的声响。
"慢。"谢必安的白袖口掠过她灼伤的手臂,无常令的寒意暂时压住蔓延的刺痛,"寅时三刻的青铜鼎..."
话音未落,十一殿正中央的青铜鼎突然发出嗡鸣。鼎耳悬挂的青铜铃无风自动,十二根盘龙柱投下的影子像活物般扭动起来。雪鸢按住判官笔的瞬间,鼎身饕餮纹的突然渗出黑血。
"退后!"谢必安的勾魂索横在她腰间,黑血滴落处的地砖腾起青烟。那些粘稠液体在沿汇聚,逐渐凝成张模糊的人脸。雪鸢的判官笔不受控制地脱手飞出,笔尖朱砂在空气中出残缺的"篡"。
黑血构成的人脸突然睁开双眼:"处决时辰被改过。"声音像是千百个冤魂在同时低语,震得殿顶悬挂的孽镜台微微晃动,"子时三刻的处决令,拖到寅时才..."
谢必安的无常令猛地拍在鼎身。黑血人脸扭曲着消散,但最后一滴血珠却精准地溅在雪鸢手背灼痕接触黑血的刹那,她看见记忆碎片——刑场上噬魂锁缠住的不是前任判官,而是个穿阎王朝服的背影。
"别看。"谢必安用白手套裹住她渗血的手背,布料立刻被腐蚀出焦黑的洞,"去档案室。"
判官档案密室的玉架正在渗出细密水珠。雪鸢抽出记载第七任判官的竹简时,霉斑突然组成个扭曲的"柒"字。谢必安着的油灯征兆地爆燃,火舌舔舐竹简瞬间,她看清了被烧焦的最后一句话:"处决者:孟七娘。"
"你掌心的疤雪鸢突然抓住谢必安救火的手,饕餮纹形状的旧伤正在渗血,"和噬魂锁的纹路..."
谢必安抽回手的动作太快,撞翻了盛放灯油的青铜盏。流淌的火焰中,雪鸢的灼痕突然暴长,锁链纹路像活物般缠向心口。判官笔自行飞出笔鞘,笔杆裂纹里渗出的不是朱砂,而是黑红色的血锈。
"令!"谢必安扯开雪鸢的衣领,冰冷的铁牌贴上她锁骨时,两道锁链状的黑气突然在空中相撞。雪鸢在剧痛中看见离魂幻象——噬魂锁原本是完整的判官笔挂链,断裂处露出青铜内芯上刻着的"孟七娘印"。
她的魂魄被拉回躯壳时,谢必正用的手掌压住无常令。无常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噬魂锁伤痕,最新的一道还在冒着青烟。
"有些伤疤..."谢必安的声音被突然震动的孽镜台打断,镜中闪过前任判官举着红酒杯的身影,"比噬魂锁更烫。"
雪鸢的判官笔突然插入两人之间。笔杆上"判"字篆文亮如烙铁,将两道对冲的诅咒黑气暂时封在朱砂划出的界限里。窗外传来青铜铃碎裂的声响,寅时的更漏滴下最后一滴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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